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主美队]一次半途而废的复仇 作者:一宫兴子 文案 泽莫看着那个男人站在窗边,手上拿着泽莫的儿子曾经的照片,他毫不设防,甚至没有穿上自己的钢铁战衣。听见泽莫打开房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泽莫甚至可以看见他略带灰绿的瞳孔。 泽莫发现自己甚至没有任何考虑就掏出了枪,他举枪射击,他看见男人没有任何的躲避。 【“爸爸爸爸!我可以看见钢铁侠在天上飞!”】 一个声音穿过时空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看见男人的身上开始流出血液,红的刺眼。 【“没事的,威廉,爸爸马上就回来,你们快去城外。”】 男人被子弹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看向自己的伤口,他看向泽莫,像是想说什么。 【“你快点回来,不说了,这里情况有些急,我爱你。”】 泽莫打光了弹夹里仅存的子弹,他放下枪,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从他手上抽出自己儿子的照片。他起身前听见男人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见鬼去吧。”泽莫在离开之前说到,“见鬼去吧,托尼.史塔克。” —— —— 这是一个美队反派泽莫大大在为了复仇调查了半年后发现其实超级英雄的选择避免了更多的死亡,然后又调查冬兵发现还是九头蛇比较招恨于是决定和冬兵一起去灭九头蛇余部的故事。 泽莫暂时未考虑配对。 cp绝对是盾冬!一定是盾冬!盾冬万岁! HAIL STUCKY! 内容标签:科幻 恩怨情仇 英美剧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泽莫、巴基.巴恩斯 ┃ 配角:史蒂夫.罗杰斯、托尼.史塔克 ┃ 其它:有时候当一个反派还是很心塞的。 ================== ☆、赫尔穆特.泽莫   冬兵提着李子走到房门前的一刹那,他心中的警报开始拉响,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房间里有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能够猜想到来找他的人多半并非善类。   也许九头蛇?自从他逃出九头蛇后他就知道九头蛇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搜寻他,誓要将最优秀的兵器带回组织——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任何的预兆,他们怎么会突然找来?   身边没有武器,冬兵握紧了机械的拳头,他侧身推开门。   预想中的枪击并没有出现,他皱起眉看向屋内,一个男人坐在冬兵的书桌边,翘起脚,正在翻着一本五角星作为封面的日记本。   “很高兴和你见面,巴恩斯中士。”男人站起来,看向冬兵的方向,他笑了笑:“我叫赫尔穆特.泽莫,我猜你根本不认识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冬兵警惕的看向自称泽莫的男人,他在内心已经瞬间计算好了逃跑的路线,无论这个男人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一个特战队,他都可以轻松逃脱。   “我来这里是为了一次也许有可能的合作。”男人合上日记本,冬兵早就认出了那个日记本——他不可能忘记。   “你是九头蛇的人。”冬兵看着那个红色五角星的日记本,那个记录他的训练状况和启动口令的日记本——那本该在苏联人的手上。   泽莫挑挑眉,他举起日记本,看了一眼,接着他耸了耸肩,从穿着的衬衫胸前的口袋上拿出一只打火机,他点起火,将打火机移到日记本的一角。   火迅速点燃了脆弱的纸张,鲜红的色彩蔓延到了整本日记本,男人将日记本丢到地上,他和冬兵都沉默的看着日记本成为一摊灰烬。   冬兵注视着那个承载着他最惨痛的记忆的日记本化为灰烬,他抬头看向泽莫:“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如果在三个月以前,我一定会坚定的说是毁灭复仇者联盟,我做好了计划,打通了各种关节,甚至想好了各种意外的状况和处理的办法,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会失去他们所珍爱的东西,或者亲人,或者爱人,或者生命——但是你知道吗?在向玛利亚和威廉告别的那一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复仇者联盟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不会毁灭玛利亚站的那栋大厦,但是这样的话,那些像是虾子一样的机械人就会做出更糟的事——他们一样会杀死玛利亚,威廉和更多的人,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还真不能责怪复仇者联盟那些人——那么怎么办?我该做什么呢?我不能毁灭复仇者联盟,这样的话更多的人会死去,更多的家庭会破碎,更多的人会像我一样失去一切。   可是如果我不毁灭复仇者联盟,我又该干什么呢?”   泽莫,这个叫泽莫的男人直视着冬兵无神的双眼,冬兵面无表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是在那个进入我的视线的,巴恩斯中士,美国队长的挚友,美国的英雄,臭名昭着的九头蛇特工,成功率百分百的杀手。你本是我打算用来击溃美国队长的关键,我调查你,我寻找你,我找到了你的记录手册,在决定放弃毁灭复仇者联盟的那一天我翻看着这本记录手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不可能回归正常生活,我不可能回到军队,我不可能再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要找点事情做,说真的,九头蛇做的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是触碰到了我曾经的道德底线——”   “你到底想干什么?”冬兵提高了语调。   “我有九头蛇分部在全球的定位图,每一个安全屋,每一个实验室,每一个武器库。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巴恩斯中士,与其缩在这里苟且偷安,痛苦的想要恢复每一小片记忆,为什么不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已经不杀人了。”冬兵冷漠的看着泽莫。   “九头蛇吗?”泽莫假笑了下,“他们不是人。”   ——   ——   【他在废墟中搜寻,他不断的用手挖掘砖石瓦块,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指甲已经翻起,他没有注意到一次和尖利碎石的剧烈摩擦已经让他的指关节露出了一点白骨的色彩,他的头脑一片模糊,他的身体已经虚脱,但是他仍旧像是一台机器一样不断的挖掘。他的身体仅仅屈从于一个信念——   他要找到玛利亚,他要找到威廉,他要找到他的父亲。   他不知道他挖了多久,他拒绝了任何食物和水,他没有感觉到黑夜和白天的变化。接着他看见了一抹鲜红色。   不是血液的鲜红,他看见的是他送给玛利亚的手链的颜色,他看见手链戴在一只已经开始腐烂的苍白的手上,那只手伸出瓦砾,伸向天空的方向。   他几近疯狂的把那里的瓦砾搬开,甩开,挖开,有搜救队员在旁边尝试着帮助他,他渐渐的在模糊中看见了那只手之下的全貌。他的父亲半个身子已经被砸的变形,但是他正抱着玛利亚和威廉意图保护他们,血液在他的白胡子上已经凝固成黑色。玛利亚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威廉,孩子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但是蓝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灰色。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变成了灰色,他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他失去了一切并且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他该干什么?】   泽莫在痛感中醒来,他睁眼看见的是冬兵坐在他的床边,举着自己的机械臂:“刚刚你看起来做噩梦了。”   “所以你就打了我一巴掌?”泽莫不想生气,他揉着自己的脸颊,心想他和冬兵是不是有仇。   “开始我做噩梦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做的,很有效。”冬兵平板的回答。   哦,那看起来的确是有仇了。   泽莫不再有睡意,他离开冰冷的床铺,开始擦拭墙角堆积的武器。 ☆、区别   泽莫开始擦拭并且检查那些枪械,他发现冬兵仍旧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一个被立起的小型MP4。   “我在守夜,所以是时候该睡觉了,巴恩斯中士。”泽莫提醒到,他并不希望和一个精神状态因为睡眠不足而恍惚的冬兵合作。   冬兵不为所动,他仍旧坐在MP4前,泽莫知道他在看什么——除了美国队长的采访录像还能有什么?   为了复仇,泽莫耗尽了心力,他收集了几乎所有有关美国队长的视频和书籍,书籍他不可能带着随时翻阅,而视频比那容易多了,他将所有的视频都存储到了随身携带的MP4上——他知道他不该一时心软告诉冬兵这个事实的。   看看现在,但凡空闲时间冬兵就抱着MP4不放,好像抱着什么救命的稻草。   “是时候睡觉了,巴恩斯中士,别忘记你手上的是我的MP4。”泽莫不禁再次提醒,他不介意冬兵借此机会恢复记忆什么的,但是他介意睡眠不足可能会造成的作战失误——即使冬兵从未失误过。   “还剩十五分钟。”冬兵这才屈尊回答,泽莫能看见MP4上正在放着一部有关美国队长的纪录片,这个时候让冬兵放弃看完这个视频而去睡觉是不现实的,于是泽莫并没有再反对。   他将一些尚空的弹夹一个个的填满,他并没有做上油之类的工作,因为他和冬兵基本上是每捣毁一个九头蛇基地换一次枪械,这样保养武器并没有必要。   “他和这些女孩没有约会过。”冬兵的声音传来,泽莫抬头看向远处的MP4,他站起来靠近了点,发现正在播放的纪录片名为“你所不知道的美国队长罗曼史”。   “他成为美国队长之后就再没时间和女孩约会了,而在成为美国队长之前他所有的约会都是和我一起的四人约会。”冬兵喃喃的说,他似乎是在回忆,声音带点得到什么的喜悦。“我记得这些。”   屏幕上女孩们信誓旦旦的声音显得有些可笑,泽莫在冬兵身边坐下,一言不发的和他一起看着MP4。   泽莫想也许他和巴基.巴恩斯还是有那么点相像的,他们同样失去了家人,他们同样倍受折磨,他们看起来是同样的生无所恋。但是泽莫知道他们最大的差别让他们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那就是巴基.巴恩斯还有美国队长,而泽莫除了一具完整身体外一无所有。   “从某些方面我还挺羡慕你的,巴恩斯中士。”泽莫说,“你的太阳还在,而我的已经陨灭在了索克维亚。”   ——   ——   “根据你指定的作战计划,我们先从第四层潜入,那里的防卫集中在——”   泽莫通过通讯器和冬兵确定作战计划,接着他听见了通讯器另一边传来的巨大警报声。   “所以你又触发了警报。”泽莫握紧了手中的枪,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每次他都试图和冬兵好好的制定作战计划再好好的实施,但是事实是四次有三次作战计划都会临时转变为:偷偷潜入→触发警报→打→砸→抢→杀。泽莫真的很想知道身为一个前暗杀者,冬兵为什么这么擅长触发警报。   “在第二层实验室集合。”通讯器传来冬兵的声音,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泽莫迅速找到掩蔽体避免自己被误伤。   在震动造成的尘烟中他戴上眼镜,首先找到了被灰尘掩去大部□□形的几个九头蛇雇佣兵,瞄准并且射击他们对泽莫并不困难,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当冬兵第一次剿灭九头蛇基地的时候对于杀人尚有顾虑,即使对方是九头蛇的雇佣兵他也曾犹豫,接着泽莫在那个雇佣兵反击前一枪爆了他的头。   “以后如果你不想杀人,留给我杀吧。”泽莫记得自己当时是说了这么句话,不过冬兵和他显然都没有当真。但是自此以后冬兵对九头蛇的人再没有手软过。   九头蛇训练冬兵训练的太好了,好到他们发现这他们的行为其实是在自掘坟墓的时候已经爬不出去了。每次进攻泽莫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保证充足的武器供应就行了。也许外加杀几个和他一样弱小的九头蛇特工,这些事的总和和冬兵做的比起来仍旧不足一提。   在集合之前泽莫先奔去了这个基地的武器库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而在他刚刚搜刮完武器库就听见通讯器里冬兵的命令。   “两分钟内离开这个基地!他们安装了炸弹!”   刚刚拼了命的跑出建筑物,泽莫就感到背后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击倒在地,他立刻再爬起来冲向驾车来到这里的方向,冬兵的半路上将他搜刮的众多枪械拿走了一半以减轻泽莫的负担,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冬兵看起来游刃有余。   泽莫将自己摔到副驾驶上,他拿出一个电子产品,点开屏幕,刚刚被炸掉的基地的立体图赫然而出。   “再多两分钟我们就可以进到他们的金库了巴恩斯中士。”说完这句话,泽莫将电子产品丢到一边,在冬兵开始开车的同时跳到后座打开车厢的后门,向后面追来的九头蛇余部轰了一颗火力不小的炮弹。   冬兵一眼不发,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半路他们便处理好伤口,换了一身衣服,弃了车,十几小时后他们提着装满武器的背包和行李箱向市区走去,像是两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每一次捣毁一个基地都意味着要更换一次武器和至少一辆新车,他们的武器来源于九头蛇的武器库,运气好时还能找到他们的金库,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就只有靠泽莫的存款支撑,好在泽莫存款不少,而他现在根本不在乎他的存款。   从银行取完一些必需的零钱后推开银行的大门,泽莫看见站在外面等他的冬兵正盯着银行隔壁玩具店橱窗中美国队长的兵人看,神色带着平日他看美国队长的视频时的那种偶尔流露的温柔。   “要我给你买一个吗?”泽莫问,冬兵则摇了摇头。   泽莫不确定冬兵的想法,他说动了冬兵和他合作,却不知道对方是否信任他,他猜他作为一个并没有被九头蛇折磨过的人如此竭尽全力的对九头蛇赶尽杀绝,本身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不过管他呢,他也不需要了解冬兵的想法。   “你可以去找他。”和冬兵一起在橱窗前待了一会儿后泽莫说到,“我没有能力阻止你。”    ☆、冬日战士   冬兵沉默了很久。   “他不会愿意看见我的。”他说。   “你只是在害怕而已。”泽莫一针见血,“你知道他有多想见你,你知道他在到处发了疯一样的找你。”   “我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不在乎你是否是从前的巴基,他也不会在乎你曾经干过什么,他只在乎你而已。”   泽莫说这句话时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今天太阳从东方升起一般的事实,而他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他从一开始调查美国队长就发现了美国队长爱着谁,这太明显了,每一次采访,每一次录像,每一次谈话,面对巴基的时候队长的笑容的温暖,他谈起巴基.巴恩斯时的神情绝不会是对一个普通朋友的表现,那是爱,泽莫曾经这么爱过一个人,他能知道那些表现那些语气。   虽然他爱的人已然沉睡在废墟中,他也永远无法忘记。   冬日战士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在橱窗前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泽莫和冬兵找到了一家简陋的旅店,他们现在处在南欧的一个小国家,刚刚捣毁的是一个九头蛇在五年前兴建的基地,而下一步计划是捣毁一个在俄罗斯的九头蛇小基地,如果他们有幸存活——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西伯利亚那些被冰冻的预备冬日战士们。即使不征求意见,泽莫也知道他和冬兵都没打算留活口。   没有喘息,第二天就是出发的时间。   冬兵的机械臂导致他根本过不了安检,自然也无从坐飞机这种检查仔细的公众交通工具,在四处捣毁九头蛇基地的时候他们大都开车,如果某地火车的安检不严,泽莫也会塞钱给安检员图个方便。   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九头蛇现在该是怎样的想法,刚刚遭受到天空母舰事件的致命打击,又猝不及防的被复仇者联盟的人和你双面夹击。”泽莫在冬兵身边说到,他们所在的车厢几乎没有什么人,他也就没有刻意的压低音调。   “他们一定很慌忙,并且派出至少一队的人寻找我们的行踪,如果他们找到了,取决于地点,至少会有五队雇佣兵来解决我们。”   “真是糟糕。”泽莫摆弄着手上的电子产品,“但愿你的身体里没有其余的定位仪了。”   ——   ——   【冬兵开始收拾他的行李,虽然他早就准备了一个背包装他必须带走的东西,但是那些都是在紧急情况下必须要带走的。现在并不匆忙,他还可以带些其他的什么,他的时间足够,泽莫似乎也不急,他甚至已经坐到冬兵的床上开始吃他的李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已经把九头蛇所有的定位器都拆了,包括我身体里的。”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冬兵慢下手中的动作,他没有看向泽莫,只是用了疑问的语气。   “一开始的时候挺困难的,你知道连九头蛇都找不到你,对于我来说这更接近天方夜谭,不过好在我的耐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泽莫咬了一口李子。“在二战时期你曾被九头蛇抓住过,对吗?”   “对。”冬兵皱起了眉。   “他们对你们那群被捉住的人做了一些实验,对詹姆斯.巴恩斯的实验记录中有安装最新款的微型定位器这一条——不过在实验记录看来这一点也不成功,定位器刚刚安好就失灵了。”   “我不知道。”冬兵说。   “当然,是在你昏迷状况下做得实验,似乎所有九头蛇都忘了他们给詹姆斯.巴恩斯安过定位器,直到我翻出那本老掉牙的记录册。”   “你说那个定位器失灵了。”   “事实上,失灵只是那些专家为了避免惩罚记录的而已,那群蠢货根本来不及激活定位仪你的队长就拿着他的盾牌杀进了九头蛇的大本营。”   “七十年前的定位仪,你不可能把它激活。”冬兵站了起来,他看下泽莫,眼神冷酷。   “我可以。”泽莫咧嘴冷笑了下,“我可以做任何事”】   冬兵并没有对泽莫少见的调侃有任何反应,他并不觉得有关定位仪的事情能够当做玩笑。幸而发现他身上二战时期定位仪的是泽莫,如果是九头蛇呢?   摆弄完电子产品,将它递给冬兵,泽莫摊开报纸,报纸上头条就报道了因为他们昨天的行动而暴露的九头蛇基地,他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我们离开那个基地后八个小时美国队长就坐飞机到了那里。”泽莫翻了翻报纸,“他们在政府允许下逮捕了几个九头蛇中层,余下的由这个国家的政府处理。”   听见美国队长的称号,冬兵的脸色变了变,他放下手中的仪器,将头转向窗外的雪山。   “他们一定知道又是你干的。”泽莫耸耸肩,用吸管吸了几口杯中的可乐。“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一定也知道有人帮助我,你没有将看见你的人全部杀死。”   “但是他们没有人认识我。”泽莫笑了笑,这笑容颇带着漠然的味道,“第一次看见我时,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那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会认出那个有着一条钢铁手臂的人是谁,而我则黯然失色。”   泽莫喝光了杯中的可乐,他也看向外面的雪山,他知道他不该回忆任何有关雪山的温暖记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   “俄罗斯的基地是个实验基地。”冬兵的话语让他将头转离窗子的方向,冬兵继续到:“到时候会有很多试验品在那里,大多数可能是改造人——有可能是被抓进去的。”   泽莫没有接话,车厢陷入了沉默,冬兵能够感觉到泽莫压抑的情绪变化。   “我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判断他们是自愿接受实验还是被迫的,但是既然已经被改造了,他们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泽莫道,“试验品不攻击我们,我们就不攻击他们,而如果他们这样做了,就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   ——   “是冬日战士!”   “另外一个人呢?”   “我不知道!”   “他和九头蛇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没有任何人认识他!”   审讯室外的黑寡妇倚在控制台前,对猎鹰道:“队长看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定啊。”    ☆、伏击   “不惊讶,你得理解他追自己最重要的人追了半年之后再次得到他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他开始干屠杀九头蛇这种高危工作的心情。”猎鹰耸耸肩,“如果不是残余的九头蛇说冬兵看起来神智正常清醒,眼神清明,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巴基是否又被什么组织洗脑了。”   “冬兵居然开始一个人屠杀九头蛇?我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也有些不可思议。”黑寡妇坐到操作台的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沉思。   “为什么没有任何征兆,他就突然开始屠杀九头蛇了——并且还如此精准迅速?即使他曾是九头蛇的人,也不至于将基地分布记得那么准确。”   说着黑寡妇指向操作台上呈现的地图:“相隔不到五天,四个基地相继覆灭,如果不是有非常精确的坐标,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   ——   “你曾经说你为了家人而复仇。”冬兵在漫长的沉默后挑起话题,他知道闭着眼睛的泽莫没有睡着。“你介意谈谈他们吗?”   说这话的时候冬兵心中是有些紧张的,他不确定泽莫是否愿意提起自己的伤口,他只从只言片语中知道泽莫对家人的重视和对失去的巨大绝望,而从未多嘴问过。   但是他想他也许该关心关心,他和泽莫远称不上朋友,可他想泽莫不是一个坏人,泽莫不应该被他人不闻不问。   “……”   泽莫很久都没有动静,但是冬兵不缺耐心。泽莫最终睁开了眼睛,冬兵发现他的眼睛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出颓残的灰蓝,但是光从他的神色看不出绝望。   “我以为你大概知道些。”泽莫说。   “我知道玛利亚也许是你的妻子,你还有个父亲住在城外,你的儿子叫威廉——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冬兵说出了他在第一次和泽莫见面时收集的信息,泽莫微微的闭了闭眼睛,将目光移向远方。   “玛利亚的确是我的妻子,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该见见她,她烤的甜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泽莫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再次开口:“威廉的头发是金色的,他喜欢雪,也很喜欢在房子前的榕树下荡秋千,那个秋千是我在他三岁的时候做的,他很喜欢。”   说完这些,泽莫没有再补充什么,冬兵的目光闪烁了下。   “对于你的遭遇……我很抱歉。”他说,即使这不是他的错。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泽莫重新闭上眼,“真正该负责任的东西已经下了地狱,而其余该负责任的人正过着他们自己的快乐生活。”   “我曾经做过那些事,”冬兵说道,他的语气有些低沉。泽莫没有睁开眼睛,他说到:“那些事情是九头蛇做的,如果一个人拿着剑伤害了我,我会向那个人复仇,而非那把剑。”   冬兵看见泽莫的脸庞那么的平静,平静的像是濒死之人,即使阳光的照射也没有缓和那种气息。   冬兵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拿起那个MP4,点开下一部关于美国队长的纪录片。   到达了午餐时间,泽莫从包里拿出在站台买的面包丢给冬兵:“巴恩斯中士,放下你的队长,吃午餐了。”   巴基将纪录片的片尾跳过,抬起头,腾出手拿起那个烟熏肉夹心的面包,接着泽莫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甜甜圈,甜甜圈已经有些变形了,上面的巧克力碎屑掉了些下来。   “我在上车前买的。”泽莫将一个递给冬兵,另一个自己拆开塑料的包装纸,他发现他还没有开始吃,后得到甜甜圈的冬兵已经咬了不小的一口。   泽莫并不惊讶,他知道巴基.巴恩斯热爱甜食,这在几部有关美国队长的纪录片里有所提及。   咬了一口甜甜圈后,冬兵忽然停了下来。“你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死亡而选择不复仇。”他说,“但你仍然恨着复仇者联盟。”   泽莫没有回答。   到达俄罗斯已经是一天之后,泽莫在网上订了一家廉价的旅馆,那个旅馆靠近一家卖车的店铺,泽莫显然打算就近再买一辆车作为捣毁九头蛇基地的牺牲品。   这次的任务比以往的都要麻烦,九头蛇的试验品比雇佣兵更加的难以解决。   怀着这样的想法,泽莫和冬兵挎着行李上了他们在火车站外叫到的出租车,一上出租车,泽莫就感到了冬兵的瞬间警惕。   他悄无声息的从背包里摸出了手枪,快速的上膛,警戒起来。   司机在一言不发的开车,经过第一个红绿灯口,司机停下了车。经过如此漫长的十秒,在司机踩下油门的下一个瞬间冬兵忽然发起攻击,他用机械手臂猛地圈住司机的脖子,接着路灯的光泽莫看见司机刚刚准备拿出的枪正横在他右侧的隐蔽处。泽莫将身子立起,用肘部奋力击打司机的头部,接着他和冬兵合作将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座拖到后座,同时泽莫一撑手到达了驾驶座继续保持车辆的行驶。   “你的指使者是谁?”冬兵恶狠狠的问,司机的脸上露出一个凶狠而神经质的笑容,他说到:“Hail H…”冬兵注意到了他正在做着什么动作——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冬兵将车门踹开,将司机从急速行驶的汽车扔到了马路上。   爆炸的气流将脆弱的出租车掀翻,于此同时也逼停了几辆正在远处行驶的汽车。泽莫和冬兵在车子还未从翻转中停下时就脱离了汽车,泽莫刚刚站稳身就看见冬兵向最近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各开了一枪。   “操他的九头蛇。”泽莫大口喘着气,从出租车中扯出自己的背包。   “他们找到我们的行踪了。”冬兵也扯出自己的背包,“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泽莫耸耸肩,他从后备箱拿出装满武器的行李箱。   “九头蛇虽然遭受重创,我相信要找到一个刚刚大张旗鼓的炸了五个基地的冬兵还是有可能的,也许他们从哪个隐蔽的监控摄像头看见了你。”泽莫回答,他扫视四周,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他低下头:“快走吧,到了旅店再说。”   泽莫和冬兵很快隐没的人群中,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行踪,他们不能乘坐出租车,于是在走了很长一段路途后,他们上了一辆公交车,泽莫在网上找好了路线,他们坐到站之后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想想泽莫巨巨要怎么成为盾冬第一大手,超越红骷髅叉骨青史留名! ☆、九头蛇基地   泽莫订的旅馆是一家较为廉价的旅馆,但是该有的设施并没有什么缺少,泽莫在楼下的成衣店随意的买了两套衣服,再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些高热量的零食。他走上狭窄的楼梯,推开双人房的门就看见冬兵正坐在床上,往他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旁边还横躺着泽莫那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的MP4。   “我猜你不是在制定作战计划吧。”泽莫随口道,他反锁上门,走到装着武器的行李箱前开始检查。   “我又想起了一些事。”   “哦,那恭喜了。”泽莫说道,想了想,他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丢给冬兵:“庆祝礼物。”   冬兵撕开包装,边吃边继续写着,巧克力碎屑有些掉在了笔记本上,他轻轻的将其拂去:“你有过童年的好友吗?”   “像是你和美国队长那样的?没有。不过发小曾经有一个,”泽莫停下动作,“他是个挺壮的男孩——那时候我也算个挺壮的男孩子,我们两个经常聚在一起做些坏事,像是整蛊老师,捉弄大人们之类的。”他笑了笑,“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他跟着父母搬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冬兵眨了眨眼睛,他低下头,重新开始在本子上记着那些他不想忘记的回忆。   今天上半夜是泽莫守夜,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从楼下自动售货机买的牛奶,他开始研究复仇者联盟。   每当没有什么事情做得时候,他总会选择两件事消磨时光,一是研究复仇者联盟,一是破解九头蛇的加密文件。   失去家人的同时他似乎也失去了曾经的兴趣爱好,这些是他唯一有动力去做的事情。   他的刚买的电脑的页面滑到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九头蛇在刚刚开始给快银和红女巫做实验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红女巫和快银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满脸的神色看不出丝毫天真,他们眼睛无神并且倦容满面。   下面是一段视频,泽莫点开,发现那是在索克维亚战役中一段短小的记录,他看见一道银色闪光从视频上窜过,接着一种类似于烟——又类似于雾的发亮的红色气体笼罩了视频,模糊中可以看见一个女孩的身影从远处跑来。   视频还剩下半分钟,泽莫就在这时发现了冬兵的不正常,本在睡眠中的他开始倒吸凉气,泽莫偏过头看见他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肌肉也开始不自然的抽搐起来。   泽莫知道他又开始做噩梦了,他刚想和以前一样把冬兵拍醒就想起他上次做噩梦时冬兵类似于报复的行为,再考虑之后他还是把手放到了冬兵的脸上,捏住了他的鼻子。   几秒后冬兵猛地睁开眼睛,泽莫立刻放手之后冬兵开始大口的呼气,缓解窒息感。   “他们没有脸。”冬兵还没完全顺下气就说道。   “嗯?”泽莫拿着牛奶喝了一口,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来找我的人——那些我杀死的人,他们没有脸。”冬兵的神色几乎是空白的,他甚至没有恐惧。   泽莫看向冬兵——那是忏悔者的面容,他被折磨,被控制,被剥夺了珍视的一切,而最后他却还为曾经的经历而忏悔,被噩梦缠身。   泽莫抿了抿嘴,沉默后他只是问道:“要我给你倒杯牛奶吗?你会睡得好些。”   冬兵仍然低着头,眼睛不知道望向哪边,他只说到:“谢谢。”   泽莫又倒了一杯牛奶,他将其递给了冬兵,发现冬兵的神色稍有缓解,看起来却还是带着僵硬。   “……”泽莫坐到他旁边,思虑了一会儿后道:“需要我给你个——拥抱之类的吗?”   冬兵喝完了杯中的牛奶,他摇了摇头道:“谢谢。”然后继续躺下睡去。   泽莫再次走到自己的电脑前,点开刚刚的视频,红女巫的身影渐渐清晰,然后视频终止于一片黑暗。   ——   ——   第二天早上,冬兵和泽莫全副武装,他们开车到达了九头蛇基地的附近,如同以往一样的,冬兵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而泽莫已经做好了完全不按计划行事的准备。   他们分头潜入了护网,在泽莫准备打开基地的门的时刻冬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别进去,不对劲。”   泽莫也感到了不对劲,基地太过安静——这不是主要的,很多基地也都很安静,不过是因为他们隔音做得好——但是这里不仅没有任何人巡逻,连本应灵敏的监控都不转动。   九头蛇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这里看起来没有人。”泽莫轻声道。   “也许吧。”冬兵说完这句话,将面前的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第一层的目光所及之处的确空无一人,但是他只皱了皱眉,从身侧摸出一个金属材质的小球,将其放到地上,轻轻的让它划过地板。   在那一瞬间泽莫听到了一种声音,某些装置被启动的鸣声,他立刻推开门,迎面而入便是数百个在房间四周堆积直到房顶的倒计时的装置——红色的数字不断变换,提醒着他他只剩下不到两分钟。   “跑!”   除此之外什么都来不及说,泽莫立刻以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出了大门。   还剩一分钟。   泽莫冲出了大门,他仿佛听见倒计时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余光看见了那个也在奔跑的黑色身影,于是他又加快了他以为已是极限的速度。   还剩二十秒。   他跃进了汽车,速度比他快上数倍所以已经到了的的冬兵一轰油门。   他感到风在耳边轰鸣。   十。   九。   八。   他看见冬兵将新车的油门一踩到底,他似乎可以听见那钢铁制品的哀嚎。   七。   六。   高速的汽车将他拍在座椅背上,他大口呼吸,他不过是个凡人,自然做不到冬兵那样强悍。   五。   四。   三。   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隔过时空在他耳边响起。   【“爸爸!我可以看见钢铁侠在天上飞!”】   二。   一。   零。   对,他想起冬兵在火车上说的话,他放弃复仇,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大大到底要配谁啊啊啊啊! 好心疼他不能让他孤独终生啊啊啊啊! ☆、撤退   “ спасибо”   泽莫用俄语向咖啡馆的女服务员轻声道谢,他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冬兵所在的隔间。   “所以……巴恩斯中士,有什么新发现吗?”他坐下,问正在全神贯注的摆弄电脑的冬兵。   “他们应该是得到了消息后就撤退到其他基地了,俄罗斯全境一共有八个基地。”冬兵伸手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其中三个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了,还有两个一个在十五年前废弃,一个在十年前废弃,除了已经毁掉的这个基地外,另外两个还不确定情况。”   “那个来暗杀我们的有可能是他们留下的一个特工,也有可能他擅自违抗了命令,想在我们刚到的时候就杀死我们。”   “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做?一个个的排查,看他们到底把实验品和仪器带到了哪个基地?”泽莫皱眉,这样的效率比他想象的低上不少。   “我们可以先找最有可能性的。”冬兵将电脑移到泽莫的面前,“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我有很大的把握他们去了西伯利亚实行‘西风计划’的基地,那里虽然废弃,但是各种设施完善——甚至还有五个被冰冻的冬兵。”   “如果那些冬兵被解冻了。”泽莫感到了棘手,“你也无法应付过来,对吧。”   “我不可能和他们正面交锋,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但是他们加起来?我不确定。”冬兵摇摇头,说完他靠到椅背上,挖了一大勺面前的芝士蛋糕。   “味道不错。”他示意。   泽莫没心情吃甜点,他看向电脑,那是西风计划基地的立体图,结构复杂的基地可以看出九头蛇和苏联人从一开始就设想到了冬兵们失控的状况,再加上未知的九头蛇实验品们和那几个冬兵,如果真的在这里开战,他不确定他和巴恩斯中士有多大的胜算。   “他们有可能还没到西风计划的基地。”冬兵补充到,他拉过电脑,点击几下,泽莫看见一段明显是监控视频的画面,时间显示是两天前,一辆巨大的货车从九头蛇基地的大门缓缓驶出。   “货车的速度不可能太快,更何况他们要去的是寒冷的西伯利亚。我查了铁路线路图和最近几天的监控,他们没有用上火车。”冬兵说,“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还在半路上。”   泽莫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道:“我喜欢好消息。”   ——   ——   冬兵选择骑摩托追赶九头蛇的车队,泽莫也不得不跟随他的选择,他能知道冬兵一定是放慢了速度才能勉强和自己并排——但就是这样,泽莫都感觉寒冷的风已经吹的他快要没有知觉了。   他们在前往西风计划基地的路上,最幸运的可能性是他们在九头蛇之前赶到了基地,第二幸运的可能性是他们在半路遇上了九头蛇,而最不幸运的则是他们赶到时,九头蛇已经开心的将冬日战士们解冻了,严阵以待着冬兵的到来。   泽莫戴着头盔,他无暇顾及四周一望无际的荒原,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眼睛则紧紧关注着冬兵的动向。   他习惯了这种空白——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半路冬兵和他下车休息了大约十分钟,他们吃了几条能量棒就继续赶路,在那几分钟的间隙冬兵还不忘往小本本上记着些什么。   泽莫上车后看见冬兵还对着他的小本本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我们在干什么,对吧,巴恩斯中士。”泽莫在西伯利亚的寒风中带些无奈的向远处的冬兵吼道。   冬兵将本子拿在手上,提着刚刚倚在脚边的枪向泽莫走去。   泽莫因为疑惑而微微皱了皱眉,冬兵走到了他面前,将本子递到他身边。   “干什么?”泽莫问。   “你帮我保管,我身边更危险。”冬兵说到。   “哦,那可真是荣幸。”泽莫没有接这个小本子,“首先声明,这个本子对我可不如对你那么重要。”   “谢谢。”冬兵简单说道,泽莫认命似的接过本子,随即听见冬兵说道:“如果我死了……如果你被史蒂夫抓住了,别告诉他我想起了我是谁。”   泽莫陷入了沉默,他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会相信的,”他说,“他比你更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相信你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泽莫将摩托车发动,他对冬兵说道:“放心吧巴恩斯中士,你不会死的——即使我们两个人中谁出了意外,那也一定会是我。”   刚刚出发不到两个小时,泽莫就听见耳边冬兵的声音——“前面有车队,小心。”   泽莫在那一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摩托车把手,他回答:“收到,能确定是什么人吗?”   这个时节到西伯利亚的车队,要么是无聊的探险者,要么是像九头蛇那样不怀好意的阴谋家。   “车厢上写着‘白银西伯利亚探险队’。”冬兵的回答并没有让泽莫泄气,他知道这时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是你见过哪家探险队用着看起来已经快生锈的卡车车厢,却换上崭新的军用轮胎的。”   “我总渴望有些组织能长长脑子。”泽莫在通讯器里对冬兵说道。他看见冬兵猛然加速,果然,几分钟后,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个车队。   “准备好,他们发现我们了。”冬兵说到,泽莫也看见其中末尾的一辆车忽然放慢了速度,泽莫从车侧扯出一挺枪。对于像泽莫一样的一般人来说,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开枪是个非常危险的行为——但是仅仅一枪,对他还是不算困难。   泽莫死咬住牙,前方的冬兵转换了车道,开始向慢下来的货车车侧驶去,泽莫提起那被他削了一半枪管的枪——一把老式枪,他从九头蛇基地搜出的枪中最没用的一种,但是他做了些不费力的改造。   他在冬兵移到车道边后向那辆货车的尾部轰了一枪。不,那几乎是炮了,泽莫感觉自己的手被后坐力震得几近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想让泽莫聚聚在后期变成“屠杀”,啊啊啊啊啊啊感觉好萌啊啊啊! ☆、九头蛇之战   车的尾部被整个轰了下来,与燃着火的尾部同时滚落下的还有几个穿着作战服的九头蛇特工和他们刚刚架起的武器,他们显然训练有素,但是被生生的从车厢里甩下来让他们没有时间顾及两个骑着摩托车的人。   泽莫一个急转避过了因为失去平衡而侧翻在公路上的尾车,他看见冬兵到达倒数第二辆车的中部,忽然从摩托车上腾空跃起——下一秒,卡车的一侧车厢壁倒了下来,冬兵用手臂抓住倒下的车厢壁,乘机跳进了车厢,车厢里架起重型机枪正在射击的九头蛇特工被他直接甩下了车,重重的落到了公路上。泽莫不得不闪到另一侧的公路上,幸而摩托车的速度如何也比卡车快,他加速,追上了倒数第三辆卡车,他从身侧摸出一个圆盘状的金属制物,一甩——不太精准的,但是至少贴上了车厢。他继续行驶,到达了车头,不意外的看见副驾驶座的人正举枪指向他,泽莫在头盔下冷笑,接着他猛然刹车,在他停下后卡车爆炸侧翻,火光和随之而起的硝烟让泽莫眯了眯眼。   接着在远处的第一辆车也爆炸了,泽莫看见冬兵在远处,和他一样,举着枪站在路边。在泽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冬兵就已经从那辆卡车上脱身,并且到达了领头车的位置同时安装好了炸弹。   尾部和头部的车全部爆炸让这个有着数十辆车的车队被迫停下。   哇哦。泽莫想。少有的按照作战计划所说的行动了呀。   他摘下头盔,将摩托车丢到一边,从身侧抽出手枪,在硝烟中走向被逼停的卡车。   停下的卡车涌出了数个穿着作战服的九头蛇特工,但却比泽莫和冬兵想象的少了许多。大多数的人开始攻击主要战斗力冬兵,泽莫击毙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他换了次弹夹,将自己掩蔽于卡车旁。他在同时向卡车内看了一眼,里面有几个笼子样的装置,每个里都装着数个人——或者不如说,实验品。他们看起来惊慌失措,望向卡车开着的门。   泽莫没有管他们,他反手掐住了一个准备近身偷袭的九头蛇的脖子,同时九头蛇也按住了他的手,像是想要将他的手掰断。他咬牙和九头蛇对抗着,很费力的一点点将枪挪向那个九头蛇的身体,然后按下扳机。   泽莫看见了那个九头蛇刹那间惊惶的眼睛,接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倒下——   ——   ——   【“我不会杀死你的。”泽莫放下枪,他将手中的照片递给坐在台阶上的男人,“你还有家人,他们在等你。”   男人看向照片上的少年,那似乎是他的儿子,少年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每个快乐并且未经世事的少年。   “我会失控。”男人说,他将照片放进贴身的口袋内,接着将手覆盖住那个部位。“我会失控,然后伤害他们,每一个做了这个实验的人都是这样,他们的脑子已经彻底被搅成了浆糊。”   “你不该被杀死,你应该活着,说不定你的脑子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是离实验成功最近的一个人。”泽莫在男人身边坐下,试图劝说他。   “你知道这不可能,而即使我回去,带给他们也只会是痛苦,让他们相信他们的父亲和丈夫在秘密任务中丧生了吧。”男人把枪放到泽莫的手中,“我被迫接受实验,我知道我变成了什么,我成了一个怪物,我看见了那些失去控制的实验品做了什么,他们失去了理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果我回去了,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了那样的怪物,伤害我的家人、挚爱,我宁愿在此时死去。”男人向泽莫悲伤的笑了笑,他将手上的手表解下,递给泽莫,“请将它交给我的儿子,就说他的父亲在战场上死去,没有丝毫遗憾。”   泽莫接过手表,他盯着男人的眼睛。   “我不想杀你,你脱离了九头蛇,你该回家和他们团聚。”   “谢谢。”男人说。   泽莫沉默了片刻,他和男人对视了很久,最后他将手枪举起,正对男人的眉心。   “对不起。”泽莫说,然后他扣下了扳机。   接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倒下,他最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安详的睡了。】   ——   ——   泽莫向冬兵的方向望了一眼,他正在和三四个九头蛇的士兵厮打,看起来原本完好的右臂行动有些迟缓。泽莫眯起眼睛,在冬兵将其中一人击倒在地时向那人开了一枪,冬兵意识到了泽莫的存在,他将另一个人也击倒在地后,奔向泽莫的方向,于此同时泽莫开枪向他的身后射击,将其中一个人击倒,另一个人见势不妙,则隐蔽了起来。   “他们的武器不充足,有很多人只有足够更换一次的装备,不得不选择近身战。”冬兵道。   和冬兵近战?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泽莫发现他似乎低估了九头蛇走投无路的程度。   他点头表示明白,在观察四周的时候他看见背靠的卡车车厢内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同于上几个装着数个笼子的车厢,这个偌大的车厢里只关着一个银发的男人——也许是男孩,他坐在椅子上,被强制性的缚住双手并且戴着面罩,有些凌乱的头发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泽莫和冬兵。   本来该弃之不顾,泽莫却皱皱眉。他感觉这个人不对劲,他说不太出来,但是绝对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这样想着,他在冬兵疑惑的目光下踏上了车厢,快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利落的扯下了他的面罩。   面罩被掀开的一瞬间,银发的男孩没有注意到泽莫震惊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   “天呐,终于有个人肯把这个愚蠢的面具从我脸上拿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了!小蜘蛛和快银,二选一吧! ☆、快银   “......”泽莫盯着这张前天晚上才从电脑上看见的脸,刹那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前人的长相几乎和快银一模一样,他在感叹完后向泽莫看去:“嘿,能帮个忙把我弄出来吗?密码是‘duringsummer',”他顿了顿,“那群蠢货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设置的密码锁每个按键的声音都不一样。”   泽莫皱眉看着面前的人:“你是九头蛇的人吗?”   “我是九头蛇的实验品,谢谢关心。”银发男孩道,“说真的这样挺不舒服的,你真的不考虑把我放出来?”   泽莫看了一眼身后的冬兵,转头便在束缚椅的一边找到了密码锁,他输入了银发男孩所说的密码,男孩站了起来,接着在泽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正在远处的卡车边隐蔽准备偷袭的九头蛇特工被一拳揍到了地上,银发男孩夺过他的武器,朝他的胸口闷了一枪。   泽莫走到和他一样震惊的冬兵身边:“认出来了吗?”   “他长得很像快银。”冬兵皱眉,“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一阵强风袭来,银发男孩坐到了他们身后的卡车车厢底,他道:“皮特罗.马克西莫夫?那是你们的朋友吗?这名字真俗气。”   说着他又冲了出去,将远处车顶上的九头蛇踹了下来,眨眼间又回到了泽莫的旁边:“所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和九头蛇有仇?”   泽莫刚刚想说话:“我们......”   银发男孩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又是一阵银光,还在挣扎的九头蛇被一击击晕了,下一秒泽莫旁边又出现了他的身影。   “继续。”男孩说。   “我们是来寻仇的。”泽莫简单的说,接着他提起枪,正准备走出掩护,却发现整个战场上全是已经死了,或者已经站不起来的九头蛇特工,没有一个人还有战斗的能力。   他看向银发男孩,对方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他们太慢了。”   好吧。泽莫心想。他走到冬兵身边,发现了冬兵的右臂正在流着血。   “你负伤了。”他用刀撕开冬兵手臂上的布料,看见一粒子弹正嵌在肉里。他将作战的匕首交给冬兵道:“你忍一忍,我去车上拿医药箱。”   “什么情况?他受伤了?”男孩凑到一边问,但是没有人搭理他,泽莫奔跑着拿回医药箱,冬兵则把匕首咬在嘴里,等待泽莫取出子弹后止血。   “需要我帮忙吗?”男孩在一边问,泽莫正在帮冬兵取出子弹,他随口道:“把那些活着的九头蛇绑起来。”   “收到!”一阵银光闪过,泽莫在那一刻也迅速的取出了子弹,冬兵立刻大口喘气,匕首掉到了一边的地上。   “你居然会受伤,真是新鲜。”泽莫道,他将伤口消毒,将止血纱布层层缠上——“一会儿去医生那里再处理,你先忍一忍。”想了想,他又从衣服的夹层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后塞进冬兵的嘴里。   一阵风袭来,泽莫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绑完了,还要做什么吗?”男孩问。   泽莫没有理他,他对冬兵道:“你还能撑多久?”   “很久,先去把基地里的冬日战士们解决掉。”冬兵道。   ——   ——   “你们要去哪儿?”看见两个人上了一辆摩托车,男孩也赶了上来。   泽莫和冬兵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尴尬的状况怎么办。最后还是泽莫开口:“我们准备去另一个九头蛇的基地,你要一起来吗?”   泽莫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看见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   “那里——”泽莫刚刚想说那里似乎还有一辆能用的摩托车,就看见快银冲到了摩托车的旁边,极快的发动了那机器,骑到泽莫和冬兵的旁边。   “我们出发吧。”他兴冲冲的说。   越到西伯利亚的腹地越是寒冷,泽莫在半路换上了最厚的衣服,但是因为骑的摩托车,到达基地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手部和腿部被冻的麻木。   “靠!这鬼地方比刚才还冷!”男孩已经开始骂开了,他缩了缩身体,显然加快他奔跑速度的实验并没有太大的增强他的御寒能力。   “门已经被冻住了。”冬兵走到门前看了一眼后说:“只能把它砸开。”   “这儿有锤子之类的东西吗?”男孩正左右环视,就看见冬兵开始用手臂砸起门。   “你有一只钢铁的手臂!”他惊讶的说,“真是太酷了!”   趁着冬兵正在砸门,泽莫走到男孩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男孩干脆的说,“你可以叫我零号,那些实验人员都是这样叫我的。”   “我不会这样叫人。”泽莫道,“给你自己取个名字,皮特罗怎么样?”   “不!这名字难听死了!”银发男孩坚决的拒绝道,泽莫有些诧异——他以为男孩应该不会拒绝这个名字——如果他是快银本人的话。   也许是九头蛇的复制品,但是九头蛇什么时候有这么先进的科技了?就算有,为什么单单复制快银?   如果是本人的话,也很可疑。据他所知,快银本人早就已经死在了索科维亚,整个复仇者联盟,包括他的胞姐旺达也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甚至给他举行了葬礼——在研究复仇者联盟的时候,泽莫甚至去过快银的墓地。   难道九头蛇复活了他?   泽莫不敢轻易的下定论,他觉得也许将这个快银交给复仇者联盟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觉得我可以叫撒鲁特。”男孩兴致勃勃的说,可以给自己取名字了,他似乎很高兴。   “撒鲁特根本不算一个名字,”泽莫道,“你还不如叫萨缪尔呢。”   快银睁大了眼睛,接着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取名字的品味还不错,我就叫萨缪尔吧!”   “你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了?”不理会快银对自己取名的随意程度,泽莫再次确认。   “我还能是谁?我不是一个实验品吗?”快银疑惑的看向泽莫,“你不会指望一个实验室培养的胚胎还能知道自己是谁吧。”    ☆、冬日战士   “那你……”泽莫刚想问点其他的问题,就听见冬兵的方向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剧烈的声响,他立刻看向冬兵的方向,走了过去。   冬兵已经将门前的冰砸开,他半跪在门前,盯着门下凝结的冰,若有所思:“它被打开过。”   “多久之前?”泽莫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最近五年到十年,这里的冰明显在之前被人砸开过。”冬兵指了指门边那一团稍显可疑的冰块——“那里是之前砸开的冰被扫到一起后再冰冻形成的。”   “这个基地是在二十年前被关闭的。”泽莫道,“如果有人进入,他们的唯一目的只能是冬日战士们。”   冬兵的脸色和泽莫一样凝重,他立刻推开门,和泽莫一起快步走进了基地内,快银跟着一闪而入:“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一个字也听不懂。”   “闭嘴。”冬兵简短的说,语气绝称不上友好,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他想友好起来也不大容易。   泽莫一言不发的跟在冬兵身边,他们沉默的进了电梯,快银一直在左右看,一副很想问问题的样子。   电梯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冰冻装置,泽莫迅速的扫视了一圈,接着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带走的是彼得罗夫,训练时期表现最优秀的冬日战士。”冬兵在泽莫身边说道。   五个冰冻装置,只有四个装着沉睡的冬兵,他们左边的第二个装置是空置的。   “五年到十年之间。”泽莫的语气低沉,“谁会在那时带走他。”   “任何野心家都有可能。”冬兵回答,他将手枪丢给泽莫,自己一个人上前,到控制台按下了开关,五个冰冻装置的护罩全部缓缓升起,随着装置打开而冒出的寒冷白气让泽莫感到室内的温度又低上了几分。   泽莫仿佛看见离他最近的那个冬兵的眼睫毛颤了颤。接着他站在原地,举起手枪,给每个冬兵的额头来了一枪。   “额……他们和你们有什么仇吗?”快银在一边问,他似乎实在是不大甘心当个透明人。   “没有。”泽莫回答,“但他们是九头蛇,而九头蛇,本来都该灭亡。”   “好吧。”快银耸耸肩,他又环视四周,“现在你们完事了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话说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这里看起来……”   “问题挨个问,这里是西风计划的基地。”   “西风计划是什么?”   “培养冬日战士用于暗杀的基地。”   “冬日战士是什么?”   “一群被特殊培养的暗杀者。”   “他们是九头蛇?所以你要杀他们?”   “是。”   “走了。”冬兵将冬日战士们挨个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都死透了之后走了过来,对泽莫简单的说了一句,泽莫点头,进了电梯。而快银还在一边不停的问。   “啊!那你们是要找九头蛇的麻烦!”   “是。”   “你们干完这个准备干什么?”   “继续‘找九头蛇的麻烦’。”泽莫面无表情。   冬兵瞟了快银一眼,不知是嫌这个小鬼太烦还是奇怪他话怎么这么多。   “哦,所以你们刚刚说的又一个冬日战士不见了,怎么回事?”   “这个基地本来在很久之前就关闭了,但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它又被打开了,他们带走了最具有威胁性的一个冬日战士。”   “哇哦。”快银睁大了眼睛,“听起来有点糟糕,我们怎么办?”   “寻找线索,我和巴恩斯中士正准备调查。”泽莫走出基地,铺面而来的寒风吹的他脸上生疼。   “哦,那你和九头蛇有什么仇?”   “无可奉告。”泽莫回答,他跨上了摩托,庆幸的发现带的油还足够他回到旅馆所在的城市。   回到城市,泽莫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个开小型非法诊所的医生,大半夜的踹开人家房门让他安安静静是给冬兵检查并且包扎伤口,顺便带够了足到伤口痊愈的药物和绷带,再给那医生塞了一大笔钱封口。   第二件事是查清楚了被他们团灭的九头蛇余部被关押在哪个警局,顺便在回去的路上在街上的巧克力专卖店买了块有笔记本电脑那么大的巧克力。   快银被他要求待在旅馆里和冬兵待在一起,不过按照他走之前的情况,快银也不和冬兵说话,冬兵也只是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查找着九头蛇有关冬日战士和西风计划的资料,意图发现一星半点的线索,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僵硬。不过想来冬兵和谁相处估计都是这种情况,也许除了他的队长。   和前台和蔼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泽莫提着装着巧克力和给快银买的衣服的袋子上了楼,打开房间门后发现两个人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连位置都没有变。   快银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冲到了他面前,以如释重负的语气道 :“你回来了!”   泽莫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巧克力,把剩下的东西给了快银。快银迅速的把衣服铺到了床上,说到:“这是给我的?”   “嗯。”泽莫答了一声,把巧克力递给冬兵,冬兵看着巧克力,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接了过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巧克力。”他说,拿手比了比巧克力的大小:“二十英寸。”他说,接着拆开包装,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泽莫笑了笑,又开始收拾东西。这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洗手间照镜子的快银瞬间到了他身边:“你又出去干什么?”   泽莫抬眼看了看,发现他给快银买的衣服还算合身。因为快银之前穿的是九头蛇给实验品的套服,显得很不正常,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走上街。而泽莫给快银买的几乎都是灰色的平价衣装,鞋子也是普通的马靴,这让他看起来在众人中并不太突出。   “头发整一整。”泽莫说,快银摸了摸自己乱成一团麻的头发,洗手间一阵水声,几秒后他就从洗手间回到了原地,他的头发已经理顺了,发尖还不时滴着水。   “你出去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出去调查,我要去关押九头蛇的警察局看一看。”泽莫道,“你在旅馆里和巴恩斯中士一起待着,别到处乱跑。”   “我要一起去。”快银宣告。   “不行。”泽莫干脆拒绝,“你待在房间里更安全,何况巴恩斯中士要人照顾。”   “需要人照顾?”快银低声很怀疑的反问了一句,随后向冬兵的方向看了眼,泽莫也看去,冬兵正用机械臂拿着巨大的巧克力,一口一口的啃着,眼睛紧紧盯着他面前的电脑。   “我看他挺好的。”快银回过头道,声音更小了些。   “待在旅馆。”泽莫道,接着他拿上东西,走出了房间。快银死死的盯着关上的门,盯了一会儿之后不得不回过身,坐在床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他转头:“喂,可不可以把巧克力分我点。”   冬兵从电脑前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电脑放到旁边,掰了块巧克力给他。快银吃着吃着,忽然对冬兵道:“我下楼去自动售货机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冬兵抬头,还来不及回答就看见门被关上,他咽下还在腹中的那句:“钱在电视机上。”沉默了半分钟后,掏出手机给泽莫打了个电话。   “他出了房间,应该是去找你了。”   ——   ——   泽莫在一家咖啡店接到了冬兵的电话,除了美式咖啡外,他又点了杯热可可拿在手上,他看了看表,发现现在才是下午三点。   昨天晚上十点到达旅馆,十二点出去找医生,凌晨五点回到旅馆,泽莫睡了不到三小时就又忙了起来,精神极度劳累,他却并不想睡觉。   “我不是在等人。”一会儿后,他说。   快银以寻常人的快速度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在泽莫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喝了口他的美式咖啡,然后被苦的吐了吐舌头。   “这是什么,”他皱眉说,“太苦了。”   “这才是你的。”泽莫将热可可推到快银面前,“走吧,萨缪尔。”    ☆、审问   快银看起来对这个名字接受尚好,他听话的站了起来。   ——   ——   伊万看见一个黑发的男人走进了警察局的大门,他穿着整洁的西装,戴着一副无框并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眼镜,夹着文件夹,看起来严肃并且略显高傲的气息,伊万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他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拥有优裕生活条件的男性。   伊万的同事们都很忙,他们刚刚接受了一批据说是十分重要的犯人。他当然也很忙,而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人就和他的许多同事注意美女一样——他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这没什么奇怪的。   他的蓝眼睛很好看,伊万想,接着他快速的打发了正在咨询的市民,看着男人向他走来。   “你好。”男人停到他的面前,用带点东俄的口音说到:“亚历山大.列基赫,心理评估师。”   “哦,上面的人也说过国土安全局会来个心理评估师,我还以为你会更老些。”伊万道,他不敢耽搁这批犯人的事,于是立刻道:“跟我来吧,你要评估的人在最里面,上面还在谈判到底有多少该给那群美国佬呢。”   男人低头笑了笑,却并没有搭话,伊万没有多嘴,他带着男人穿过一间间牢房——“你要评估的一共有七个人,想好从谁开始了吗?”   男人朝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道:“先从果戈里.别罗佐夫开始吧。”   “好吧,坐在这里,他一会儿会被人带出来。”伊万将他带到了一个有着玻璃隔间的房子里,男人在坚硬的靠背椅上坐下,扶了扶眼镜,有礼的朝伊万道了个谢。   “如果他有任何攻击性,记得敲警报。”即使明白男人大概已经熟悉了流程,伊万仍旧提醒到,不意外的迎来了男人的道谢。   他和同事对视一眼,走出了门外,关上了门。几分钟后,被评估的果戈里也被带进了房间里,坐到了玻璃的另一边。   房间里所有无关人员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男人和果戈里。   “果戈里,你好。”面对着这个戴着手铐的男人,泽莫的脸上收敛了笑容,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同时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红色的应急灯猛然亮起。   泽莫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俯视玻璃另一边的九头蛇特工:“我是来拯救你的。”   “你想干什么?”突然的停电没有让男人惊慌,他左右环顾,泰然自若。   “关于西风计划的冬兵。”泽莫走到玻璃前,和果戈里对视:“告诉我,前五年到十年间,他们发生了什么?”   男人勾起了笑容,他像是掌握了筹码:“出了这个监狱,我就告诉你。”   泽莫的头抵着玻璃,他望着男人,一言不发。   外面的警察在大吼大叫,暗红的应急灯让整个房间包括泽莫的脸上都像是染上了血色。果戈里忽然脸色一变,他感到一把枪抵住了他的后脑。   快银站在果戈里身后,朝泽莫眨眨眼,比了个大拇指。   “告诉我,然后我会救你出这个监狱。或者你会死,选择更聪明的选项吧。”泽莫说,他的语气丝毫不匆忙,果戈里却发现现实情况比他的语气要紧急很多。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撞门,果戈里屈服了,他快速的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十年前纽约的人要我们运两个冬日战士过去,但是上面的人只想运一个过去,有人说纽约的人偷偷的让人将第二个也运了过去,也有人说的确只有一个冬日战士去了纽约——”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冬日战士不在了,他就还在纽约?”   果戈里点头。   泽莫向快银示意,快银瘪了瘪嘴,接着开了枪。血液溅到了透明的玻璃上,缓慢的流了下来。   泽莫从文件夹里抽出被隐藏的炸弹,正准备炸开墙,忽然自左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不得不俯下身躲过砸下来的砖块。不知为何,隔壁的房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力,以泽莫的角度看过去,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在墙上的洞,那个造成洞的冲击力如此之大导致泽莫所在的房间都受到了波及。   让快银先别急着冲过来,泽莫先去洞口查看,发现洞口通向半空,而这个看起来是牢房的地方空无一人。一无所获的他缩回扶着洞的边缘的手,没有注意到几滴红色的粘稠状液体在他的皮肤上瞬间沁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门终于被人撞开了,泽莫没来得及回头,就有人托住了他的后脑,接着他感到了一阵巨大的窒息感和什么扑面而来的强烈不适,十余秒后,这种感觉终于停了下来,他大口的喘气,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吃上早饭。   “特快专车的感觉怎么样?”快银在一边带着自豪问道。   “……”泽莫沉默了很一会儿,最后只能勉强说:“谢谢你没让我颈椎断掉。”   “好吧,不用谢。”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快银看向四周,“先去巴恩斯中士那儿?”   泽莫做了肯定的回答。他在一家少有人问津的餐馆后巷摘下了隐形眼镜,露出了原本棕色的平凡瞳孔,洗去临时染上的逼真的黑色,发丝也变成本身的深棕色,他将眼镜踩碎,扔进了隔壁一家眼镜店后巷的垃圾箱。将西服套装塞进了快银的背包内,他从国土安全局心理评估师亚历山大.列基赫又回到了那个无比普通的赫尔穆特.泽莫。   在不远处警局的匆忙做背景中,他们驾车到达了远郊的一处废弃的汽修厂房,不需要作为战斗力出任务的冬兵正在那里看守着原本该去警局的那位亚历山大.列基赫先生,他在半路上被泽莫一行人劫了下来,接着被丢到了一个偏僻的厂房里。   泽莫赶到时冬兵正坐在被蒙着眼的列基赫先生对面,靠墙倚着枪,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听见人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泽莫朝他做了个手势,冬兵无声的跟着泽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本来的列基赫先生急忙问,冬兵一言不发,他跟着泽莫离开了厂房,背后传来列基赫先生几乎声嘶力竭的:“不管你是谁,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等死!”   他并非戴罪之身,泽莫无意杀死他,离开了冬兵身上的信号屏蔽器,列基赫身上的定位装置立刻会被激活,他当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想塑造一个矛盾的,拥有善良同时满腔仇恨的痛苦的泽莫聚聚。 但是我特么好像把他写成了个爱给冬兵塞巧克力的面瘫逗比…… ☆、争执   “我发给你的信息收到了吗?”泽莫在车上问旁座的冬兵,冬兵点头:“我查了当年九头蛇运冬兵去纽约的资料,记录运输物品的文件上有数据很蹊跷。”   他打开手提电脑,点开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当时运输冬日战士去纽约时随运的物品名单,包括每个物品的名称,尺寸都写得清清楚楚。   “名单里有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箱子,说明上说里面放的是冬日战士的保养装置。”   “保养装置?怎么保养?”泽莫皱眉,他已经进了市区,即将再次进入郊区——他决定到另一个城市,避免麻烦自找上门。   “我也不知道。”冬兵点开一张图片,那是那时给运输的物品拍的照片,最里处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长型的钢铁制箱子。“除了每次解冻时使用特殊装置,冬日战士不需要特别的保养,他们只是解冻,冻上,解冻,冻上——”   “那么也就是说——”泽莫不禁放慢了开车的速度,“那个箱子里装的是另一个冬日战士。”   “如果是的话,我们必须去杀死他。”   泽莫将车停到了路边,他转头看向冬兵:“巴恩斯中士,你知道纽约对我们来说有多危险,对吧。”   泽莫不想去纽约,他曾经在那里待过长达半年的时间研究和跟踪复仇者们,那是对于常人来说枯燥并且充满令人恐惧的单调的一年,对于当时有着明确目标的泽莫却不是,而自从他决定放弃复仇后他再不愿回到那里。一想到他和复仇者们处于同一城市他就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恶意——他如此的恨他们。   “任何冬日战士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冬兵转头,他和泽莫对视,眼神坚定:“不能让九头蛇先找到他。”   “也许九头蛇已经解冻了他。”   “也许他们还没有。”   泽莫和冬兵僵持着,车内的气氛凝固起来,快银坐在后座上,左右看看对视的两个人——“所以现在是有一个人形杀器据说在纽约,而你们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快银指了指冬兵:“你要去。”   又指了指泽莫:“你不去。”   两个人仍然一言不发,快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直接环手靠到了座椅上,双眼直视前方:“你们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对吧。”   “不如陈述一下双方各自的理由?”   最后在沉默中泽莫转过头,他重新发动了车:“巴恩斯中士,帮我把我订的酒店退了,我们去诺维港,大概二十小时后到,到后我会找一找最近几天有没有去纽约的船只。”   冬兵翻出泽莫的手机,将他在网上订的酒店退了,接着问:“要订诺维港的旅店吗?”   “你不会订,休息的时候我自己来。”泽莫目不斜视,快银在后面立刻叽叽喳喳起来:“你一个人开二十个小时?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你……”   “巴恩斯中士手受伤了,当然只有我一个人开。”泽莫堵住他的话,“难道你会开吗?”   “我不到五分钟就能学会!”快银强调。   “闭嘴。”冬兵冷冷道,他开始查看起当年运输冬日战士时随运物品的放置位置,顺手从车侧的置物盒里掏出一把彩虹糖嚼起来。   “嘿!别想管我!”如果不是车顶限制,快银几乎要跳起来了。泽莫也道:“闭嘴,萨缪尔。”   快银停住了声,他重重的落到后座,死死的盯着车的内视镜,泽莫看了眼内视镜里快银的不高兴脸,无奈的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我,现在问吧。”   如他所说的,到达诺维港后休息了不到五小时,泽莫就开始探听最近港口的船只航线。   “最近到纽约的船是两天后的一艘游轮。”泽莫走进房间,将两个分量十足的文件夹放到书桌上。“我已经买好了船票,买船票我用的是伪造的身份证和文件,记住你们的名字和身份。”   “去美国旅游的学生萨缪尔.马克西亚。”快银念起自己的假身份,他评价到:“我觉得该更酷炫点。”   “如果你不介意被海关拦下来的话。”泽莫回答道,接着他把文件夹拆开递给冬兵,冬兵放下报纸,拿起文件看起来。泽莫瞟了一眼报纸,发现上面刊登的是前几天的一次爆炸案,泽莫不用想也知道那必定是有关九头蛇那个自爆的基地。   冬兵的身份是乌克兰行动中负伤的士兵,有严重的战后心理创伤,正由兄长亚历山大.华伦落——也就是泽莫,陪同前去美国接受治疗。   “知道了。”冬兵点头,他很快就熟记了资料,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无所事事的两天对于泽莫和冬兵来说都是养精蓄锐的好时机,而对于快银来说——泽莫想他大概迷上了社交网络,正在疯狂的汲取他觉得实用的社会知识,毕竟九头蛇可不会教他如何在和平的人类社会生存。   ——   ——   “别罗佐夫被杀的几分钟有人毁坏了警局的总电路,监控室的录像也在同时被偷了。”娜塔莎把一沓资料拍到桌子上,“好在看见那个男人的警察不少,我们可以让人将他画出来。”   “说真的,队长,你确定这件事和巴基有关?”猎鹰山姆摸着下巴,“我的意思是,虽然的确是巴基和那位无名氏先生堵住那群九头蛇并且灭了他们,但是按照他们的一贯作风是不会在事后还跑到警局去杀人的,也许只是别人寻仇之类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和巴基有关。”美国队长史蒂夫的眼神坚定无比,他说道,“只要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寻找巴基的行动会有巨大的突破。”   “好吧。”猎鹰无所谓的摊手,“你对有关巴基的事直觉一向很准。”   “近郊发现了两辆丢弃的摩托车,车轮纹路和拦截九头蛇现场的车辙吻合。”娜塔莎收到了一条短信,她举起手机问道:“有谁打算去一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快银表示他坐在两个话少只爱干实事的人中间简直憋屈。 ☆、错误问题   上船的过程有惊无险,冬兵的机械臂被泽莫用绷带缠了起来,海关的人也并没有太追究一个有着战后心理创伤的士兵。   旅游用的游轮各方面的条件都是顶尖的,收费亦是,泽莫订的是经济舱,却仍然花费不菲——但谁管呢?   “游轮上有各种娱乐设施,但是就如我之前提过的,没有人可以单独行动,出外到任何地方,要么两个人,要么三个人一起——尤其是你,萨缪尔。”泽莫道。   快银从手机上抬头,盯着泽莫:“我连不起wifi。”   泽莫沉默了几秒,拿过快银的手机,毫不费力的连上了船上的wifi,冬兵正在床边坐的端正,他们现在在狭小的房间里,房间一共有两张床,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卫生间兼洗漱间,因为是经济舱,这里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不过好在船上空调系统很好,并没有让人胸闷的感觉。   “连上了。”泽莫将手机丢给快银,快银一脸惊讶:“为什么你连得上?”   不和快银多嘴,泽莫再次强调:“记住,萨缪尔,不能单独行动。”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能单独行动,最好少和人交谈,必要的交谈也要小心,因为我们要是在被发现在船上的话追捕的人一来连逃都不能逃了——我饿了,我们能去吃饭了吗?”快银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关上手机后问道。   “我最好待在房间里。”冬兵道,“人们喜欢在各处拍照,有可能在背景里拍到我。”   泽莫赞同冬兵的说法,网络时代被无意中暴露的可能性实在太大,更何况他们会近半个月都关在一个封闭的场所。没有人认识泽莫,快银也少有人知,但是不少人都知道美国队长和他的巴基.巴恩斯。   “好吧,我会帮你带食物。”泽莫站起来,快银也极快的站了起来,到了泽莫的身边。   在餐厅里泽莫看了眼对面狼吞虎咽的快银:“每一顿吃饭你都像是个从未吃过人类食物的野人,九头蛇没告诉你如何正常进食吗?”   快银困难的咽下口中的蒜泥面包,道:“一,九头蛇从来没告诉我怎么‘得体’进食,他们只管我不会饿死或者缺失营养而影响实验结果。”   “二,”他喝了口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食物就是那么恶心的味道,直到我到了人类社会,才发现那只是因为九头蛇就是不肯把他们的实验经费拨出那么一点去请个正常厨子。”   他认真的注视着泽莫:“没在九头蛇吃过午餐的人是不会懂我的。”   泽莫干脆放下刀叉:“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有对你说过你是谁吗?”   快银耸肩,做了个鬼脸:“他们叫我零号,告诉我我是一个成功的实验胚胎,在培养液里长大,拥有‘凌驾于常人之上’的力量什么的。每天我会受到训练,被检查,测各项数据,没事的时候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嗯,顺便一说,那个小房间挺不错的,还有个电视,可以点各种电影和电视剧。”   “俄国的?”   “只有俄国的影视剧,他们同时教我说英语和俄语,我的英语学得挺快,好像我天生会说一样,就是俄语学得有点费力。”快银笑了起来,“他们教我的是西俄的口音,但是我更喜欢东俄的,我就一直说一直说,可把他们气死了。”   “他们最后把你放在拘束椅上……”   “哦,你说那个!”快银点头,“好像是经过了检测阶段,他们要我出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老头子,我估计是科学家之类的人,下手前我忽然不想杀人了,就把那几个跟着我的人给打晕了准备逃走——然后我就被电晕了。”   快银摊手:“他们在我身上安了个电击器,或者之类的什么东西,我一有出格行为就——”   他做了个什么散开的手势:“唰——放电。”   瘪瘪嘴,他又将头埋进餐盘里:“总之就是这样了,我被断定为危险,上了拘束椅,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被放上了卡车——然后你们就来了。”   “你是个在实验室长大的胚胎?”   “绝对的。”快银肯定。   泽莫又拿起刀叉,开始解决面前的食物,快银看着他:“嘿,我都把家底透出来了,你就不说点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泽莫回答。   “没什么可说的?怎么可能?你不是问过我有没有家人吗?你呢?你的家人怎么样?”快银向前俯身,看起来很期待。   泽莫的身形停滞了片刻,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额,你要是不想说其实也……”   泽莫开口:“我有家人,我曾经有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世界上最懂事的儿子,一个聪明绝顶的父亲。”   “然后托尼.史塔克将一栋大楼砸了上去。”   ——   晚上,泽莫在洗澡的时候,快银严肃的移到冬兵的对面盘腿而坐,而后者正在看一个有关甜点的纪录片——队长纪录片库存不够了,他得看点别的什么消磨时间。   过了两分钟,快银仍旧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虽然很想忽视这个小子,冬兵还是放下了电脑:“你想干什么?”   快银的脸异常严肃:“我怀疑我惹他生气了。”   冬兵盯着他。   “我提到了他的家人。”   冬兵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盯着他。   “我知道我不该提,但是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家人——你知道——”快银压低了声音,“他又从来没说过!”   冬兵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该怎么办吗?我是指,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   “长了一个星期。”冬兵少有的愿意接他的话,“但是我至少知道别随便提他的家人。”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该怎么办?”快银挫败的垮下肩,“他看起来很不好。”   “没什么能做的。”冬兵回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恢复了。”   快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总有什么我能做的吧?”   “你能做的就是少说话,别添乱。”冬兵毫不留情的回答,他又点开了电脑,不再搭理快银。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都心疼泽莫大大…… 也心疼托尼……明明谁都没错…… ☆、家人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他。”快银坐到另一张床上,他似乎带着怨气:“而他似乎太过关心你了——就你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来说。”   冬兵暂停了纪录片,他看向快银:“如果你觉得无时无刻的嘘寒问暖就代表真正的关心的话,以后你一定会被骗的很惨。”   ——   船上的日子对于泽莫来说太过平静了,他坐在靠海的甲板上,旁边有许多坐着晒太阳的情侣,四周暖洋洋的,他想起玛利亚在阳光下亚麻色的长发,他推着威廉的秋千高高扬起,威廉兴奋的尖叫仿佛还回荡在城外的那个小院,玛利亚推开白色的木门,在草坪上向他们微笑着走来,手上端着刚刚烤好的热甜饼和冷牛奶。   “你的咖啡。”快银的声音拉他从回忆回到现实,他接过咖啡,忽然想到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发生了,再也不会有人需要他推秋千了,也再也不会有人端着刚烤好的热甜饼和冷牛奶在碧绿的草坪上向他微笑着走来了。   “谢谢。”他对快银说。   “不用谢。”快银在他身边坐下,看向海平面,“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海,没想到它会蓝的这么过份。”   “你想拥有家人吗,萨缪尔?”泽莫忽然问。   快银愣了一下,接着他迟疑了挺长一段时间:“我——不是特别确定。”   “为什么?”   “我觉得我现在挺自由的,如果我有了家人,也许别人就会抓住我的弱点,你知道,很多超级英雄电影都有那种套路,抓住英雄的家人威胁他们啊之类的。”   “只要你有为之而战斗的东西,你就有弱点。”说完后泽莫喝了口咖啡,发现快银似乎加了过多的奶和糖。   “听起来有道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有家人会是什么情况——他们大概会被我烦死。”快银咧了咧嘴,“你不会,对吧。”   “他们总会包容,也许还会喜欢上你的话多。”泽莫向快银看了眼,发现他手中杯子里的才是黑咖啡,于是他在快银喝之前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快银,“你拿错了,萨缪尔。”   “啊?不,我只是想试试黑咖啡的味道而已,你是怎么能容忍这么苦的饮料的。”快银还是喝了口黑咖啡才和泽莫交换,猛灌了口适合自己的加奶加糖咖啡,他的脸上最终露出解脱的表情。   “也许和家人在一起你会很开心,至少他们会允许你不停的说说说,而不是让你闭嘴。”泽莫嘴边含着一抹微笑,他注视着快银。   “谁知道呢?也许还没有和你待在一起好。”快银道,“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泽莫摇摇头,他低下音调:“不,你错了,我远非一个好人。”   “那就得看好人的定义了,你对好人的要求看起来有点高。”   “不,”泽莫说,“事实上,我对好人的要求很低,低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哦,那是什么?”快银好奇的问。   “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他们知道愧疚,并且会弥补。”   “可有些错误你永远弥补不了啊。”快银反问。   “这就是我说的,”泽莫望向湛蓝的海面,“我远非一个好人。”   ——   【“谢谢你。”女人接过泽莫手上的战亡通知书,她立刻用手捂住脸,大声哭了出来。   “你在开玩笑吧?”这样说的是一个青少年,他从楼下走下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才告诉我他快退休了,他才说打算找一份安全点的工作,他才——”   泽莫把男人给他的手表拿了出来:“你的父亲光荣战死,他让我将这个手表转交给你。”   泽莫在他本来无忧无虑的脸上看见了目睹世界瞬间崩塌的神色,那让泽莫想起了自己。】   ——   “泽莫,”冬兵在快银睡着后严肃的叫到。正在守夜的泽莫从椅子上抬头,“怎么了?”   冬兵很少叫他的名字,如此正式,难得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我长胖了。”冬兵面色凝重,“三公斤。”   泽莫沉默的和冬兵对视,整个气氛和他们争执的时候一样的尴尬。   “好吧。”泽莫重新将目光移向电脑,“每天没有甜品了。”   冬兵一言不发,盯着他。   这样三十秒后,泽莫不得不抬头:“缩减一半,行了吧,你自己说你胖了的。”   再三十秒后,泽莫叹了口气:“你想去健身房吗?我可以和你尽量在人少的时候去,零食只缩减三分之一。”   谢天谢地,冬兵终于躺下了。   ——   “瞳色没找到一样的,发色没找到一样,不过多亏那些被关押的九头蛇,他们让我知道了这位无名氏先生易过容。”娜塔莎将两张画像拍在桌上,左边的符合俄罗斯警员的描述,戴着无框眼镜,黑发蓝眼,神色矜持;而右边的则是深棕色头发,神情漠然,两张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画得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两人的眉眼其实极其相似。   “他是谁?”史蒂夫皱眉,俯身观察画像。   “不知道,正在查找他的身份,说真的,他看起来挺普通——我是说,挺普通的帅气。而且牢里的九头蛇特工但凡见过他的也说他的确很厉害,但是绝对属于——你知道的,我和克林特那种类别的厉害,而不是你和巴基的那种。”娜塔莎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着画像中人的眉眼,仿佛想透过画纸观察他的内心。   “看起来普通并不代表了内在,娜塔莎。”队长深深的看着画像,“他和巴基在一起毁灭九头蛇,他绝对称不上‘普通’。”   “追上巴基后,队长你也许可以和这位无名氏先生喝杯咖啡。”娜塔莎挑挑眉,“他和九头蛇一定也有不浅的仇。”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大大不哭,摸摸。 快银小天使你知道泽莫大大问你问题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吗23333 2333泽莫大大让你给巴基塞巧克力吧2333长圆了吧2333 ☆、索克维亚   “萨缪尔。”泽莫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对玩着游戏机的快银道,“放下你的游戏机,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就下船了。”   “马上马上,最后的一局!”快银一边打游戏一边叫到,泽莫无奈的和冬兵对视,冬兵耸肩,继续收拾行李。   经过海上半个月的航行,冬兵的手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看起来气色红润,精神也比泽莫刚刚遇见他时好上不少。总的来说,泽莫想他大概正在从冬日战士往巴基.巴恩斯中士的方向缓慢过渡。   “好了!哈,他就是打不过我!”快银得意的宣告完这句话后丢下游戏机,窜到泽莫的身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找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泽莫话音未落,四周就刮起银色的旋风,泽莫看见一阵影子的狭窄的船舱里窜上窜下,被子和枕头刚刚有被掀起来的势头就又恢复了原状,十几秒后快银在他面前站定:“哈,这个。”他手上拿着一个钥匙链,一脸像是邀功的表情。   “这是什么?”泽莫看向冬兵。   “我在船上看见的用硬币自制钥匙链的小机器,看起来很有趣。”冬兵摊摊手,接着向泽莫伸手。   “好吧。”泽莫将钥匙链给冬兵,“至少还能放车钥匙。”   下船后他们去了一家小自助餐厅吃午饭,在冬兵去拿菜的时候快银忽然说道:“我在船上看见过那个做钥匙链的机器,那是做有美国队长头像的钥匙链的。”   “我知道。”泽莫说,他看向冬兵,后者正微笑着向后面的一个小女孩让位置。   “美国队长是复仇者联盟的人。”快银皱眉,“我查了资料,他是巴基.巴恩斯,也许我们真不该来纽约,他一定会跟着美国队长走的。”   “我知道。”泽莫说。   “那你为什么来纽约?你可以直接给复仇者联盟送个匿名信,让他们解决冬日战士。”快银看起来过分的忧心忡忡,“这样的话巴恩斯中士就会离开我们了。”   “你的演技太浮夸了,萨缪尔。”泽莫淡淡的看了快银一眼,“我知道你们两个处的不是很友好,但是巴恩斯中士走了你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很难说。”快银被拆穿了做了个鬼脸便恢复了原样,他想了想,“我倒不是不喜欢他,是,他的确经常叫我闭嘴,爱用一副招人厌的神情鄙视我,但他还算个不错的人——但是你知道,我总感觉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而在复仇者联盟的某个人身上。”泽莫笑了笑,对快银道:“别担心这个了,吃饭吧。”   ——   “哇哦——”娜塔莎从播放着监控的视频前转过身,她一副被惊呆了的样子——这在黑寡妇的脸上可算见所未见。“队长,我觉得我们该和旺达谈一谈。”   她身后的监控视频定格于一个画面,画面中的人们正在一个地方过着安检,其中一个男孩正在将背包脱下,放到滑动带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男孩的脸——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很好。”复仇者大厦里,托尼在会议室室内喝着一杯咖啡:“现在的问题可更大了,说实话,有人真的搞清楚状况了吗?”   他拿着咖啡指向史蒂夫:“先是队长的小男朋友和无名氏先生去打了兴奋剂似的捣毁九头蛇导致现在神盾局审讯处的人手都不够用了。”   接着他指向旺达:“然后又在一个同时出现无名氏先生和巴基的监控摄像头里出现了皮特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死了吧。”   “不是无名氏先生。”娜塔莎黑着脸,滑动着智能手机的屏幕:“是赫尔穆特.泽莫,索克维亚军队的上校,去年申请退出了军队,大家注意,最糟糕的一部分来了——”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父亲,妻子,儿子,全部都死在了索克维亚战役。”   “等等等等——”克林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以为他和九头蛇有仇?他一直在致力于捣毁九头蛇啊。”   “可以肯定的在他开始忽然捣毁九头蛇之前,他和他的家族都九头蛇没有丝毫的关系。”娜塔莎微微皱起了眉,她站起身:“我去把资料打印出来,你们先商量吧。”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幻视坐在旺达的身边,仿佛想要安慰她,但他接着看向一脸震惊的托尼,又仿佛想安慰安慰托尼。   “索克维亚……”队长喃喃道。   索克维亚是整个复仇者联盟的痛苦,他们不愿意去回忆的经历,托尼失去了贾维斯,旺达失去了皮特罗,而最后因为内心的自责,布鲁斯也离开了纽约,不知去向何方。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他是索克维亚战役的受害者之一,他和巴基.巴恩斯在一起,现在他的身边甚至出现了快银,这让整个复仇者联盟被打的措手不及。   沉默中黑寡妇踩着她的高跟鞋走进了实验室,她将一沓资料丢到了会议桌上:“自己看吧,不过我想看了这个之后没人会好受。”   索克维亚回声蝎部队的上校,赫尔穆特.泽莫,出生于1982年,2000年加入军队,2007年与玛利亚.瑞特结婚,2009年第一个孩子威廉.泽莫出生,根据军方提供的资料,2015年四月军队准备让他退出高危的回声蝎特种部队,转为后方的军官,他个人也接受了这个提议,他甚至订好了一个旅行团,准备带全家人在他转为士官的那段假期去瑞士的雪山度假,为此他向军队提出了出国的申请,军队也批准了。   2015年五月,索克维亚战役爆发,他的家人被钢铁侠击中的大厦埋在了下面。   ——   “原来存放冬兵随运货物的仓库在‘安妮与玛丽’音乐厅的地下,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知道音乐厅地下还有这么多高危物品,不幸的是当年的出口现在在舞台下方,我们得挑个没人的时候进去,还要避过所有工作人员的耳目把舞台炸开,以及避免引起现在回到纽约的美国队长、黑寡妇、猎鹰、钢铁侠——说白了就是复仇者联盟所有人的注意。”   泽莫铺开音乐厅的平面图:“听起来也不是这么糟,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2333发现泽莫和复仇者联盟真是孽缘23333 先是巴基又是快银2333 话说好想让泽莫加入复仇者联盟啊! 当然,这绝对不可能,他不暗搓搓的给妇联下套子就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安妮与玛丽   冬兵皱起眉,他仔细的看着整张地图,片刻后他说:“我记得这个地方,地图上标出的是以前车辆的出入口所以才会这么大。”冬兵比了比音乐厅内部结构中代表舞台的部分。“还有另外一个入口。”   泽莫点头表示知道,接着他再次看向资料。   “亚当.福斯特以自己两个孩子的名字命名这个在九头蛇仓库上的音乐厅。”他倚在桌子上,盯着地图:“但是他不是九头蛇——就我所知,九头蛇里并没有这个人。”   泽莫手里有直到两年前的九头蛇人员的所有名单,他并没有找到这个人,而他所查福斯特的平生资料也没有显示出这位中年白人富翁有任何的不对劲。   “这个音乐厅是改造的,以前这里是个工厂,福斯特买下了工厂,然后将它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他连地基都没有动。”泽莫皱眉补充道。   “看来是的,——萨缪尔,你查出什么了吗?”冬兵转向摆弄着电脑的快银,后者做了个OK的手势道:“福斯特两年前从一个叫汤姆.约翰逊的人手中买下了这个废弃的工厂,两个月后汤姆.约翰逊就,呃,车祸死了。”快银摊摊手,“然后看起来就没什么人管这个仓库和它上面的工厂了。”   “好吧,这些并非重点,杀死冬日战士才是我们这次的目标——而我们还不确定纽约九头蛇的人知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冬兵在仓库里,又或者他们早就把他运走了。”泽莫敲敲桌子,“有人有什么好的提议吗?我的意思是,在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的情况下。”   “我们可以在举办音乐会的时候进去,我大概知道仓库原来入口的位置。”冬兵沉思着,“我以前在那个地方待过一会儿——一两个小时吧。”   “真是个好消息。”泽莫道,“所以你觉得在举办音乐会的时候进去比在半夜溜进去更好?”   “我不觉得解决一个还在沉睡的冬日战士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就算他已经被唤醒并且开始训练了,他也一定会被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况且在人多的时候进去比半夜溜进去被发现的几率更少——复仇者联盟不会想到我们会去音乐会。”冬兵道,他转头就开始收拾武器,泽莫只有耸耸肩,和快银对视了下。   “好吧。”他说,“你更权威点。”   冬兵回头望了他一眼,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你的手在什么地方蹭到了吗?”他说,“它好像流血了。”   泽莫下意识拿起手看了眼,发现那上面是有些红色的印迹,一抹却没有任何伤口,像是不小心蹭到的油漆。   “也许是油漆之类的,我的手没受伤。”泽莫回答,他拿过快银手中的电脑,忽视快银不满的“嘿我才刚刚打开游戏界面!”的杂音,开始上网订购音乐厅最近的音乐会门票。   ——   天开始下雨了,从某些方面来说,托尼觉得这真不是个开墓的好天气,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旺达坚持要确定那个长得和她弟弟一模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个假货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她本来不太想让托尼陪她,但是托尼还是来了,跟着鹰眼一起——顺便一提,鹰眼还蛮喜欢快银这孩子的——等待着那些人将一年前埋入的棺材重新挖出来。   起重机吊起了那沾满了泥土的黑木棺,工人开始撬上面的钉子,那一刻托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钉子根本不紧,那不像是被钉住的,更像是被撬出来后重新塞进去的。   托尼发现旺达的嘴唇开始发白,他想了想,觉得现在安慰她是否不太符合自己的设定。   最终他拍了拍旺达的肩膀,算是个安慰。   棺木被掀开的一瞬间托尼一点也不惊讶,倒是旁边的鹰眼喃喃道——“空的。”   “是呀。”托尼不知道该露个什么表情,“空的。”   “我要找到他。”旺达在沉默很久后,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找到他,”她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复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但是我要找到他。”她顿了顿,“我要带皮特罗回家。”   托尼觉得这真不是个适合开棺的好天气,雨滴不断的落在墓地的泥地上,那有种如此浓烈的死亡的味道,现在雨水滴落在空无一人的棺材中,让他蓦然感到了一股悲凉。   ——   “萨缪尔,离开你的游戏。”泽莫话音一落,坐在床上刚刚逮着空打开电脑的快银立刻将其合上,泽莫过来,看看他的着装,无奈的单膝跪在他面前帮他整理歪到不成样子的领子。   “九头蛇没教过你怎么穿衣服?”   “教过。”快银朝他眨眼,“战斗服,各种各样的。”   不想和快银讨论这个问题,泽莫看向冬兵,后者正在往贴身的作战服外套西装。作战服是抢的九头蛇的,而西装则是泽莫在一家没有监控的小店买的平价西装。好在“安妮与玛丽”面向的观众也并不全是穿着高级订制的富人,这让他们显得并不突兀。   将最后一把手枪藏起,冬兵面对着旅馆的穿衣镜正了正西装的领子,接着他转过头向泽莫微笑了下。   那刹那泽莫仿佛看见了那个博物馆里的巴基.巴恩斯中士,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而包容,面对着美国队长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那是因为他的太阳,他对“家”的定义就在他的身边。   泽莫仿佛看见了那个巴恩斯中士,泽莫猜他在回到这具冰封的躯体。   “别冲着女士们这样笑,巴恩斯中士。”泽莫说,“否则我们会比光速还要快的暴露的。”   泽莫话音未落冬兵恢复到原来平淡的神色,他道:“出发吧。”   在“安妮与玛丽”举行的音乐会是以金属和新科技式音乐为主题的,海报上连冬兵也认不出的机器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泽莫进入音乐厅后就和冬兵分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计划改变,加速行动。”领口的耳麦上忽然传出冬兵的声音,他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匆忙。“我看见钢铁侠和红女巫了,他们在第一排。”   没有任何词语能够描述泽莫现在的心情,没有任何词语。他感到自己在听见“钢铁侠”这个词的瞬间牙关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但他在下一瞬间抑制住了自己,以平常的音调对冬兵道:“好,你注意四周。”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 本来想安慰红红带去看音乐会结果不小心就搞砸了的妮妮23333 对了,决定让老贾回归,至于回归的方式——泽莫聚聚表示,妇联毁我一生,为什么我特么的还要一个个把他们失去的东西不要钱的送还给他们? 谢谢太极剑,slxh19、绝影流光、像阳光一样、一直支持的肉食系小天使以及其余同好妹子,妹子们么么哒(?ω*?) ☆、音乐厅之战   “怎么了?”离他更近的快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关心道。   “钢铁侠坐在第一排。”泽莫说,他颤动的牙关已经安静了下来。   想想,泽莫,他告诉自己,你已经放弃复仇了,你不该光是知道托尼.斯塔克就在旁边就有如此大的反应。想想,你放弃复仇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更好的选择。   “他们发现我们了?”快银惊讶的同时压低了声音。   “也许,又或者只是碰巧来到了这个音乐会。总之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的速度了,你先去音乐厅后台,那里有个放着蓝色垃圾桶的走廊,冬兵会在那里和我们回合,我一会儿就到。”泽莫理清思绪后立刻道。快银迅速的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顺着杂乱的人流远离了泽莫的视线。   泽莫深吸了几口气,微微起身,发现冬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一处侧门。   “你去哪里?”他对着通讯器问。   “找那道门,我不确定它是否还在记忆中的位置,不过应该相差不大。”   “那你最好带上快银,他……”   “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加快速度。”冬兵的语调变快,他直接掐掉了通讯器,过了数分钟才重新打开。泽莫这时也已经起身,准备先去找到快银,再去找冬兵。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走到后门,偷偷的推开一条缝溜了进去。在安全的地方站定,他走向所说的那个有着蓝色垃圾桶的走廊——   “嘿,前面的先生,可否停一下。”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泽莫就将手放到了身侧藏枪的地方,但下一秒理智制止了他,他缓缓的将手移到它本该自然放置的地方,接着他继续迈出了下一步。   “说实话我并不想动武。”托尼.史塔克的声音再次自泽莫身后响起,泽莫回过身,看见托尼.史塔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手上拿着一只手机。   “已经通知了队长了,我估计他不到五分钟就会赶过来,你还是在这里乖乖的待着吧。”托尼.史塔克说到,泽莫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局促和略微的不安,泽莫的脑子在那瞬间一片空白。下一秒就恢复了理智,泽莫立刻奔向旁边的小巷,同时对着通讯器吼道:“撤退!美国队长正在赶过来!”   通讯器的另一边没有任何的回应,泽莫来不及多想,他只是奔跑,托尼.史塔克则在身后紧紧的追着——泽莫庆幸他奔跑的速度并不慢。通讯器忽然传来一道近似于爆炸的响声,身后的托尼.史塔克也爆发出一声“HOLY SHIT!”   放慢脚步,泽莫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快银拦住了史塔克,正在将后者往墙上惯。用膝盖再猛踢了史塔克的腹部,快银确定短期内他无法追上后就到了泽莫的身边,接着一阵熟悉的窒息和风猛扑在脸上的感觉,泽莫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音乐厅外。音乐厅的门口不断的涌出慌乱的人们,泽莫听见了音乐厅里枪弹的声音——“巴恩斯中士还在里面,带我进去。”他对快银道。   “我才刚刚把你救出来!”   “带我进去!”泽莫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是他的情绪第一次这么失控,他大口喘着气,看着懵了的快银。   身后的音乐厅墙被轰塌了一半,快银这才反应过来,将他带到了音乐厅内,冬兵正拿着机枪扫射正在向他靠近的穿着作战服的人——泽莫猜那些必定是九头蛇。   红女巫也在,她手中红色的雾气将九头蛇拍到墙上再狠狠的落下。泽莫也从身侧抽出了配枪,加入了战场。   音乐厅外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泽莫没有多想,他专注将面前的九头蛇的脑袋爆掉,在被制住的九头蛇挣扎时他用枪托猛力的将他砸晕。接着在余光中他瞟见了一抹红蓝色——这下好了,他想,接着给手中的空了的弹夹换上子弹。   在子弹纷飞中泽莫看见一个人显然与众不同,他戴着面罩,不拿任何枪,并且直接在枪林弹雨中朝冬兵进攻。   那是那个冬日战士,泽莫猜到了,那是那个彼得罗夫。   “他们总爱给别人戴面罩,对吗。”快银在他身边说,接着把他身后偷袭的九头蛇揍到了墙上,一枪闷了。   泽莫一言不发,片刻后他发现几乎所有复仇者都加入了战场,九头蛇根本撑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不到五分钟,除了冬兵还在和彼得罗夫缠斗,战场上已经没有几个能动的九头蛇。   冬兵和彼得罗夫的战斗快的让泽莫看不清动作,他们下手的每一招都是同样的狠厉,彼得罗夫更是疯狂,他甚至没有防守,只是不断的攻击。快银和泽莫几乎没有插手的机会——不过总有人能插上手。   穿着制服的美国队长找了空子就和冬兵一起打起冬日战士,他们的默契在短短的战斗中显露无疑,泽莫一直觉得他和冬兵的默契算是高的,直到他看见美国队长。   一言不发,他们只是在战斗,泽莫发现似乎没有自己多少事了,他看眼已经半垮的音乐厅外,因为匆忙,直升机甚至还没有完全的停下。   这时他们脚下挣扎的九头蛇被一阵红色的烟雾带到背后的墙上,红女巫走到他们面前,一脸像是要哭的表情:“皮特罗。”   他身边的快银皱眉:“谁他妈的是皮特罗?”   看见这一幕,泽莫沉默不到三秒,转身就向音乐厅外跑去,还没有踏出断裂的墙壁,一道激光让他停住脚步,那道激光切割着水泥的地面,在他的面前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界线。   “泽莫先生,您最好别往前走了。”复仇者联盟中的幻视在空中诚挚的对他说道。   “嘿!你干嘛突然自己跑了!”快银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带着愤愤道,他也抬头看向空中的幻视。   “皮特罗。”幻视道,“请站远点。”   “到底谁他妈的是皮特罗!我是萨缪尔!S.A.M.U.E.L!要我说多少次!”   快银向幻视开枪,子弹则直接穿过了幻视的身体。泽莫再次奔向直升机,这次快银追上了他,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带着泽莫开跑。奔跑时泽莫感觉地底一阵震动,一架巨大的管风琴猝不及防被被砸到了他面前,他不得不停住脚步,接着来自身后弥漫的红雾将他包围。   那瞬间他以为他会被甩出去。   然后他发现他错了,他跌入了幻境。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红女巫…… 自家弟弟不认人了…… ☆、幻境   【“不。”   幻境中的泽莫喃喃道,他接近崩溃。   “不,不能这样。”他说。   他看见索克维亚,他看见城市浮在空中,他看见郊区的地面塌陷,他看见复仇者们在四处战斗,全然不顾平民的死活。   这是幻境。他告诉自己。这是幻境。   在远处他看见了他的家人,他的父亲护着玛利亚和威廉,威廉在哭泣,他的手中还紧紧的攥着钢铁侠的玩偶,他被母亲抱着。他们身后的大楼虽然看起来危险,但并没有塌陷的迹象。   他们在逃跑,他们想离开这里,到达安全宽敞的地方,泽莫在电话里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他们住在郊区,那些复仇者只会在城里打,他们离灾难很远。   现在呢?   “不。”泽莫自言自语,他的声音颤抖的根本听不出原句。   他的家人在逃跑,本来没有事的,接着他看见他们身后的大楼开始塌陷。   泽莫跪到了地上,他看见倒下的大楼将那三个来不及逃脱的人掩埋,在漫天的灰烬中他的父亲在最后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玛利亚和威廉。   但是无济于事。   “不,不,不……”   泽莫不断的低声说,他已经失焦的目光看见钢铁侠的身影随着塌陷的大楼显现,他浮在空中,他的掌心的炮还对准着刚刚塌陷的大楼。   黑暗中玛利亚的身躯开始腐烂,威廉手中钢铁侠的玩偶被鲜血染成的红色渐渐变成乌黑,泽莫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他将头靠在一边的废墟上,直视幻境中灰暗的阳光——】   快银发现泽莫的不对劲,泽莫跪倒地上,他的眼睛无神,快银怎样摇他都无济于事。于是他转头将红女巫惯到地上,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大声道:“你干了什么?!”   旺达不敢置信的看着快银,张着嘴一言不发。   “你哭什么!”   快银烦死了,他烦死了,面前的女人看着他叫他皮特罗,皮特罗是个什么鬼名字!而且她看起来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装什么!有什么人会和一个实验品很熟?他不过就反击一下,这女人为什么还一副要哭的样子!   哭什么啊!   泽莫睁开眼睛,红雾已经消散,现在夜空在他面前。   他站了起来,有些摇晃,但是他最终稳住了身形。快银将手卡在红女巫旺达的脖子上,幻视落到地上想救红女巫。趁着这个时机泽莫跨上了直升机,同时他看见冬兵从音乐厅里飞快的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美国队长。   “巴基!”美国队长大声叫到,冬兵身形顿了半秒,还是向泽莫跑去。   看起来冬日战士解决完了,现在陷入了私人纠纷时间。   发现泽莫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快银抛下了与幻视的近身斗,闪到了直升机里坐到泽莫的身边并且戴好了直升机里的头盔。泽莫让直升机起飞,快银迅速瞟了一眼还有十几米的冬兵。   “不等等巴恩斯中士?”   泽莫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快银仔细观察他的侧脸。   “你哭过吗?”他问。   来不及回应,泽莫感到直升机一沉,冬兵在直升机刚刚起飞的时刻跳了上来,跟着一起上来的还有死抓住他不放的美国队长。   “巴基!跟我回去吧!”美国队长对他说。   幻视看见直升机起飞,刚刚想击下直升飞机,就被红女巫阻止。   “皮特罗在里面,”她说,“还有队长。”   “巴基!”美国队长再次叫到,冬兵意图将他甩下直升机,但是他任由冬兵如何用力,死也不放手。冬兵也不能下手打他,于是两人只能这样僵持着。   泽莫往回看了一眼。   美国队长看着冬兵,他的金发因为直升机没有关上的门而在飘着火星的风中变乱,他蓝色的眼睛望向冬兵的眼神如此的专注,那其中仿佛蕴含着恳求和七十年的深情。   泽莫想起了自己在索克维亚陨落的太阳。   他看见前面有一条不窄的河。   他让直升机向那个方向飞去,然后放下了操纵直升机的手。   “你干什么!——”皮特罗来不及责怪,马上抓住最近的支撑物避免自己的头撞上玻璃。直升机的猛然转向让本就在开着的直升机门口的冬兵和美国队长一起掉了下去。   泽莫最后看了眼正在往下掉的冬兵,他被美国队长紧紧的抱着,一脸愕然的看向直升机,仿佛是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泽莫重新开始操纵直升机以避免其直接坠落,他低声说,“祝你好运,巴恩斯中士。”   ——   “好吧。”快银盘腿坐在郊区废旧工厂的地上,他叹口气:“不出所料,巴恩斯中士跑了。”   泽莫将带血西服脱下,并没有搭理快银。   “而且还是你故意把他甩下去的。”   泽莫看了看自己带血的手臂,一言不发。   “没什么想说的?”快银提高了音调。   “我们必须尽快去旅馆,一旦复仇者联盟从巴恩斯中士口中套出话,我们就不能在那里出现了。”泽莫道,他向快银伸手:“起来,我们尽快回旅馆。”   “还回去干什么?直接走呀!”快银道。   “我的包在那里。”泽莫简单的说。   快银搭上泽莫的手,站了起来:“好吧。”他道。   回到旅馆时已经是早晨,回到房间时泽莫让快银站在门外望风,接着他看见了那个男人。   泽莫看着那个男人站在窗边,手上拿着泽莫的儿子曾经的照片,旁边是泽莫打开的背包,他毫不设防,甚至没有穿上自己的钢铁战衣。听见泽莫打开房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泽莫甚至可以看见他略带灰绿的瞳孔。   泽莫发现自己甚至没有任何考虑就掏出了枪,他举枪射击,他看见男人没有任何的躲避。   【“爸爸爸爸!我可以看见钢铁侠在天上飞!”】   一个声音穿过时空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看见男人的身上开始流出血液,红的刺眼。   【“没事的,威廉,爸爸马上就回来,你们小心,没事的,我们住在郊区,他们在城里打。”】   男人被子弹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看向自己的伤口,他看向泽莫,像是想说什么。   【“你快点回来,不说了,这里情况有些急,我爱你。”】   泽莫打光了弹夹里仅存的子弹,他放下枪,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从他手上抽出自己儿子的照片。他起身前听见男人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见鬼去吧。”泽莫在离开之前说到,“见鬼去吧,托尼.史塔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了文案上那段了。 心疼妮妮。 泽莫估摸着也要崩溃了。 泽莫:我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树影   泽莫下楼时看见快银正在楼梯上往上冲,看见泽莫后他愣了愣。   “我听见了枪声。”他说。   “我开的。”泽莫简短的回答,快银还想问什么,却看见泽莫迅速的下了楼梯离开旅馆,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上面有什么情况吗?”上了车之后快银问,泽莫目光直视前方:“托尼.史塔克在上面,我给了他几枪。”   快银立刻瞪着他:“托尼.史塔克?他一个人?”   “对。”泽莫说,他急转弯避过前面的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哇哦,我感觉我们得加快离开美国了,我们去中国怎么样?那可是在另一个半球了。”快银看起来比泽莫想象中更轻松,他看向纽约早晨的天空,拿起座位边泽莫买的甜甜圈咬了一口。   “不,”泽莫说,“还有一个九头蛇基地。”   “还有?”快银惊讶道,“我还以为纽约的九头蛇基地已经全部被美国队长和复仇者们干翻了。”   “不是纽约的基地。”泽莫将座位边的地图递给快银,快银摊开地图看起来。“所以是曼哈顿的?九头蛇可真会挑地方。”他低声说。   “基地隐藏在一座山中,唯一进去的路是一条铁路。”泽莫说,他看也没看快银一眼,专注的开着车。   “哦,所以这座基地有什么重要的?”快银靠在座位上上下看着地图,意图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什么重要的。”泽莫说,“只是它是九头蛇的基地,而且现在还有九头蛇的人活动。”   “你怎么知道还有九头蛇在其中活动的?”快银问,泽莫再将新买的电脑给快银,快银点开桌面上泽莫指给他的一个视频。其实那也不算一个视频,而是很多个正在播放的视频都集合在了一个屏幕上,其中许多的视频模糊不清,时有花色,但是至少辨别得清道路和山崖,忽然最上的视频有一辆货车的身影从茂密的树林中开出,快银可以看见监控的一角还有一条疑似是铁路的东西——接着,后面许多视频在货车出现的后几秒都成了雪花状,再也没出现货车的踪迹。   “这是那个山区三天前的监控录像,我守夜的时候查了纽约附近所有的九头蛇基地,只有这个基地有人活动的迹象。”   “所以是九头蛇搞得鬼?”快银道,他随后放下电脑,“好吧,捣毁完这个基地,我们就可以离开美国了?”   “是。”泽莫沉默了许久,快银在一边看向窗外,他没有趁着这个时机玩游戏,而只是看向窗外的景色,街道在他的眼中迅速的后移,树木将他的瞳孔倒映出深绿色。   “你不想问点什么吗?”泽莫问。   “为什么?”快银正在发呆,他猛然回神,思考了一会儿后道:“好吧,那个你经常上的网站是什么?我经常看见你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进入的那个网站好像可以查到所有九头蛇的基地地址,那可真神奇。”   泽莫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但他还是回答了:“那网址是以前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对九头蛇了如指掌。”   “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了如指掌。”快银嘟囔道,然后他又开始望着窗外发呆。这是很少见的场景,快银的话通常是最多的。   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开过大桥,快银忽然转过头看向泽莫:“你昨天晚上睡了多久?”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知道而已。”快银耸肩,“每天晚上你守夜守的是最久的,而且和巴恩斯中士轮换着守夜我也不知道你起床的具体时间。”   “四个小时左右。”泽莫回答。   “如果没有突发状况的话似乎是这样的——这听起来连我在九头蛇时的待遇也比不上,我在九头蛇的时候至少还有每天七小时的休息时间。”快银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他拿起一边放在甜甜圈边的巧克力棒,看了会儿后又放下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泽莫道。   四周的树木多起来,快银看着泽莫的侧脸,树木的影子打在上面,快银发现泽莫的脸在没有表情的此时也如此柔和。可他就算不知道泽莫在想什么,也察觉得出泽莫的悲凉。   “没什么。”他说,他专注的观察着泽莫。“那个雾蔓延的的时候你看起来很痛苦,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忽然提起这一点,他一直想问,只是足半天都找不到机会。   “我看见我家人死去的那天。”泽莫回答,他没看见快银马上露出后悔的表情,自从第一次提到后快银就不再敢触泽莫的痛处。   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快银懊悔的想。   “那个女人可真损。”他带着点愤愤说。   再次长久的沉默后快银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换点别的话题,我可不能让气氛陷入巴恩斯中士时期的尴尬——下一次换手机我要买三星最新款的手机!银白色的那个!”   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小声补充道:“不对,你还有没有钱啊?”   “不行。”泽莫道,唇边出现了一抹轻轻的笑,他忽视了快银的后一个问题。“只能用老式按键机,智能机太容易被追踪了,尤其是在现在史塔克占了半壁江山的电子界。”   “嘿!那我怎么玩游戏?”   “你可以玩老式机上的贪吃蛇。”   “我要上法庭告你虐待未成年人!”   “第一,”泽莫说,“你成年了。”   “第二,这是美国,而你不是美国公民。”   ——   冬兵坐在病房里,队长作为另一个病号躺在他旁边,而最严重的病号史塔克先生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黑寡妇在看见托尼被紧急送进来时的惨象时的脸色是那么的复杂。冬兵看见了浓烈的悲哀和对什么的无奈。   据鹰眼说,托尼.史塔克全身都插上了各种维持生命的橡胶管,他在被推进手术室时已经休克,身上还不断的流着血。医生说至少有三颗子弹嵌进了他的肉里。   面前的电视播放着新闻,上面时记者们围在医院的门前,像是什么食腐生物一样团团的等待着最新的消息。冬兵听见身旁的响声,他立刻转头,看见史蒂夫.罗杰斯睁开眼睛。在看见巴基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巴基,早上好。”他说。   巴基僵硬的转过头,道:“现在已经中午了。”   此时看见巴基在身边显然安心不少的队长也发现了坐在病房角落沙发上的鹰眼。“嘿,鹰眼,”他道,“有什么最新情况吗?”   “有。”鹰眼面无表情的指了指电视,“泽莫朝托尼开了三枪,现在人还在抢救。”   “什么?!”队长被惊得坐起,“怎么回事?我记得泽莫和托尼没有过正面接触——”   “托尼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泽莫住在哪个旅馆,他自己一个人不穿战甲的过去想要和平点的解决这个问题,然后。”鹰眼的语气沉肃,“他就被人打成这鬼样子,娜塔莎急坏了,现在还在手术室门口。”   “托尼没事吧?”史蒂夫问。   “还在抢救,不知道结果。”鹰眼回答。   “他问我的,”冬兵道,“他问我我们住在哪个旅馆,我告诉了他,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去。”   “显然某个蠢货没有这个打算。”仿佛气愤至极,鹰眼冷笑了下。队长关切的望向巴基:“你呢,巴基,有受伤吗?”   巴基抿抿嘴,还来不及说话,鹰眼就插了嘴:“巴基好得很,除了软组织挫伤以外没有任何问题,你……”   门忽然被人推开,娜塔莎匆忙的走进来,她露出了一个并没有太多喜悦的笑容。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那个大难不死的混蛋身上挨的每一颗子弹都避开了要害,他接下来只要休养个几个月,放弃他的机器和聚会,就可以再次活蹦乱跳的出任务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娜塔莎顿了顿,巴基看见了她脸上带着些黯然,“去抓泽莫吧,皮特罗也还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悲凉已经不足以形容泽莫大大了,那简直是悲成冰块啊。 冬兵现在回归了,下一个是快银—— 啧啧啧,怎么泽莫大大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谢谢肉食系小天使的地雷和今天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ω*?) ☆、异变   泽莫找到了一家偏僻的旅馆,潮湿的床单和霉味弥漫着狭小的房间,但是至少这里有充足的热水供应。泽莫洗完澡,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而快银在看见他出来的一瞬间露出了些心虚的表情,接着立刻猛按了几下鼠标,将面前的网页关掉。   “你在干什么?”泽莫问。   “没什么,上网查些东西,顺便一说,托尼.史塔克还活着。”快银道,“你的枪法退步的也太厉害了吧。”   泽莫没有搭话,他当然知道钢铁侠还活着。他开了枪,但是他没有将子弹打向任何致命部位,只要他愿意那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钢铁侠,毕竟他射杀那几个冬日战士的时候子弹都是毫无偏差的射中眉心。他可以轻易杀死钢铁侠的,但是他没有。他开了枪,但是他仅剩的理智阻止了他下杀手。   泽莫打开了电视,上面播报的新闻正是有关钢铁侠的,记者的镜头指向医院的大楼,但每一个人都被死死的拦住。   “史塔克枪击案正在调查中,据悉复仇者联盟已经介入此事......”画面切回到演播室的女主播那里,泽莫放下了遥控板,开始换衣服,接着他又去了一次浴室。   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面前的男人看起来面无表情,实际上却绝望而又可笑。这样看了许久后,他从衣服内侧里拿出一把军用的匕首,对着镜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他划的并不深,血液只是沿着那条线慢慢的浸了出来,顺着皮肤滴到了洗手池里。   接着,血液越流越少,泽莫等了三四分钟后,将水龙头打开冲走手臂上的血迹。   血液被冲走了,泽莫的手臂上什么也没有,没有血液,没有刚刚割出的伤口,连伤口的痕迹也不复存在。   泽莫蹲了下去,他将头靠在了洗手池的边上,默然无语。   外面快银敲了敲门:“喂,你还好吗?”   “好得很。”泽莫回答,他站起身,将匕首重新放进衣服内侧,打开了门。快银正站在外面,睁大了眼睛。   “额......”快银显得有点尴尬的指了指外面,“我有点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走吧。”泽莫说,“我们去吃饭。”   ——   托尼.史塔克真可谓是大难不死的典范,曾经的导弹没能让他见上帝也就罢了,这次面对面距离不过三米的枪击也让他躲了过去。医生最后取出的子弹一共有五颗,巴基猜这一定是因为泽莫的手枪只剩下五发的缘故,他一定是打光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   托尼.史塔克醒来的时候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来自娜塔莎的,女特工坐在他的病床前,先是松口气:“你醒了。”然后接着是毫不意外的一句恶狠狠的:“你的脑子是被虫蛀了吗托尼.史塔克!”   托尼翻了个可怜兮兮的白眼:“我要再晕过去了——啊我要再晕过去了——”   “闭嘴,安心躺着。”娜塔莎毫不留情的说,“拜你所赐,现在记者都快挤破医院的门了,复仇者全体出动去寻找赫尔穆特.泽莫和皮特罗,电视上史塔克先生被枪击的事情每隔几分钟就更新最新状况——开心吧。”   虽然这样说着,娜塔莎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你敢说开心你就死定了。   托尼却安静了片刻,他问道:“现在还没找到泽莫?”   “可不是吗,他能带着巴基躲过队长两个月疯狂的寻找,自然也能带着快银躲过我们的追捕,不花点时间是不可能的。”   “放过他吧,把快银找回来。”托尼说,他的全身只有脸还露着,其余的地方要么裹上纱布要么插上橡胶管,看起来凄惨无比,没人能拒绝这样的人发出的请求。   娜塔莎坐在他的病床前,坚决的摇头:“那么多人失去了家人,托尼,但只有他做到了这种地步。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如果我们现在放过他,谁知道他的下一次会不会再做出什么呢?”   ——   泽莫看了眼面前的快银,快银正乖乖的坐在他对面吃着意大利面,吃完了之后便不断的和他唠叨着关于他以前在九头蛇的时候的那些奇葩的事情,吐槽九头蛇惨无人道的伙食,顺便吐槽美国纽约的交通和电视上那些明星出格的服饰。   “你今天居然不玩游戏了。”在一次空隙中泽莫道,“怎么,发现自己视力变坏了?”   自从知道了手机和电脑游戏这种东西,快银在被叫闭嘴之后的时间或者是泽莫和冬兵吃饭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自个儿玩游戏,他看起来也对这种掌上竞技很着迷。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他问道这个问题后,快银忽然有些不自在。   “你......你不是不怎么喜欢我玩游戏吗,那我就不玩呗,总之和你聊天也挺有趣的。”快银道,他喝了口面前的柠檬水。   泽莫吃完了盘中最后一根薯条,他擦了嘴之后说道:“看着我的眼睛,萨缪尔。”   快银不太情愿的和泽莫对视,泽莫发现了他的紧张。   “你很不对劲。”泽莫刚刚说了一句,就放弃了询问,他躲开快银的视线,说道:“走吧,我们回房间。”   泽莫猜快银已经知道些什么了,比如为什么他在第一次见面时会听见泽莫的口中冒出皮特罗.马克西莫夫这样的字样,比如泽莫为什么问他要不要取个叫皮特罗的名字,再比如为什么复仇者联盟的每个人都是一副认识他的样子。   泽莫猜测是这样的,而他觉得他的猜测和事实相差无几。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那个山区,那里的九头蛇基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只有十余个九头蛇特工在那里,快银将他们解决掉的解决掉,绑起来的绑起来之后寻找和他分头行动的泽莫。他在基地的一个文件室找到了他,泽莫正在翻着一本厚重陈旧的文件。   “这是什么?”快银走上前去。   “九头蛇‘松林谷计划’的文件,看起来这里是个储藏绝密计划文件副本的地方,怪不得隐蔽性那么好。”泽莫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九头蛇居然在十年前就开始涉及人类的复生计划了。”他顿了顿,“不过看起来异能人比人类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他们在美国的实验室尝试了不短的时间,接着一年前把整个实验室移到了俄罗斯。”   他问旁边的快银:“你要看吗?”   快银立刻摇头:“不,我还是不看了,看见文件上面的字我就头疼。”   泽莫没有硬将文件塞给快银,他边走出门外边说:“上面有以前实验室基地的名字,我回去查一下地址在哪里。”   “嘿!”快银在他后面不满道:“你说了捣毁了这个基地我们就离开美国的!”   “计划有变,萨缪尔。”泽莫说,他打开手机,输入了那串数字。 作者有话要说:  快银表示,我不想走,我很想留。 2333333为什么这么搞笑23333 老朋友什么的不是贾维斯啦,但是很接近哦,其实贾维斯的所在之处已经在文中出现,只是太隐蔽了你们大概发现不了23333 感谢若合、哥哥、肉食系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抓捕   泽莫输入基地的名字后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那个基地,基地位于明尼苏达州,离纽约的距离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得去一趟。就算是为了身边这个整日聒噪的小子。   ——   “泽莫先生,明尼苏达州,后面还跟了一连串的坐标。”幻视将一份电子邮件投影到空中,“这是我今天在公众邮箱发现的一封邮件,发件人不明。”   “不能反向追查吗?我记得现在是有这个技术的吧。”队长从沙发上坐起身,他的手刚刚还搭着巴基的钢铁臂,现在则严肃的放到了膝盖上。   “我无法进行反向追踪,根本找不到发件人的坐标,我反向追踪时感觉他好像在任何地方一样。”幻视皱起眉,显示出他的苦恼。   “可信吗?”巴基问,现在他暂时和复仇者联盟一起活动,先抓住那个把自己从直升机上摔下来的混蛋再说以后的事情。   “不确定,但是根据最新截到的监控录像,他们的方向似乎的确可以去向明尼苏达。”幻视说,他又投出了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图中泽莫正在一家加油站的便利店里付款,而他旁边的人,应该是快银,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怀中捧着一大包的东西。   “谁会给我们发送这种信息。”巴基道,“泽莫绝不会把行程透露给任何人,除了我和萨缪尔,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儿。”   “皮特罗不是萨缪尔。”旺达插嘴,她看起来不大开心快银的新名字。   巴基刚想张嘴,队长就握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巴基说,“除了我和皮特罗以外,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儿。”   “有没有可能是皮特罗?”旺达问。   “应该不可能,快银刚刚从九头蛇的基地里逃出来,是个完全的电脑白痴,除了单纯的搜索和打游戏之外根本就不会任何高技术含量的操作,如果是他发的信息,不可能无法反向追踪。”巴基最后还是抛弃了皮特罗这个名字,选择直接叫快银的代号。他觉得叫多了萨缪尔,再叫皮特罗实在是有些别扭。   旺达看向了巴基,她的神色带着探究,看起来很想和巴基交流交流有关快银的问题。   “咳咳。”   众人的注意力被身残志坚,坐着轮椅打着点滴冒着黑寡妇的毒液也要坚持来工作的史塔克先生吸引过去,托尼看见大家都注意到了自己,说道:“我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查看一下总不是坏事。”   ——   “复仇者少有的集结了,新闻上纷纷猜测让复仇者全体出动还把史塔克打得半身不遂的人是个怎样的货色,现在有外星人说,变种人说,吸血鬼说,九头蛇蛇头说,变种人军火商说——哇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坐在泽莫旁边的快银一边翻看网页上的新闻一边打趣。   “他们巴不得是另一个洛基,好再出一次大新闻。”泽莫冷笑了下,他们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四周连一棵树也没有,显得无比苍凉。   今天是第三天,他们晚上就能到达明尼苏达了,这一点让泽莫轻松了一点。   快银歪了歪嘴,开始翻看下一个页面,他一看见网页的标题就迅速跳过了这个网页。   “你对快银有偏见吗?”泽莫在他旁边问,“一遇到他的新闻就跳。”   “我说过了。”快银耸耸肩,露出嫌恶的表情,“皮特罗.马克西莫夫这个名字蠢死了,我不喜欢他。”   提到这个后,快银仿佛心情低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那段时间过后他又开始聒噪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上他们是在汽车里睡的,快银睡在后座,泽莫则在前面守夜,他盯着没有任何星星闪耀的夜空。半夜的时候他将背包里的一个小钱夹拿了出来,打开钱夹,威廉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记得那天是威廉上幼儿园的第一天,玛利亚骗他幼儿园有很多好吃的,去了就可以随便吃,他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进了幼儿园。接着在发现妈妈不会陪他进幼儿园之后和其他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的被老师抱进了教室。   这张照片就是在他在幼儿园的大门前拍的,他背着书包,脚踩着幼儿园画着小恐龙和花花草草的地面,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像个小天使一样。   他就是泽莫的天使。   泽莫笑了笑,他轻轻的吻了吻照片,将钱夹重新合上。继续看向前方。   ——   废弃的实验室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九头蛇真的是把整个实验室包括科研人员都打包到了俄罗斯。快银不想进这个基地,所以泽莫是一个人进去的,他迈入基地,查看了各处。在进入最中心的地带时,他刚刚点亮新的照明棒就挑了挑眉。   “你们进门都从不开灯的吗?”他对站在刚入门处台阶上的复仇者众人道。   看起来刚刚巡视完的鹰眼从另一个侧门走进了房间,也站到了台阶上。   幻视到了他的身后封锁了大门,泽莫冷静的打开通讯器。   “萨缪尔,快逃,所有复仇者都在这里。   复仇者联盟没有首先发动攻击,泽莫站在他们中间,直到冬兵走到他面前说道:“走吧。”泽莫斜眼看向冬兵,他看起来神情带着麻木。   幻视在他身后道:“旺达说皮特罗跑了,她没能追上他。”   “至少抓住了泽莫。”鹰眼道,“好了,收工吧。”   泽莫没有任何的反抗,他站在巴基的身边,神色淡定的让人生疑,却始终没有任何突发状况出现。   “你看起来很平静。”巴基说。   泽莫笑了笑道:“谢谢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 红女巫表示弟弟不回家还不认人好心塞。 泽莫表示刚进门就看见那么多仇人□□和子弹都有点不够用。 快银表示他真是遇了鬼了。 巴基表示...... 巴基什么都不想表示,他正在吃队长给他买的李子。 ☆、审问   泽莫被带到了停在基地背面的直升机上,巴基、美国队长、幻视和他坐在一架飞机上,其余人则在另一架上。一路上泽莫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坐着,他甚至要了个手铐把自己给铐了起来。巴基在上飞机时给了他一瓶能量饮料,他倒是没有拒绝。   在泽莫意料之中,直升机在神盾局的楼顶降落,寥寥几个特工等在那里——哦,还有一个神盾局局长尼克.福瑞。泽莫曾经见过他的照片。   尼克.福瑞的目光在泽莫下飞机的那一刻就锁定到了他的身上,泽莫察觉到了,但他只是回望了一眼。   “就是他吗?”尼克.福瑞问黑寡妇,黑寡妇点点头,对尼克.福瑞道:“我们想单独和他谈一谈。”   泽莫不想再做出什么反应了,谈一谈?那么复仇者联盟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吧。   他被带进了大厦,穿过层层的玻璃门,最终到达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那明显是一间审讯房,空旷的白色房间里只有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泽莫在靠墙的那一张凳子坐下,看了眼顶上的监控摄像头。   泽莫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久到他的眼前开始被白色笼罩,有些发花。门被打开,那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在他的面前坐下。   “巴基在外面,神盾局觉得由他来问你问题会更好。我只是——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金发的美国队长眼神诚恳:“谢谢你找到了巴基,听说你对他很好。”   “你不用感谢我,我找他的原因是因为我无法一个人去捣毁九头蛇。”泽莫回答,接着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我想说你该对他好点——不过这根本不用我说,对吧。”   美国队长点头:“巴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泽莫的眼睛微微的闭了闭,美国队长似乎表达完了自己的感谢就走了,等到泽莫下一次抬头时,他看见的已经是巴基。   巴基穿着作战服,不过上面的标志已换成了复仇者的。泽莫在看见他的时候脸色变得温和了些。   “有什么问题就说吧。”泽莫道。   “神盾局的常规问题,你知道,我已经知无不言了,但是他们觉得你知道的比我更多。”   “他们是对的。”泽莫肯定。   接着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你从多久开始对抗九头蛇的。”   “大概半年前?当我放弃向复仇者联盟复仇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想到对抗九头蛇?”   “当我放弃向复仇者联盟复仇后我发现我似乎失去了目标,人没有目标可不是好事。刚好当时我为了找到复仇者联盟的弱点而在收集你的资料——而九头蛇的所作所为让我发现如果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而急需再找一个,毁灭九头蛇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不是个好回答。”   “如果你们想听漂亮的回答,我可以给你们上千个,但是没有一个会是真的。”   “那么……你为什么会放弃向复仇者联盟复仇?”   泽莫眨了眨眼睛,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痛苦,但接着恢复了那可称为没有表情的表情。   “半年前,我曾经有一个计划。”   “那时我推知了鹰眼的行程,并把它提供到了一个和鹰眼有仇同时也有势力的人手里。我意图借他之手杀掉鹰眼——鹰眼克林特不过是凡人,而他当时并没有和其余复仇者一起出任务。”   “我成功的推知了鹰眼的行程,我知道他那时要在何处巡逻,那个和鹰眼有仇的人也赶到了鹰眼面前——但鹰眼没有死,他负伤严重。”   “当时我并不失落,我对于鹰眼会被杀死没有报多大的肯定——复仇者联盟的人运气总是那么好。我只想将那件事作为向复仇者联盟复仇的一个开端——我复仇的开始的标志。”   “我回到了旅馆,然后第二天,我看见旅馆老板娘的女儿正在画一幅画,那是一副全家福,里面有她刚出生的弟弟,她的爸爸妈妈和她。我问她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没有看见妈妈抱着弟弟晒太阳呢?”   “她说爸爸说妈妈和弟弟去旅行了,要好久好久才回来,她想妈妈和弟弟了就画画。她说她很想妈妈和弟弟,她想他们一起去旅行的时候会不会孤独,她就画了这幅画想寄给他们。”   泽莫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吗,当时鹰眼被袭击的时候他正要去执行一个解救人质的任务,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杀那个绑匪,而其他狙击手不行。但是他被拦住了,他被袭击了。”   “后来绑匪杀了所有人质,其中就有旅馆的老板娘和她刚出生的儿子,他们当时正在购物,她正在准备一场大餐。”   “我对此一无所知。接着我看见了她的丈夫,他崩溃了,他是个男人可是他坐着面对墙壁的凳子,哭的无声无息,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女儿听见。”   “那时我意识到了那一点,复仇者联盟覆灭了,我从仇恨中解脱。可是又有那么多的人变得和我一样失去一切。那个旅馆的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每次烘焙蛋糕或者小点心她都会给我塞一点,她的儿子的笑容像阳光一样。”   “所以我放弃了复仇,巴恩斯中士,但我没有放弃仇恨。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向托尼.史塔克开枪。”   巴基张了张嘴,他皱着眉头,仿佛不知道说什么。   “你很内疚。”他说。   “我的罪不比你轻,巴恩斯中士,而且那都的确是我该为之负责的。”   后来又问了许多常规的问题,泽莫一一如实的回答。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巴基说,泽莫点头以示知晓。   “当时你为什么要把我和史蒂夫从直升机上抛下去?我和你在一起对你更有利。”   这不是一个常规问题,一定是巴基自己想得到解答的疑问。   泽莫耸耸肩:“第一,复仇者联盟一定会对你我穷追不舍,我相信美国队长的毅力,我们躲不了多久。”   “第二。”泽莫直视巴基,“我一无所有了,巴恩斯中士,但你还有当年那个布鲁克林打架从来不知道逃跑的小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把寡姐写OOC了嘤嘤嘤…… ☆、家人   旺达进来的时候泽莫的已经无奈了,他苦笑:“复仇者联盟是要每一个人都来和我谈一次心吗?”   “不。”红色头发的女孩说道,“我是为了皮特罗来的。”   “料到了。”泽莫道,“说吧。”   “但是第一件事不是有关皮特罗的——对不起,我知道你看见了最令你痛苦的幻境。那是我的责任。”旺达低下头,“那时我本来只想将你移开的,但是我看见皮特罗跑的太快——我怕那架管风琴砸中他,所以我分了心。”   泽莫想起那个幻境,他不想责怪旺达,但也不想说出那句“没关系”。   “我知道是你将皮特罗从九头蛇手中救了出来,巴基告诉了我。关于那次你们去西风计划基地的时候遇见皮特罗的事——我只想说,我很感谢你。”   泽莫道:“我知道了。”   沉默了会儿,旺达问:“听巴基说皮特罗很爱说话?”   “对,他的确很爱说话。”泽莫想起快银,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不过巴恩斯中士对此不太愉快,他经常让萨缪尔——皮特罗闭嘴。”   泽莫注视着面前女孩显得温柔的面庞,他补充道:“也许你放开他会更好,你知道他已经不认识你了,他想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你该给他选择的权力。”   安静的听完后,旺达摇了摇头,她道:“皮特罗是我的家人,他永远是我的家人。他只是失去了记忆,而我希望在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他会发现我仍然在他的身边。”   旺达说这些话时语气很温柔,她是一个很好的姐姐,泽莫知道快银和她在一起会更好——也许还会寻回记忆呢?和泽莫与冬兵在一起的时候快银从未有过恢复记忆的苗头。   “你知道吗?”泽莫说,“我很羡慕快银,他幸运的拥有着你这样的姐姐,而你们幸运的拥有彼此。”   ——   泽莫从没想过托尼.史塔克居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当坐着轮椅的人进入房间时,他几乎是立刻笑出了声。   “哈哈哈……所以托尼.史塔克,你就是不肯让安分一点,让我们两个都更好过,对吗?”他笑出了眼泪,直接将头靠到了桌沿,他最后只是无声的张大了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大哭。   坐着轮椅的托尼.史塔克在他的面前坐定,用那令人厌恶的愧疚的神色看着他,泽莫讨厌这种表情——他讨厌这种表情,尤其是当它出现在托尼.史塔克脸上的时候。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也不会奢求原谅。”泽莫听见托尼.史塔克用嘶哑的声音说。   泽莫感到熟悉的恨意——那些他无数次压抑的恨意从心里升起,他猛然抬起头,冷漠的盯着托尼.史塔克。   “当巴基.巴恩斯还是冬日战士的时候他杀死了你的父母,我在录像上看见了那一幕,他拦下了你父母的汽车,开枪杀死了他们。”   泽莫看见托尼.史塔克脸上的震惊,但是他心中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告诉我,托尼.史塔克,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喉结上下滚动,泽莫几乎是声嘶力竭:“而那时他是被控制的!但是当你轰塌那栋大厦时你是什么样的?”   吼这句话似乎让他用尽了所有力气,他低下头,盯着地面,几乎无声的反问:“告诉我,我该是什么感觉?”   “你的道歉没有任何用处,钢铁侠,把它留给你自己吧。”   不知过了多久,泽莫听见托尼.史塔克颤抖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泽莫看见自己眼前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他看了一眼摄像头,对面前的人说到:“对,我看见了那天公路的监控录像,冬日战士做了那件事,他杀了你的父母。”   “一个被控制的人杀了你的父母,你仍然会恨他,会想杀了他,托尼.史塔克。而在我看来,你在任何时候都是清醒的,自由的令人发指。”   托尼.史塔克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一言不发,看起来受到的打击严重,泽莫闭上眼睛,将头朝向审讯室惨白的天花板。   “泽莫先生。”很久后身侧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泽莫并没有什么动作。   女性也不拖延,她直接了当的说:“公诉人会对你提出控告,审判在两天之后,在此之前你都会被拘留在看守所里,希望你能尽量配合。”   泽莫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从门缝里听见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托尼.史塔克的怒吼。   有人进来了,他们站在泽莫的身后,泽莫自己站了起来,在监视下向门外走去。   门外是十几个特工看守的车队,泽莫被带上了最中间的一辆车。有两个特工跟着他上了同一个车厢,他们显然只打算执行自己把泽莫送到看守所的任务,丝毫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只紧紧的盯着车厢,一言不发。   没有走多久——泽莫估计不过十五分钟,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仿佛是什么被强制性的停住而发出的尖利摩擦声。   接着是第二道这种声音。   第三道。   等到特工开始高度警惕起来,问外面同伴情况的时候,泽莫发现自己对面面对着司机座的那面金属壁被什么东西冒着火光的划开,一张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嘿,不打算感谢我吗?来个亲吻或者拥抱什么的。”快银一拳把正要攻击他的特工揍开,笑容满面的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泽莫惊讶的问,他从未想过快银居然也可以自己做出一个完整的营救计划。   “呃,没什么,就是几个让发动机失效的装置,一套神盾局制服,一点点化妆和超快的速度什么的,你知道,不困难。”快银道,接着他加快了语速——“我们大概没什么时间了,注意憋好气——冲!”   他胡乱吼了一通,把泽莫带出了神盾局临时的包围圈。   到达了快银暂时的落脚点,泽莫发现快银甚至把他的背包都带回来了。   “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不用谢。”快银站在门口说。   “那还是谢谢了。”泽莫将背包提起来。接着他直起身,看向门口的快银,他说道:“你知道你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了,对吧。”   快银正在嚼口香糖,他的表情瞬间定格在一个很可笑的角度。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表示你大爷的钢铁侠能好好过吗? 其实如果不是这样显得旺达没良心,我好想让她加上一句:你也有家人的,不是吗? 泽莫:……(一刀 再加上前面她造出的幻境…… 泽莫:……(刀刀穿心 —— 总之到最后铁人也会知道巴基做了什么,泽莫表示还不如早点好解决呢。 总之现在铁人坐着轮椅也干不出什么23333 ☆、痛苦终于可以完结   “……”他张了张嘴,半晌道:“我不知道皮特罗.马克西是谁。”   泽莫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大概猜到了一点——但是我也不确定,更何况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算是那个皮特罗.马克西又怎么样?”他急切的说,“我全都忘了!”   “你知道旺达是你的姐姐,对吗。”   “我不在乎我有没有姐姐!没有旺达.马克西……管他的什么,我还不是过得很好!”快银看起来有些激动。   “那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问你要不要叫皮特罗了吗?”泽莫不为快银的激动情绪所动。   快银一下子沉默,他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很久才道:“你知道我是快银,你就是因为这个救我的,否则你甚至都不会理会我——就像是你对其他实验品一样。”   泽莫正要开口,快银急忙道:“但是我不在乎这个!你救下了我,这就够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救我的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泽莫背上背包上前,抱了抱快银,他感到怀中的人放松了一些。接着他问:“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但你看见旺达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吗?巴恩斯中士说在他第一次看见美国队长时他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很早就认识了那个人。”   仿佛降低了警惕,快银沉默后说:“有啊……我的确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看起来很温柔,她的脸,她悲伤的表情——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接着他立刻补上:“但是我不想跟着她,真的,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泽莫笑起来,那笑容是温柔而宠溺的:“真的?”   快银肯定点头。   “好吧,你赢了,萨缪尔,下一站我们去中国。”   快银眼睛亮了起来,他挑眉笑到:“哇哦,中国!”看起来甚至带着洋洋得意。   泽莫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带点无奈,他张开怀抱,抱住快银,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   在那瞬间快银脸色一变,他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温柔环抱住他的人。   在他脖颈的注射器中的液体逐渐消失,注入了快银的动脉里,泽莫在抱住他的瞬间迅速的将注射器插.入了他的颈侧。   他知道快银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没关系,是安眠药。”泽莫说,他将快银抱住,静静的等待药发挥效用。这本是他给自己买的安眠药,想在必要的时候保持睡眠,而事实是一般的口服安眠药对他根本没有作用,他不得不从暗处买来注射式安眠药——他是给自己买的,但是今天他用在了快银的身上。   快银忽然动起来,想挣开他,泽莫则更用力的将快银抱住,他感觉到快银逐渐的丧失了控制肌肉的能力。   “你和旺达在一起会更好。”泽莫说,“和我在一起你只会走向绝路。”   他将快银放到了墙角,如果不是那个房间里空无一物,他很想选个更舒服的地方。   快银坐在墙角,死死的盯着他,泽莫不想和快银对视,他从快银的兜里抽出最新买的老式按键机,偏过头匆匆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了空旷的地带,拨通了巴基的上一个手机号码。在打第二次的时候才打通,巴基的声音迟疑的响起——“泽莫?”   “嘿,巴恩斯中士,很抱歉我逃走了。”泽莫的声音带着笑意,“接下来的话听好了,那个我经常使用的,有九头蛇所有资料的网址进入的密码是19990826770930。快银现在在纽约郊区唐努休斯钢铁厂的仓库里,你们最好快点来,他可能安静不了多久。”   泽莫仿佛听见了对面传来的略微嘈杂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人在争论,巴基问:“你想干什么?”   泽莫挂断了电话,他向外走去。   他不知道他该走向哪里,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感到四周寂静无声,他走了很久,他看见了人的来往。褐色头发的小女孩推着婴儿车和爸爸妈妈一起在他身边走过,缺了一颗牙齿的男孩在草坪上操纵着遥控飞机,白色裙子的少女和她的男朋友相互依偎,老年的夫妻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老书。一对奔跑的兄弟撞到了泽莫身上,他们笑嘻嘻的倒着歉继续跑走,身后传来他们母亲的责备,推着双层婴儿车的穆.斯林妇女停下在路边的花丛中摘了一朵粉色的野花。   泽莫看见黄昏渐渐的降临到这个城市,一切仿佛闪着金光,他环望四周的一切,脸上带着笑容。   后来他走上了一栋楼,那是一栋偏僻的建筑,底层的商铺不知为何已经拆迁,留下一地的建筑残渣。泽莫绕过那些混凝土碎块,踏上楼梯。   顶楼是第十层,他推开已经朽烂的铁门,红色的锈块顺着他的手掉落。他看见了最美的景色,血红的夕阳在天空中降落,他不顾天台的灰尘坐到了地上。他看着夕阳完全的隐入了云幕。   很久之后他打开背包,拿出了自己的钱夹。   第一张照片是威廉的,他在幼儿园的时候站在幼儿园画着花草与卡通恐龙的地面上。   第二张是玛利亚的,女人坐着碧绿的草坪上,笑的很温柔,她的手搭在旁边卧着的一只金毛犬背上,金毛犬半吐舌头,看起来很蠢而又很可爱。玛利亚亚麻色的长发披肩,从照片中还可以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第三张是他的父亲,年长的男人已经须发全白,他举着一把猎.枪,骄傲的搂着旁边孙子的肩膀,而威廉也新奇的拿着猎.枪,根本没有看向镜头。   泽莫的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死了,他只拥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母亲年轻的不真实,抿着嘴巴矜持的坐在椅子上,抱着还是婴儿的泽莫。   泽莫一张张的拿出这些照片,他看了很久,接着他拿出打火机,将照片一张张的烧掉。胶底的相片很快随着火焰消失,泽莫感觉心中有什么沉重的地方渐渐的变轻。   他曾想复仇,接着发现那错误会让多少人变得和他一样可悲。   他曾想抛弃仇恨,接着发现那是天方夜谭。   如果不是满腔仇恨,他早已在一年前死在玛利亚的墓前。   放弃复仇后他寻找生活的目标,他也许可以战死在某次和九头蛇的对抗中。可他没有死,他到达了纽约,他又见到了复仇者联盟,他看见了钢铁侠,后者对他满怀无用的内疚。   他不断被提醒他失去了什么,他不断的被提醒,被提醒——最后他发现他以为他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但实际上在这世间的只是一个叫泽莫的能够活动的躯壳。   他拿出枪,又翻出了一盒子弹,子弹只剩下了三颗,他把他们一个个的装进了弹匣里。   他走到天台的边缘,注视远方的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他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将枪管抵在了喉咙处,接着他将扳机扣下。   痛苦终于可以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妈蛋老子终于解脱了。 惨不惨!惨不惨!你说惨不惨! 对了,喜欢BE的在这里就可以不看下去啦,后面的HE就没那么悲情了哟。 ☆、话痨   泽莫以为他会迎来子弹穿破后颈的剧痛与之后的虚无,然后他发现他的想法和和现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一股大力将他手中的枪夺走,他睁开眼睛,看见远处一个身影以极快的移动速度向他冲来——   泽莫看清了,那个人手中有着一种白色的丝状物体,他正是顺着白丝荡向泽莫,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发出了那种白丝,白丝末端缠住的枪让泽莫知道了自己的枪是怎么被夺去的。   那个人呈半蹲式轻巧下落在楼顶上,站到了泽莫的旁边,接着泽莫看见他抓着枪的那只手上的白丝滑落,枪向下落到了黑暗中。   “哎呀,手滑了。”那个人双手呈投降的姿态,刚要站起来,泽莫直接向前一步,落下了大楼。   “我擦——”那个人的手上迅速的发出同样的白丝,泽莫感觉到了一股向上的拉力直接将他从坠落中拉到了楼顶。   “嘿哥们,有什么的想不开的也不要自杀啊。”那个人坐到泽莫的身边,对后颈全是白丝的他道。   泽莫观察着面前的人,他穿着一身红蓝相间的紧身衣,上面还有蛛丝与蜘蛛的图案,从他的音线和身形上泽莫推知他非常年轻,甚至有可能未成年。   泽莫许久没有在纽约了,他猜面前这个人估计是新出的超级英雄。   “你有十二岁了吗?”泽莫最后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显然让那个人沉默了,最后他无奈的摸了摸头:“开什么玩笑呢哥们!我今年26了!”   “好吧。”泽莫道,“能把我后颈上的蛛丝拿开吗,谢谢。”   “那可不行。”穿着红蓝制服的人摇头,“我可不敢保证你下一秒会不会再一个想不开的跳下去,毕竟你刚刚一话不说就跳实在是有点吓人,但说真的,这可是二十一世纪,谁还来自杀这套还跳楼现在难道不该流行直播吗?然后热心的网友就会帮你喊警察但是等他们知道你在哪儿并且警察赶过来以后你就只留了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尸体,地上一摊血…噢…这场景最好别出现才对…。”   他顿了顿,然后离泽莫近了点:“说说吧,你为什么想自杀?要知道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少过不去的坎,我们只要坚强一点就可以了,重要因素是坚强。”   “我的家人都死了。”泽莫说。   身边的人一下愣住了,泽莫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他的语气有点慌乱:“呃……我不知道这个,很抱歉,我的意思是,对你的遭遇我很抱歉,我只是想救下你什么的……”   “没关系。”泽莫说。   那个人——泽莫想可以叫他小蜘蛛,他一点都不相信对方有26岁——小蜘蛛的肩膀有点垮下去:“我的父母也死了,我知道那很不好受。”   泽莫笑了笑,他没有说话。   沉默了会儿,小蜘蛛忽然道:“要不你和我说说你的遭遇吧,人们似乎都挺喜欢说自己的故事的,也许你说了之后就会好受点。你想想,人总会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说不定你隔壁家的小妹妹还等着你给她的糖果呢。我记得以前看见新闻上说有个人马上就跳楼了,然后忽然就想起自家水电费还没交呢他觉得人都要死了怎么能连水电费都不交呢,然后他就去交了水电费,再去跳楼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个超——级心宜的妹子,然后他就不想自杀了,改去问那个妹子的手机号码,你看说不定你等等就遇到那个妹子了呢?”   他停了下来,头转向泽莫的方向,一动不动。   泽莫眯起眼睛,他想了想:“我来自索克维亚。”   沉默。   “所以……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家人是死于……”   “奥创战役。”泽莫补上那句话。   “哇哦。”小蜘蛛现在没话了,他等着泽莫说点什么。   “我的父亲,妻子和孩子都住在郊区,但是你知道,那次偏偏是郊区遭殃。钢铁侠在战斗中击中了一栋大厦,那栋大厦将我的家人埋了下去。”   “我花了两天寻找他们的遗体,他们被埋在重重的瓦砾下,我的孩子手里还拽着他的钢铁侠玩偶。”   “他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一套钢铁侠的组合娃娃,他特别喜欢钢铁侠,我也不反对他喜欢那些盔甲。在战役爆发前,那套组合娃娃还在我的后备箱里,接着我就永远找不到当时想要那套娃娃的人了。”   说到这里,小蜘蛛插了句嘴:“你知道,你让我想起最近钢铁侠才被枪击了来着……”   “我干的。”泽莫说。   泽莫成功再次让小蜘蛛哑然无声,半晌后他才道:“……那可真是有点尴尬了,我超喜欢钢铁侠的来着。”   “对不起。”泽莫说。   “没没没,没什么。”小蜘蛛立刻摇头,“接下去吧,说说你的家乡,你隔壁家的小妹妹什么的——活着的,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邻家的小妹妹。”泽莫回忆着,“不过我可以和你讲讲玛利亚。”   “玛利亚是谁?”   “我的妻子。”   “啊……我们可以尽量……”犹豫的声音,“你知道,尽量谈些还……”   “还活着的人?”   泽莫眯起眼睛,再回忆了下。   “没有。”   “……那还是谈谈你妻子吧,她漂亮吗?你那么爱她那一定是蛮漂亮的,至少一定看起来很善良可爱,呃也许不会长得太可爱,但是至少在你的心里她是很漂亮的,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哦西施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大美女,好几个国君为了她神魂颠倒。”   “玛利亚的确很漂亮,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刚好是我第一次在军队休假回家。我被父亲叫去河对面请一个叔叔来家里聚餐,在桥上我第一次遇见了玛利亚。她穿着蓝色底碎花的裙子,正牵着她的金毛犬,当时那只金毛犬——其实他叫吉姆——咬住了我的裤脚,怎么也不让我走。”   泽莫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眷恋:“很浪漫,不是吗?”   “的确挺浪漫的,你看起来很爱她。”小蜘蛛道,接着他迅速补充:“不过我们有时候还是要关心我们拥有的什么东西,比如说现在啊,你现在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者别的什么吗?”   “没什么了。”泽莫摇头,“其实你可以不用费力的,把我救下去,然后我还会在另一个你看不见的时候结果我自己。”   小蜘蛛的肩膀垮得更下去了。   “嘿,想开一点,你的家人也一定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吧。你也一定不想让他们伤心啊,更何况你想想,也许你觉得你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人了。但是有人会因为你的死去而伤心啊,还会有人会留恋你啊,你再等等,总会有活下去的理由的。我告诉你,人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肯看看自己的四周,有那么多的人爱着他们,会因为他们的死去而撕心裂肺的伤心。他们总是看不见,但是其实只要他们只要肯静下心来等等就会发现其实他们还拥有很多东西。”   “我相信有这样的人。”泽莫说,“但那不会是我。”   “你别这样想啊。你仔细回忆,总有那么几个人特别的喜欢你,或者说依赖你。你可能不会发现,但那也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你还被人爱着,你不该这么草草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话真多。”泽莫说,他以为快银的话已经够多了。而如果快银是让巴基说“闭嘴”的程度的话,面前的人就该是让巴基直接拔.枪的程度了。   “好吧,挺多人这么说的,我……”   “你的确话很多。”巴基的身影从楼下冒了出来,他显然是直接爬上大楼的。说完这句话后,他敏捷的一撑手,坐到了泽莫的身边。   “嘿,巴恩斯中士。”泽莫打招呼。   “嘿。”巴基道,他拨了拨泽莫脖子上的蛛丝,接着看向和他隔着一个人的小蜘蛛,“嘿,话痨。”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妈蛋死都死不了还来个话痨烦我。 巴基:谁在乎我是一个人徒手从底层爬上十层的? 队长:巴基我在乎! 快银:妈的。 感谢大皇荼的鼎力支持,否则我笔下的小虫就不会那么嘴炮了…… 感谢宅成熊猫小天使的火箭炮和今天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 接下来的剧情就不会很虐啦,我还是想让泽莫大大尽量幸福的。 泽莫:我话少,你们唠。 ☆、监狱   “啊!”小蜘蛛尖叫了一声,他道:“你是,你是,你是那个冬日战士!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有一只钢铁臂,那超酷的!”   “钢铁侠怎么样?”泽莫问。   “咦?你不知道吗?钢铁侠没有死,他……”   “他很生气,觉得史蒂夫欺骗了他,而且从此再也不准我进入复仇者大厦的生活区。”巴基说,“他让星期五锁了门。”   “他早晚会知道的。”泽莫说。   “嘿我觉得你们好像认识……”   “我知道,史蒂夫一直在犹豫什么时候该告诉他。你让我们措手不及。”   “至少他没力气穿着钢铁战衣来和你们争论了。”   巴基愣了下:“这就是你打的主意?真够损的。”   “所以冬日战士先生你能帮我让这哥们别自杀吗?要不我直接把他送到家门口吧。”小蜘蛛语速极快的插嘴道。   “说到这里,我是来找你的。”巴基站起身,向泽莫伸出手:“跟我走吧,泽莫。”   ——   “复仇者联盟已经将枪击史塔克案的凶手缉拿归案,据悉,凶手赫尔穆特.泽莫来自索克维亚,全部家人都死于索克维亚战役。这无疑让有关索克维亚战役的争论更上了一个巅峰。”   快银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电视。   电视上是一张泽莫的证件照,他穿着笔挺的军服,眉目间满是自信与坚定。   “索克维亚战役受害者在当地举行示威□□,要求当局对外强硬,要求美.国将泽莫遣返索克维亚。”   “少数民众在法庭外聚集,要求法院为赫尔穆特.泽莫减刑。”   镜头转换到了法院的门口,数百人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最前面的一些手上拿着标语,泽莫的巨幅照片上用血红的颜色写着“我也是受害者!”还有人不断的喊着什么标语。   “皮特罗,你要喝点可可吗?”门被旺达推开,她问坐在床上的皮特罗。皮特罗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不用,谢谢。”   旺达轻轻关上了门。   大厦里只剩她和皮特罗,复仇者的其余人都去参加泽莫的审判了。   她有些失落,这是正常的,皮特罗以前和她最为亲近。而现在就算是找回了皮特罗,并且皮特罗也没有想跑的意思,他也不再和以前一样对她知无不言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平常的问候,旺达无论问他什么,他的回答也不会超过三个词。   但是一切总会好起来的。旺达想。皮特罗是她的弟弟,他们之间有着血浓于水的联系。他们终究会变得亲近起来。   在法庭上的泽莫并不知道快银在干什么,他只是站在被告席上,听着法官念出公诉人对他的控告。   过激杀人未遂,非法持枪,非法入境,非法造假护照和身份证,数十个罪名累积在了一起,当法官问他的意见时他回答。   “我认罪。”   “没有申诉吗?”   “没有,我认罪。”   巴基告诉他复仇者联盟的人在四处奔走意图为他减刑,他们没办法让泽莫不被控告,但是他们至少有能力减轻泽莫将受的处决。这让钢铁侠不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冬兵的事情上。   可是泽莫不需要,他不在乎判刑多少年。他对外界的为他减刑的呼声也有所耳闻,看守所内一个瘦小的警员曾经给过他一张报纸,上面第一版就是他的照片,上面用加粗的黑色字体标到“谋杀犯还是受害者?!”   “……十五年有期徒刑。”   法官的宣判下达,这处决在泽莫看来轻的过份。   泽莫走出法庭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一个人,他直视前方,不理会身边聚集的人群在他出来的那一刻发出的要求轻判他的呐喊,身边的工作人员帮他挡开了所有的记者。他只是走向他该上的那辆车。   这次没有任何人劫囚,他被送到原来的看守所,巴基来看过他一次,接着他就被转到了一座海岛上的监狱。   他由直升飞机运到那里,监狱长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他而不是在囚室里,这让他有点惊讶。   监狱长看起来是个健壮的中年白人,眼中有着狡猾而狠厉的神色,他坐在办公桌后道:“有些人给你说情啊,小子。”   “黑寡妇怎么说的。”泽莫出于礼节的问道。   “她说——‘别用你的那一套对付他’。”监狱长笑起来,“你知道关在这个监狱里的都是些狠角色,害怕一般大陆上的监狱不够安全的。有时候得要些特殊手法才能让他们安分下来。”   “感谢您的关心。”泽莫说。   “我关心这里的每一个犯人。”监狱长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一个。”   ——   泽莫被关在了一间阳光最好的监牢里,他从囚室的玻璃窗子里可以看见外面的海景,包括每天的日出和日落。   他有了大把空虚的时间,他没什么事情可干,于是他要来了纸和笔,开始画狭窄的窗子外的海景。   同时在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监狱里异常响亮的铃声会让他的头部产生刺痛的感觉,而他越向铃声的源头移动,那种刺痛感越为剧烈。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改变,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意图尖叫着跑出,在他靠近那强大的噪声源时的刺痛感似乎和这些出自同一处。   他无法阻止自己感受到身体一点一滴的变化,但他能阻止那改变自己的东西从身体里迸出,改变自己本来的意志。   一次泽莫在特例放风的时候到达了铃声的主控室,那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在打铃的时候去的地方,他避过监视的人,推开了那扇门,他的手伸向巨大噪音的来源方向,脑内近似于捣烂他的脑子的疼痛几乎让他哀嚎。直到他被工作人员拉出主控室,他的神智才恢复清明。   在他故意靠近的噪音源过大时他偶尔会在手背上看见红色的纹路出现,接着他会将其逼回自己的身体,他并不熟练,但他不缺时间练习。   接近一个月后巴基来了一次,是为了公务,但是泽莫首先问了他个人的状况。   泽莫隔着玻璃看向对面的巴基:“所以……最近怎么样,巴恩斯中士,能站起来的钢铁侠还有轰炸你吗?”   “我和史蒂夫搬出了复仇者大厦。”巴基说,“我们在布鲁克林租了套小公寓,史蒂夫和我都觉得待在复仇者大厦不是个好选择。”   “当然,”泽莫耸耸肩,“我都不敢想如果我和钢铁侠同住在一栋楼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泽莫大大被关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快银小天使伤心了哈哈哈哈哈 最重要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队长和吧唧同居了哈哈哈哈哈哈! ☆、监牢   “那他一定会很惨。”巴基道,随即他问:“监狱长说你经常意图靠近发出铃声的音响,有一次甚至溜进了控制室。”   巴基的眉微微皱起:“他们怀疑你的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那我可以进精神病院吗?”泽莫的语气带着轻松,近乎调侃。接着他道:“直接说你要问的问题吧。”   巴基喝了口水:“那个网址,神盾局想知道它的来源。毕竟在那上面的九头蛇资料过于详细,任何人有了那个网址九头蛇都会遭到覆顶之灾。”   “我曾经破解了一份九头蛇的文件,上面说到九头蛇的‘电脑’和‘芯片’在塞尔维亚的某处。我猜测那一定什么对九头蛇极端重要的物品,于是我溜进了那个基地。”   泽莫回忆:“我本以为我会在一个封锁严密的地方看见一块芯片——然后我发现我错了。”   泽莫顿了顿:“那是一个实验基地,九头蛇在用活人做实验。文件所说的电脑是那些人的代称,而所谓芯片,则是对他们进行检测的一个仪器。”   “他们意图将人脑变成如同电脑一样的存在,并且抓住最为坚强的军人来做实验。被称为芯片的仪器,实际上是对他们进行检测的工具,每当检测实验是否成功时,一个活人会坐到那把椅子上,九头蛇的人将芯片放到他的头上,接着通电。”   “如果成功的话,那个人在那瞬间就可以成为一台活的电脑,他可以将他的思维转化为数据,任意的寻找自己想要的资料,但是如果失败的话,那个人的脑子就会变成一团浆糊,要么变得如同野兽一样极具攻击性,要么像个智障一样一动不动。”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巴基问。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实验品,一个值得尊敬的军人。他被视为失败品即将被遗弃,但是实际上他的神志清晰。他答应和我一起破坏那个实验基地,我们利用了那些失败的实验品,他们几乎是恐怖的猛兽。”   “我们成功了。”   “接着我想到既然他可以从测试中存活并且神志不变,也许他已经算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我问他能否帮我一个忙,尽量帮我找一个人的踪迹——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   “就是他查到了我身上的定位器。”巴基明白了什么。   “对,他答应了我。他坐上了那个仪器,接着他变成了一台活的电脑,他可以找到并且破解九头蛇任何文件,查找任何信息——不管是多久之前,多么深的秘密,都在他眼前暴露无遗。九头蛇似乎没有想到他们正在创造自己的死神。”   “他找到了你,巴恩斯中士,激活了你身上的定位器之后再让其永久失效。在得知我准备捣毁九头蛇之后他甚至创造了一个网站,上面拥有所有他能够查到的九头蛇的信息——这就是那个网站。”   “那个人呢?”   “我杀了他。”泽莫说,“他可以回到家里和家人团聚,但是他环顾四周,看见那么多失败的实验品,他们疯狂而可怖,他说他能够感到他的脑子也在腐烂,他最后会变成和他曾经的同伴们一样。痛苦,可悲——最后死去。而他害怕伤害他的家人。”   “所以你杀了他。”巴基猜到了结局。   “所以我杀了他,把他的遗物交给了他的家人。你们现在仍然可以去那个基地查看,不过我相信你们可以直接从那个网站里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那个网站算什么?”巴基皱起眉,“一个人造的网站?他用思维创造的互联网产物?”   “一个用人的思维聚集信息创造的网站?我得到它之后就直接找到了你,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这该是你们的活了,巴恩斯中士。”   泽莫言尽于此,巴基问完所有神盾局要求的问题后再道:“你想知道萨缪尔的情况吗?”   “那不是萨缪尔。”泽莫摇头,“那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他加入了复仇者,不过从来不肯和他姐姐以外的人说话。你该看看他的样子,现在的他沉默的像是患了自闭症。虽然我很高兴他不再烦人了,不过说真的,我还有点不适应。”   “他会和你说话吗?”   “会,用俄语。”   泽莫叹了口气:“他不该这样的。”   “他一句也不肯谈你。”巴基道。   “他当然会生气。”泽莫微微的笑了下,“不过会好起来的不是吗?总会好起来的。”   “他会好起来,那你会吗?”   “他会好起来的,巴恩斯中士,但是我猜我不会。”   ——   巴基走了,泽莫继续待在了那座监牢里。他是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犯人,在眼神穷凶极恶的歹徒中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外界的任何信息,巴基走后有几个神盾局的特工来到监牢里问他了几个问题,接着就匆匆离开。   泽莫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初步控制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他不知道这力量有多强,也没打算用它干什么事情。他想他一出监狱应该再尝试着自杀一次,但愿那时候不会有人阻止他。   两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泽莫在玻璃窗边看着落下的夕阳,他把手咬破,添了点红色在画面上抹开,伤口紧接着迅速愈合。血液的红色在刚开始时很好看,可惜也就只能看那么一会儿,不就就会转为红黑色,像是将夕阳硬生生的插.入漆黑的夜空。   接着他听见了什么声音。   不是来自平常的噪音源,而是来自海面。这声音比平时经过的运送物资的船要大得多,也快的多,像是什么游艇——   又有声音来自天空,泽莫肯定那是飞机,机翼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尖叫。   不对劲。泽莫想。   平常不会有这么多的东西来到这个海岛,就算是释放犯人,他也从没见过飞机和船一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死都不让我死就算了。 妈蛋坐个牢都坐不安稳是几个意思啊! 复仇者联盟:...... 小蜘蛛:...... ☆、屠杀   泽莫的猜想一如既往是正确的,随着声音的靠近,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而当他在窗外看见海面上的向监牢急速驶来的黑点时,监狱的警报已经拉响,所有牢门被封锁,一道道门关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泽莫靠近了墙边,注意四周的声音。   游艇越来越近,泽莫几乎已经确定那是来劫狱的了。这倒不是很新奇,他听说自这个监狱建成以来已经有不下十次的劫狱事件,但其中成功的寥寥无几。   飞机已经到达了监狱的顶层,听起来就在泽莫的正上方,接着在泽莫预料不及的时候一阵巨大的震动传来,泽莫贴近墙,几乎震惊的看见一艘游艇直接冲破了关他的监牢的墙壁,碎砖飞溅,有几个甚至打到了泽莫的身上。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游艇上探出,他走下钢制头部已经变形的游艇,向泽莫走来。   泽莫警惕起来,他看向被撞破的墙壁,估算自己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大。   接着他改变了主意。   “有人说你和复仇者有仇。”男人的声音粗犷而沙哑,带着恶毒的笑意:“刚好我们准备灭掉那群惹人嫌的家伙,你想加入吗?”   泽莫沉默了很久,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好啊。”他说,“那你们算是找对人了。”   “哈!”男人重重的拍手,“我喜欢这么爽快的人,我叫克莱图斯.卡萨伊。”   “我叫......”泽莫刚想自我介绍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叫赫尔穆特.泽莫,唯一的给了钢铁侠五枪的人。身为一个普通人,这简直是太他妈的神奇了。”男人道,接着泽莫牢房的门被打开,进入的警卫在瞬间就被一条黑色的物体强扭断了脖子,泽莫转头一看,自称克莱图斯的男人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怪物,他的皮肤是血红色的,上面绕满了黑色的条状物体,那些物体似乎可以随意攻击,那怪物的身体随着呼吸而起伏,他的嘴巴大咧开,接着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   泽莫被那些黑色的条状物体缠绕住身体,被那怪物带着离开,那怪物爬着监狱建筑的外壁,不惧怕任何来袭的子弹,到顶后他一跳就跳上了正在盘旋的飞机,末了还将袭来的炮弹直接甩了回去。   泽莫被重重的摔倒飞机的地板上,他迅速撑起身子观察四周,发现有不少人都在这架飞机上。不,他们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是人类,他们的的皮肤夹杂着其余的色彩,那不像是涂抹上去的——反而像是他们自己变异而成的肤色。   “向我推荐你的是金普森,嘿,金普森,你的偶像来了。”克莱图斯向其中坐着的一个人打招呼,接着他就搂着身边一个皮肤夹杂着灰色的性感女性开始热吻起来。   “你好,泽莫先生。”被称作金普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上前,他的皮肤大部分都是暗绿色,“你还记得我吗?”   泽莫记得他,就是当初那个给他报纸的小警员。   “汤姆。”泽莫问,“你怎么在这里?”   “汤姆?哈!又是一个化名!”克莱图斯的声音冒出。金普森尴尬的摸摸头上的汗:“其实那是我的化名,当时我在那里——在那里——”   “干掉一个抢了他酒吧最后一杯啤酒的神盾局的人。”克莱图斯哈哈大笑,“金普森是个好小子!”   在暗处,金普森带着恶意斜了克莱图斯一眼,紧接着他讨好似的对泽莫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复仇者联盟是你的仇人,泽莫先生。刚好我的朋友觉得我们的团队缺少一个足够了解复仇者的人来想出如何最有效的打击复仇者联盟,我想到了你。要知道,你可是独自一个人击杀了托尼.史塔克,并且听说你花了很久的时间调查他们。别人还说你控制了冬日战士,让他和你一起去袭击九头蛇的基地。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说完这些,他长吁了一口气,接着期待的看向泽莫。   这就是他们认为的?他控制了冬日战士袭击九头蛇的基地,接着在冬日战士被抓住后独自一个人击杀了托尼.史塔克?   “谢谢。”这样想着,泽莫轻轻的向他道谢。   红色一下子袭上金普森的脸,他有些神经质的笑起来。   “哇哦,看他那样子。”性感的女人说话了,她走到泽莫的身边,看了眼金普森后凑近泽莫:“你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对吗?”   泽莫后退了两步:“你好,我叫赫尔穆特.泽莫。”   “施瑞克.马图森。”女人伸出手握住泽莫的手,她故意继续凑近泽莫,让泽莫碰到她饱满的胸部。   “嘿,施瑞克。”克莱图斯在一边警告,“别吓到我们的聪明人。”   施瑞克大笑着抽身,她坐到座位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坐吧,小赫尔。”   ——   这是一个犯罪团伙,泽莫从一开始就知道。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小角色,毕竟据他们所说,他们意图毁灭复仇者,这足以证明他们还是拥有一定的实力。   泽莫再次回到了纽约,他被带到了一栋废弃的大厦中。从破碎的落地窗往外望,他看见纽约有许多的建筑都被毁坏,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很漂亮吧。”施瑞克在他旁边道,“这就是哲学,杀戮的哲学,这个腐坏的世界总是需要杀戮的洗礼,这也是为什么克莱图斯给自己取名屠杀。”   “我记得你们找我来是想毁灭复仇者联盟。”泽莫说。   “有些事不急在一时,我们可以先慢慢来。”施瑞克看向泽莫,她的笑容几乎咧到耳根,“我们可以一个个的解决他们,让他们享受痛苦——这也是一种哲学。”   “你们和复仇者联盟也有仇?”泽莫问。   施瑞克摇头:“哦不,当然没有。只是他们挡到我们的路了,不过有时候死皮赖脸的挡在别人的面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泽莫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在施瑞克离开前他问:“你们的身体……对不起,但是那的确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施瑞克笑了起来,那是骄傲而自信的笑容:“上帝给了克莱图斯这个礼物,接着他将其给了我们。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够创造出这样的美景。”   她看向窗外,不远处一栋大楼爆发出人群惊恐的尖叫。   “他们又在玩了。”施瑞克道,“克莱图斯总是不肯休息哪怕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妈蛋的现在才找我早干啥去了。 屠杀:是的我就是一个招募人都不先查资料的家伙。 金普森:嘿嘿嘿嘿泽莫先生。 快银:去你大爷的。 ☆、冬兵咒语   泽莫向施瑞克要了台电脑,大厦里的网络奇迹般的没有断开,于是他得以查找到关于他和复仇者联盟的最新资料。   让他奇怪的是据金普森所说的“他们说你控制了冬日战士”这一话在他查到的资料里没有任何表现,大多数人争论都是泽莫的做法是否值得同情,他是否应该被减刑。他所见的好几个话题下许多人都在争论不休,泽莫瞟了几眼代表大众看法的置顶评论就关掉了网页。复仇者联盟只公布了他的身份和姓名,他在网上查找不到任何关于他和冬兵或者他和快银捣毁九头蛇基地的事情,仿佛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复仇者,目标仅仅是杀死托尼.史塔克,而结果是被抓住判刑。   当然会有人对此持怀疑的态度,他再翻了几页就看见有人将他和巴基与复仇者联盟音乐厅之战的短视频发了出来,并且在模糊的视频中划出了泽莫的身影。   泽莫关上网页,接着就听见了电梯到达的声音,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随着电梯的打开而漫入他的鼻腔。   克莱图斯和他的犯罪小团伙回来了。   泽莫关上电脑,回头看见克莱图斯变化为的红色怪物和其余的怪物先后走出了电梯,克莱图斯体表红色的流状肌肉一般的皮囊缓慢的褪去,他变回了那个粗野的男人。而其余的怪物则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没有打算变回人形的意思。   克莱图斯注意到了泽莫的目光,他笑起来:“怎样,觉得很丑陋吗?”   泽莫摇头:“丑陋,不过如果能够拥有这样超人的力量,丑陋的确不算是个值得考虑的事。”   克莱图斯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夹杂着一种什么破裂的杂音。   “每个加入我的团队的人。”他说,“都可以得到这皮囊——只要他证明他不是个蠢的不可救药的废物。”   ——   泽莫将各种枪支和几把军用匕首装进了箱子里,他关上黑色的皮箱,站起身。   【“我猜这不是个容易时任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来证明吗?”   “你之所以被救出来,仅仅是因为你对复仇者联盟的了解和你心中的仇恨。”   “所以你只需要想出某个可以重创复仇者联盟的法子就可以了。”   泽莫思索了几秒:“这不困难。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对复仇者联盟了解至深的。”   “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克莱图斯说,他又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在泽莫看来像是动物濒死的尖嚎。】   他从倒塌的柜子上拿起车钥匙,提起皮箱走下楼梯。大厦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他走出门,跨进车内。   【“金普森,”   在黄昏,大楼里的人几乎都去休息了,泽莫去了金普森的房间,他轻轻的敲门。   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久门被人急匆匆的拉开,金普森已经化为人形的脸出现的门前。   “嘿,泽莫先生。”他睁大眼睛,大喘着气,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泽莫说,“就是有一些小疑问——”   “进来说吧!”金普森猛地让门大开,露出他暂时的卧室的全貌。泽莫一眼望见了那床头立着的相片。   “嗯……”泽莫犹豫道,“那是……”他指向相片,因为那相片上的人看起来实在是过于像他自己。   “啊!那没什么!”   金普森冲过去把相片盖到,一脸尴尬的转过来向泽莫笑了笑。   泽莫进了屋子,他宽容的向金普森道:“没关系的,只是这的确让我有点惊讶,毕竟我和你在之前甚至只见过一面。”   “是的!”金普森像是被点燃了哪个部分,他激动起来:“就是那一次,那一次我在警局看见了你,泽莫先生,我知道你没有注意到我,但是我看见你!”   泽莫看着他过于兴奋激动的表情,猜测他必定在精神方面有病态的部分。   “你坐在监狱里,看起来那么绝望,好像对世间都不关心。接着我看见了那张报纸。”金普森一挥手。   “你的家人被全部杀死,那些所谓的复仇者联盟造成了一切的悲剧。那些自诩为正义和拯救者的存在,他们自以为凌驾于我们之上,他们自以为可以拯救这个污浊的世界但是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破坏者!”   泽莫微微皱眉,金普森的眼睛开始红起来,他盯着泽莫。   “但是你——泽莫先生,你也是受害者,却和那些懦夫不同,你懂得报复,你拥有能力,你不会将愤怒藏于心底任其消匿……你会复仇!你才是真正的复仇者!”   他激动的冲过来,将电脑打开:“我自从越狱后就开始搜查一切你的信息,但是泽莫先生你是个绝妙的隐匿者。我只看见了你和冬兵一起活动,你控制他,利用他向复仇者联盟开枪——”   泽莫看见他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是几张泽莫和冬兵在一起的照片,看起来清晰度很低。接着是不知道在哪个九头蛇基地的监控录像,只有短短几秒,但是看起来的确是像他在给巴基下达命令。   就是这些?金普森就凭这些脑补出了一整个故事?   “你差点就成功!”金普森叫出来,“但虽然你没有成功。你现在又有了机会,泽莫先生,我知道你用了多久来调查他们才会知道冬兵在哪里,冬兵是美国队长的弱点,冬兵是史塔克的杀父仇人,冬兵是向复仇者联盟进攻的关键,你可以继续你的复仇!向那些自诩正义的破坏者,腐烂的复仇者联盟复仇!他们也不过是凡人,他们不是神明!”   金普森是个疯子,完完全全的根本没有理智和基本逻辑的疯子,泽莫想,他能够根据自己所能查到的贫瘠的信息构想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而丝毫不考虑那其中的疑点。而克莱图斯显然也被这个疯子欺骗了。   】   泽莫将车开到了一座教堂前,教堂的彩色嵌花玻璃闪着明亮的光,泽莫推开门进入了教堂内,教堂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不得不适应了片刻。   在教堂中央的地面上站了片刻,泽莫抬头,看见一顶巨大的铜钟在他正上方悬挂。铜钟的四周还有十余个绕成一周的小铜钟,它们被挂在教堂的边缘的顶端,与嵌花玻璃为邻。   泽莫并没有停留多久,他走上了教堂前方牧师的讲经台,屈身打开了黑色的皮箱。   【“重创复仇者联盟并不困难。”泽莫说,“我知道如何控制冬兵,想想看,如果他成为了我们之中的一员,情景会是怎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不是所有的变态都是高智商变态,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快银:呵呵。 金普森:泽莫先生说得对! 巴基:啥?泽莫你刚刚在章末说了啥? ☆、异变   【“我知道控制冬兵的口令,只要下达了命令,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想想看,如果美国队长的挚友成为了他的敌人,而他的挚友刚好又是钢铁侠的杀父仇人,那场面该会多么的尴尬。”   “只是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足够大,能够让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的地方,体育馆或者教堂之类的。”】   屠杀克莱图斯为了一测泽莫的能力,特地布置了一场对于复仇者联盟的进攻。他们——在泽莫的示意下,决定将复仇者联盟引到这个教堂里。   教堂本就是设来方便传教士的声音到达每个角落,这里无疑是最理想的场所。   泽莫知道复仇者联盟的人不是傻瓜,他们肯定明白屠杀是在引他们入教堂。但是他们发现不了任何危险,他们还是会进来,而那时他们全副武装。   泽莫在讲经台上站定,教堂里安静的像是坟墓。   不多久,他就听见了属于战斗的声音,以及来自于野蛮生物的怒吼。   ——   【“嘿亲爱的,是时候去教堂了。”施瑞克对泽莫道。   施瑞克和其余几个留在大厦里的人收拾好了装备,甚至有几个人都已经变好了形,蓄势待发。   泽莫从电脑前抬头,他看着施瑞克的眼神让施瑞克感到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吗?甜心?”她问。   “屠杀不是个好名字。”泽莫说。   约莫十几分钟后,大厦里恢复了寂静。地面上从人的身体表面流出的黑色丝状物质慢慢的延伸,它们自动避开了所有障碍物,如同水一样又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蔓延向站着的泽莫的位置。它们沿着泽莫脚下的地面向上,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的皮肤里。   泽莫的四周散落着尸体,那些人已经没有了变异的特征,异色的皮肤,完全成为了一个个普通的死去的人类,他们的血液也在没有目的地地流出。他们死亡的方式全都像是被什么直接斩断了某个致命部位,无比粗暴而有效的方式让他们的痛苦持续的并不长。   泽莫开始收拾大厦里的武器,准备前去教堂。】   屠杀克莱图斯是先冲破门进来的,他带着他变异的犯罪小团伙站定在教堂的正中央,而泽莫也已经准备好了。   在复仇者联盟的其中几个人进入教堂的那一刻泽莫就微微的笑了出来。   他直视站在美国队长身边的冬兵。   “渴望,”他用俄语说。他的声音回荡在教堂。   巴基变了脸色,他摇头:“不……不!泽莫!停……”   “生锈”   “十七”   “黎明。”   巴基抱着头痛苦的哀嚎起来,他屈下了身,史蒂夫将盾牌朝泽莫的方向猛力掷去,半路却被克莱图斯用可以伸缩自如的黑色丝线抓住了。泽莫安然无恙。   “火炉。”   “八。”   “麻木。”   “无家可归。”   巴基的哀嚎越发的强烈,他用手不断的打向自己的头以保持清醒,他看起来在痛苦的挣扎。随后赶来的钢铁侠刚刚进门就被克莱图斯的一个伙伴缠住,而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外面被困住了。   “零。”泽莫说,看着被队长捂住耳朵的冬兵,他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摩托车。”   “好了,别装了,巴恩斯中士。”他说,接着他从讲经台下举起机枪,向克莱图斯上方的铜钟悬挂处连开数枪。   巴基脸上痛苦的神色忽然消失,他停下挣扎的动作,笑着看向泽莫:“混蛋。”   铜钟断裂,直接向克莱图斯砸去,但是克莱图斯在那之前险险的避开了砸下的巨大铜钟。   “泽莫!”他用不成调的嗓音尖利的吼出来,接着他发出了像是被什么尖利物品刺痛的尖叫。   铜钟砸到了地上,钟振动起来,它引起了教堂上方十几口钟的共振,整个教堂霎时间充满了钟振动的压迫性的噪音。   屠杀克莱图斯和他的伙伴们都因为钟振动的声音痛苦不已,他们身上那红色和黑色交加的物质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运动起来,如同什么要破出这副皮囊。   泽莫在讲经台上,他的脸色也因为钟声振动而发出的噪音而苍白,他又感觉到了那种仿佛脑子在被什么人用力捣压的痛苦,他感觉到了那种力量已经无法继续压制,他看见自己的手已经变成里血液的暗红色。   他放任了力量的涌出,就好像他刚刚在大厦里做的那样。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那力量将他团团包裹,他变成了和他曾经见过的屠杀克莱图斯相同的怪物。   不只是因为都是怪物所以相同,而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形态和外观,以及弱点都是那么的相似。他们都害怕金属的巨大振动声。   所有人都看见原本一直在讲经台一言不发的泽莫忽然变形成为了一个和在地上挣扎着并且不断无目标攻击的屠杀克莱图斯几乎一模一样的生物。   他站起身,比以前高了接近一半,身上包裹着暗红色的流状肌肉般的物质并且缠绕着黑色的可以任意变化形态的丝线。他看起来因为不断鸣响的钟声而颤抖,却并没有像是克莱图斯一样惨叫出声。他从讲经台上一跃就到了被围攻的克莱图斯的身边,他身上黑色的丝线凝聚成一束,把正在进攻的钢铁侠给拍到了墙壁上。他自己到了屠杀克莱图斯的面前。   克莱图斯朝他愤怒的尖叫,化为刀子的黑色物质向他袭来,泽莫用自己身上同样的黑色物质将其挡住。接着渐渐弱下的钟声再次被人敲响,泽莫看见对面的屠杀克莱图斯比自己反应更大,他身上的黑色物质仿佛有生命般几乎要脱离克莱图斯的控制去向其他的什么地方——   他们缠上了泽莫。   黑色的物质——又或者是黑色的丝线状物质,他们顺着泽莫和克莱图斯交战那部分连接处纷纷的流向已经变形的泽莫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然而我并不喜欢这些黑乎乎的东西。 托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巴基:演技帝不是盖的!今年的奥斯卡没跑了! 队长:巴基(′?皿?`) ☆、复仇者联盟   “不——不——不!”克莱图斯叫道,他眼睁睁的看着随着黑色物质的流出他渐渐的变回了原来脆弱的人类形态。   “不——不——别离开我!”他的神色极其的痛苦和纠结,他意图远离泽莫,但是那不断流出的黑色物质牵扯住了他的动作。   “啊啊啊!”   随着最后一点黑色物质沁入泽莫的暗红的皮肤,重新变为人类形态的克莱图斯在废墟中跪倒在了他的脚边。   泽莫身上的黑色物质凝聚成尖利的剑,直接刺向由背后扑向他的一个克莱图斯的伙伴的胸口,接着他身上那细丝般的黑色物质瞬间被泽莫吸收,他也痛苦而缓慢的变回了普通人形,变回人形的他对比之前瘦小的可怜。   他倒在了地上,半张着嘴,目光浑浊。   美国队长上前制住了克莱图斯的同时泽莫注意到克莱图斯的另一个同伙被直接从教堂外甩进了教堂,接着一阵银色的风闪入。   快银正准备趁机再给敌人一击,却看见敌人嚎叫起来,全身都开始不断的蠕动。快要息下的钟声再次被人砸响,敌人身上黑色的恶心东西仿佛有生命般漫了出来。快银的目光顺着运动的黑色物质移向了教堂中站着的一个生物,那酷似屠杀的生物对着制住屠杀的队长,身后则是一个人类周围血污的尸体。   快银皱起眉,他看见那怪物也看向他,那怪物——或者说那另一个屠杀的几乎没有眼睛,他只看见了那獠牙占据了一半的脸上一条黑色缝隙。   但是面对那怪物他有股异常熟悉的感觉——他迟疑道:“泽莫?”   被拍到墙上甩下来的钢铁侠费力掀开面罩,气喘吁吁道:“我去,这你都认得出来!”   黑色的物质再次沁入泽莫的皮肤,他接着收起了那副皮囊,暗红色的流状肌肉被缩回他的身体,如同一件作战服被脱下。那个普通人泽莫又出现了,他已经换下了囚服,穿上了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他看着快银,那黑色的物质最后一点也被完全吸收。   他道:“萨缪尔,好久不见。”   托尼.史塔克从来没在快银脸上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他睁大了眼睛,眉毛的弧度微微向下,看起来很激动。不过下一秒他换上了他嘲讽的神色:“哦,所以现在我又是萨缪尔,不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了?”   钟声再次被敲响,泽莫因为脑中袭来的疼痛往后倒退几步,他向敲响铜钟的巴基道:“够了!巴恩斯中士!”   巴基放下了手,向藏在教堂上方的敌人开了几枪。   整个教堂的地面被由那些变异的人身上流出的黑色丝状物质占据,巴基向那些东西开了几枪,却丝毫也没有用处。那些恶心的东西像是贪婪的蛇一般挪向泽莫的身体。   “我猜你得解释一下了,泽莫。”巴基说,他把枪扛到了肩上,对泽莫道。   泽莫来不及做什么回应,教堂的墙忽然被撞垮,一个绿巨人咆哮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了大个子,这里没你事了。”钢铁侠道,然后刚刚站起来的他被心情不好的浩克甩到了教堂的顶上。   “上帝啊——”托尼的在盔甲里惨叫道,“又来!”   ——   泽莫了解到屠杀是在两个星期前出现在纽约,他们一出现就四处制造暴力案件,滥杀无辜。复仇者联盟对此却没有什么有用的对策,因为子弹打在平时的屠杀和他的的身上几乎没有用,而屠杀和他的同伙力大无穷并且移动速度击垮。短时间内复仇者根本找不出他们的弱点。   纽约被不断的由壮大的屠杀和他的同伙破坏,直到那群人灵机一动突然去劫了泽莫的狱。   “屠杀和他的所有同伙都是监狱里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金普森.德瑞,从十六岁开始杀人,到被捕入狱后再越狱了一次,直到他上一次抓进去身上已经有了十一条人命。克莱图斯.瓦森,十二岁就放火烧了他所在的孤儿院,十七岁入狱时就已经在华盛顿犯下了十四桩恶性杀人案件。施瑞克.斯图亚特,在他们中不算突出,但身上也有八条人命。”   “这就是最典型的三个,初越狱时屠杀一共有八个同伙,他似乎用自己的血液把那些同伙都改造成了和他一样的变异体,不过弱了许多。在纽约后他的同伙至少就多了一倍——他热衷于扩张组织。”鹰眼念出这些资料后眼睛朝在会议桌边落座的泽莫瞄了下又迅速移开。   复仇者联盟早就知道了这些资料,之所以再说了一遍,完全是因为泽莫的到来。   “克莱图斯所有的同伙都抓住了吗?”队长问。   “有四个在他们的聚集地被发现。”   “抓住了吗?”   “全死了。”鹰眼回答。   队长立刻看向泽莫,后者点头:“我干的。”   “在我们已知的成员中还有两个在逃窜,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被捕。”   “你们知道克莱图斯是怎么变异的吗?”泽莫问。   这时幻视从外面走入,他端来了一些饮料,给了每个人一杯。   “据监狱的人说在屠杀越狱前一天也有人越狱,并且直接打破了监狱的墙壁。”   泽莫忽然感觉这情景听起来有些熟悉,他问在会议桌另一边的快银:“皮特罗,你还记得上次在俄罗斯我们去警察局审问九头蛇的那次吗?”   快银看也不看他,用冷漠的语调道:“啊。”   “那次也是有人直接打破了监狱的墙壁。”泽莫的语调忽然慢了下来。   “我去了那个被打破的墙壁边。”   队长皱起眉:“巴基,我们去查找有什么人在俄罗斯和美国同时入过狱。”   “不,”巴基道,“俄罗斯的那次关押的犯人基本都是九头蛇的人或者九头蛇的实验品,直接查找他们的资料,看是否有匹配的。”   有了方向后几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在会议室的人一共有旺达、皮特罗、克林特、泽莫、巴基、史蒂夫和幻视,托尼.史塔克以及布鲁斯.班纳博士正在调试器械准备全面的检测泽莫在变异前后的身体机能变化以及各项数据。   巴基和史蒂夫准备去查找有关打破监狱墙壁的人的资料,鹰眼克林特则要去找审问犯人的黑寡妇,皮特罗先是一脸漠然的坐在旺达旁边,接着被旺达拉去参与纽约的重建工作。班纳博士也在同一时刻进入会议室告知泽莫机器调试完毕,他可以接受检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离我远点你们这些东西! 快银:哦,所以我现在又是萨缪尔不是皮特罗了?(嘲讽脸 托尼:……浩克,我们是朋友吧。 巴基:你等等我再敲敲钟。 —— 23333忽然发现看同人文的圈子中似乎有个这样的鄙视链。 微博上的鄙视lofter的,lofter的鄙视随缘居的,随缘居的鄙视晋江的,晋江的……就是最底层。 作为一个在晋江写文的刚刚被鄙视了个彻底,默默捂脸23333 在晋江写文我的错咯。 ☆、快银   泽莫跟着班纳博士到达了一个实验室,他进入了一个仪器,接着一阵蓝色的光芒开始上下扫描他。   班纳博士不断的按着什么按键,在几十秒后他仿佛完成了所有工序,开始等待起结果。   泽莫闭上眼睛,他想起他在复仇者大厦内。内心却毫无波澜。   他已经意识到有人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心中的某一部分也随之逝去了。他的恨意,他的痛苦都毫无意义。他已经无法挽回任何一个人了。   “听说你朝托尼开了五枪。”布鲁斯.班纳在他旁边道,“但是枪枪避开了要害。从这点来说,我很佩服你。”   泽莫睁开眼睛,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蓝色的荧光。   “理智是我仅剩的东西了。”泽莫说,“我不想连那也一起失去。”   班纳博士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你不想听道歉,所以我们说点别的吧——听巴基说,皮特罗在你那边的时候话挺多的。差不多和皮特一样。”班纳坐在了实验桌上,他问。   “皮特?”泽莫道,“是蜘蛛侠的本名吗?”   他在网上了解到复仇者联盟吸纳了纽约的蜘蛛侠作为预备役成员,他自然的联想到了那个一定未成年的小蜘蛛。   “是,他的话有时候实在是很多。所以我不禁好奇皮特罗会是什么样的,毕竟他在复仇者大厦很少说话。”班纳说。   “他的话很多,但是我想应该比蜘蛛侠少。”泽莫道,接着他问:“我听巴恩斯说他和美国队长同居了。”   “哦,是的。”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他们在布鲁克林租了套小公寓,还请复仇者们去聚了餐。”   “哦,那他们有准备结婚吗?”泽莫问,“美国同性恋结婚合法了很久了吧。”   班纳博士的神色霎时有些纠结:“我说了你大概不信。”他道,“其实本来我们也不信,但是他们声称他们只是挚友。”   “……”泽莫发现自己居然被惊到了。   “可是,”他说,“巴恩斯中士说他们租的是便宜的一套一居室。”   “是这样没错。”班纳博士点头,“他们在卧室里摆了两张单人床。”   泽莫沉默了很久。   “有个词,我记得我以前听说过。”泽莫道。   “他们这叫深柜吗?”   “呃,也许?”班纳博士道,他对泽莫说:“你可以起来了。”   泽莫从仪器上站起来,接着班纳博士道:“你可以自如的变身吗?”   泽莫点头。   “那么现在试着变身,再检测一次。”   ——   下午复仇者再次在大厦里集合,仿佛是因为泽莫在的缘故,从第一个人来到最后一个人到齐,整个复仇者联盟的气氛都和上午泽莫参加会议时一样保持着谜之尴尬,没有一个人开任何玩笑,所有人但凡问问题都是严肃认真的语气。   “好了,人到齐了——”队长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处于泽莫视线包括余光之外的托尼,接着道:“皮特因为作业没有做完,所以没办法及时赶到,我们先开始会议。”   “好吧,一个觉得拯救世界没有自己的代数作业重要的家伙。”托尼说了会议上第一句俏皮话。而克林特忍不住笑出来,但是立刻噤声。   泽莫一言不发,他看向会议桌上每人一份的屠杀同伙的笔录。   “我和巴基负责在九头蛇俄罗斯基地的人员名单上找到可疑人员——在俄罗斯越狱后到达美国。但是我们一无所获。”   “你们该换个方向。”泽莫说,“也许那是他们的实验品之一,既然他们的实验品中有快银,那也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队长点头,接着他看向黑寡妇,“娜塔莎,你有什么收获吗?”   “屠杀说他的临间——也就是越狱的那位,他虽然没见过他的面,但听声音尤其的年轻,几乎像个孩子。”   “孩子?”泽莫皱眉,“监狱的资料呢?”   “只有一张照片,他用的是假的身份证,监狱没能查到他是谁。”   泽莫刚好翻到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像是被毁容了,满脸的疮疤,十分骇人。泽莫皱眉,一闪而过一瞬的熟悉感。   “我也许见过他。”泽莫说,他对自己的直觉抱着谨慎的态度。   “你可能在监狱里见过他。”巴基说,“我和史蒂夫查找的时候会让你指认的。”   “他的声音像个孩子?你确定屠杀没有说谎?”克林特问,“一个孩子不会被抓进那种监狱,他最多进少管所。”   “监狱里资料显示他的假身份上他已经成年了,二十岁。”娜塔莎道,“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他绝不会超过十八岁。”   泽莫看了眼照片上千疮百孔的脸庞,觉得女特工还是要更专业些。   接着又是一些争论,泽莫注意到快银在会议中一直一言不发,他也没有多么特意关注快银,直到队长刚刚宣布会议结束,皮特罗忽然站了起来,他道:“跟我出去。”   泽莫对面的巴基踢了他一脚。让他不得不反应过来,他注意到几乎所有复仇者都看着他。   他离开座位,同时快银看也不看他的走向会议室门外。泽莫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打开复仇者大厦阳台的玻璃门,走进了那个连护栏都没有的透明天台。   泽莫也走了上去。   大厦内的复仇者们纷纷离开会议室,托尼.史塔克自觉地让星期五派出了微型机器人,所有人都背对着阳台装作正在讨论着什么。旺达凝神静气的听着,以目光警告发出杂音的任何人。   泽莫在皮特罗的身后,他看着皮特罗在纽约市夜景下黑色的背影,想到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但是皮特罗应该觉得他背叛了自己。他也许该道个毫无用处的歉,只要这能让皮特罗好受点。   皮特罗终于回过身,他注视着泽莫。   “你给我注射安眠药。”他说,语气带着一点点的颤抖。   “你该回到你家人身边。”泽莫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我丝毫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大爷的你还有个姐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逼逼。 快银:滚!你给我滚!我靠你真滚你给我回来!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多伤心你不给我解释你就死定了!死在我手上的那种死定了!我告诉你‰x√fg…… 巴基:所以又满血成话唠了吗?(举起手中的枪 史蒂夫:不不不!巴基有话好好说,我帮你捂耳朵! 托尼:我就想说个俏皮话……泽莫在憋死我了都…… 旺达:一脸懵逼。 ☆、皮特罗   “你抛弃了我。”快银继续说。   “我说过了,萨缪尔,你该和你的家人在一起。”泽莫道,他站在原地,语气是那么的平淡。   “所以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快银的声音陡然增大,他向前几步,几乎将身体前倾。   “是你把我从九头蛇的手里救出来,是你给了我新的名字新的生活,是你把我带出了那个地方然后你又为了所谓的家人——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记起的所谓的家人把我抛弃了!你把安眠药注射进我的血管,你把我留在了那个破烂的汽修厂里而你觉得你做的都是正确的!”   “红女巫是你的家......”   “在你眼中有血缘就是家人吗?我在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果不是你带我到纽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她是谁!在我离开九头蛇之后是你和巴基.巴恩斯一直陪着我,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和我说话关心我而不是旺达!”快银沉默了片刻,“但是你就是这样的对吧,你觉得巴恩斯中士和美国队长在一起会更好,所以你把他扔下了直升机;你觉得我和旺达在一起会更好,所以你把我留在了那个汽修厂里。”   “萨缪尔,人们在最后都该回到真正爱他们的人身边,那里才是他们心灵和肉体的归宿。”   泽莫注视着快银的双眼,他发现自己的语气带着那么浓烈的哀伤。   他并非不知道在快银心中他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快银不想离开他。在泽莫枪击史塔克后的那段时间快银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都知道那些举动的意义是什么。萨缪尔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但是他拒绝去相信,他上网查找快银和红女巫的资料却害怕自己发现。他心里一定有种预感,他最后的结果也会是和冬兵是一样的。但是他试图避免那种下场,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像以前一样惹人烦,他甚至没有再玩电脑游戏而专心的帮助泽莫。泽莫知道他想留在自己身边,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快银拥有未来和希望,他不可能和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结伴而行。   “旺达爱你。”泽莫对快银说。   泽莫感到天台的风吹过他的脸,他看见纽约夜晚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射了极弱的一丝在快银的脸上,快银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他微微的眯起眼:“但是我爱你呀。”   在泽莫和快银中的是良久的沉默,泽莫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快银在说完这短短的话后就走过泽莫的身边,进入了大厦内。   泽莫仍然站在天台上,他向前走了几步,坐到了天台的边缘。   快银仍然什么都不懂,他想,也许快银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总可以解决,就好像当初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那样。   泽莫用手撑住玻璃,刚刚准备起身就感到后颈被什么东西瞬间团团缠住,让他一个仰身差点摔下去。   “嘿,你不是又想不开吧!”那只小蜘蛛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欢快的问。   “不,我只是坐一会儿而已。”泽莫回答,“这下你能把我后颈上的蛛丝拿开了吗?”   门忽然再次打开,快银一脸杀气腾腾的走到泽莫身边,一脚踩下去,然后再杀气腾腾的走了回去。泽莫看见刚刚被快银踩在脚下的地面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破碎的微型机器人——史塔克研制的隐身机器人?   “嘿大家伙儿!散会了吗?”小蜘蛛朝着大厦内元气十足的喊道,托尼朝他摆摆手,他就拉着泽莫一起到了大厦内的沙发边。   “回家睡觉吧,散会了。”钢铁侠语重心长的说。   “那为什么大家还在这里?诶你们是在开什么秘密的会议吗?我不能参加的那一种?”小蜘蛛一句话一句话连珠炮似的蹦出来,等到他蹦完之后托尼才语重心长的再道:“大人在讨论成人世界的事务,你就快回家吧。”   队长在同时也凝重的看向小蜘蛛,感到美国精神的重压的小蜘蛛耸肩:“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大家保重~”   他荡着蛛丝又消失在夜色里。复仇者联盟再次陷入了谜之尴尬。   旺达坐在快银旁边忧郁的时不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快银则一直死死的盯着泽莫看,幻视安静的浮在半空,布鲁斯.班纳博士一直在远眺去给微型机器人收尸的小型机器人。   本来这时打破尴尬的应该是嘴炮侠托尼.史塔克先生,但是奈何自从泽莫靠近他十米以内之后史塔克先生的嘴炮技能就已经被全面封锁,于是这一重任不得不落到了我们的精神领袖美国队长身上。   “咳。”队长咳嗽了一声。“泽莫你介意住在复仇者大厦吗?纽约还没有完全解除警戒,所有复仇者都会住在复仇者大厦,大厦里也还有很多空房间。”   “是吗?大厦里好像没有空房间了啊——托尼,大厦最近在维修是吗?好像房间有些不够,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在施工。”娜塔莎看向托尼。   托尼眨眨眼,接着立刻和娜塔莎心灵相通。   “对呀,”他说,“在屠杀事件之前我想再装修一下大厦来着,所以所有空房间我都想翻新一遍,刚刚施工到一半就因为这件事停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泽莫你介意和别人合住吗?如果不行的话托尼会给你订一个酒店。”   “没关系。”泽莫道,他不是傻瓜,而连傻瓜都知道复仇者们在打什么算盘。“我和皮特罗合住吧。”   “什么?”正在专心瞪着泽莫的快银一个激灵,“不行!我——”   没有人听他反对,复仇者们在同一时间默默的转身准备去自己的房间,旺达看了看快银,再看了看泽莫,最后道:“晚安。”   她也离开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我安静四十五度在阳台吹风,然后一啪啦蛛丝就缠到了我后颈上。 帕克小先生,我不是每一次到阳台都是为了自杀的。 快银:什么?不不不你不能和我住!什么你真的不和我住!不行!不不不我不是不想和你住......就是不行啊!我靠我房间乱死了行了吧!根本没办法下脚啊!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吗?你又没教过我整理东西! (快银:wifi连不起! (泽莫默默的帮快银连上wifi (快银:咖啡太苦了! (泽莫自然的把自己的和快银的对换 (快银:我靠这领带怎么系! (泽莫无奈的帮快银系上领带 所以,快银表示,这真不能怪我。 巴基:呵,泽莫这个蠢货难道还以为快银就只把他当成朋友?呵,太愚蠢了,你说是吧史蒂乎! 史蒂夫:对呀对呀! 红女巫捂脸: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就是你们了好吗。 黑寡妇:深藏功与名,叫我世纪最佳助攻。 ☆、回家   红女巫刚刚走出门,快银还来不及说什么话,泽莫就站起来道:“走吧,带我去你的房间。”   快银的脸色很尴尬。   泽莫无奈的摇摇头:“很乱?”   快银下意识做出想反驳的姿态,他的眼睛睁大,嘴巴微张,似乎马上就要说出什么,但最终还是耷拉下肩膀:“也没那么乱……”   “所以复仇者大厦都是让复仇者们自己做家务?”   快银的房间倒是没有超出泽莫想象的乱,他尚能找出落脚的地方。然而床的确是已经被快银东一件西一件的衬衫T恤短裤长裤给堆的基本没有能躺的地方,这让泽莫一进门,犹豫了没几秒就开始收拾起衣服来。   “没有啊,旺达她们的衣服基本上有专人洗或者折什么的,但我不想让别人碰我的东西。”   快银站在门边看着泽莫在整理衣服,一会儿后也不大情愿的开始收拾地上的泡面盒。   “你该管管你自己了。”泽莫道。快银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声,他干脆坐到了泽莫刚刚在床上清理出的一块空地上,看着泽莫折起一件灰色的T恤。   “我们之间这事就算完了?”快银问。   泽莫折完手中的衣服,将它丢到衣柜里后,反身坐到了快银的旁边。   快银的房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现在半拉开的窗帘刚好可以让纽约夜晚的灯光照进来,泽莫沉默了很久,快银看起来越来越紧张。   最后泽莫还是说了那句对不起,他的语气很轻,但是很认真。   “我都不太想相信你这句话了。”快银嘟囔道,但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起来。泽莫将他的喜悦看着眼里,蓦然间却有些内疚。   “继续整理你的房间,皮特罗。”泽莫说,“否则今天晚上我们都别想休息了。”   ——   第二天泽莫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快银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睡的正香,泽莫换上昨天的衣服打开房门,走到大厅时发现托尼.史塔克正坐在吧台上喝着一杯极浓的咖啡,浓重的黑眼圈简直可以和他面前涂满黑巧克力的甜甜圈媲美。   泽莫没有再和他交流,他坐到了沙发上,开始用快银的电脑进入那个拥有九头蛇全部资料的网址——听说神盾局给它取了个代号“无尽之海”。   这真不算个实用的外号,神盾局如果肯参考他的意见一定会好上不少。   泽莫刚刚进入网页,一个他从未见过,也根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纯白对话框跳了出来。   “你好,泽莫先生,您能帮我叫一下sir吗?”   泽莫一点都不想和托尼.史塔克有任何交流,他一点都不想。   但是他盯着电脑屏幕,最后还是走到了托尼.史塔克旁边,忽视他向后退的微小幅度,把电脑推到他面前。   “有人叫你。”泽莫说。   接下来的事情对泽莫来说就不怎么愉快了,首先是托尼.史塔克这枪都打不死的蠢货把滚烫的黑咖啡洒到了他身上,接着在一阵手忙脚乱让泽莫进他的衣柜或者随便只要有衣服的地方随便拿他负责之后此人就一路怪叫着“星期五!”“幻视!”“幻视!”“星期五!”这样奔进了实验室。   泽莫觉得他进了动物园。   一整栋大楼都被激动万分的史塔克先生吵醒了,才是六点的纽约早晨,所有窗户都被大打开。   揉着眼睛杀气腾腾的巴基和一脸懵逼的队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幻视已经疑惑的被打了鸡血似的史塔克先生叫进了实验室,谢天谢地班纳博士的情绪尚且稳定,否则这就会是一次现实版的乐极生悲了。   “怎么了?”队长仍旧一脸懵逼的问唯一清醒无比并且目睹了事件全过程正在后悔自己身上没有随时带一把枪的泽莫。   “没什么,”泽莫说,“他好像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关于屠杀的吗?”队长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脸熬夜过多神经脆弱模样的史塔克先生睁大眼睛,带着不敢置信而又极度喜悦的表情道:“嘿,各位,我觉得贾维斯回来了。”   “那幻视呢?”队长下意识问。   这就很尴尬了。   “我问问贾维斯怎么回事。”托尼.史塔克道,接着他又一头钻进了实验室的怀抱。   于是在纽约刚刚遭受大劫的现在,复仇者多了一个罢工专心和自家刚刚回来的人工智能交流的人,这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复仇者其余成员忙得脚不沾地,间接后果是泽莫是否要回监狱的预定议程又搁了下来,因为美国队长为了世界和平现在见什么人的时间都没有,而任何人都别妄想把史塔克先生和他亲亲的刚回家的智能分开哪怕一会儿,当然——除非你是泽莫,并且刚好带着一把枪。   泽莫去协助班纳博士的研究了,顺便一提他是被研究的那个,班纳博士似乎想研制出一种可以抵抗泽莫变身后身上黑色物质的一种武器,不过没有太大的进展。   晚上,当托尼.史塔克终于肯屈尊从实验室里出去那么几分钟的时候,他遭到了黑寡妇的审问以及除了还在帮助重建第一线的快银和红女巫的所有复仇者的围观。   “放下你的实验,托尼,然后告诉我们贾维斯发生了什么。”   眨眨眼,“贾维斯回来了。”傻笑。   “然后呢?他是怎么回来的?”黑寡妇捂住额头,不想面对面前这个幼稚园大班儿童。   “贾维斯说他当初在幻视体内的时候,因为宇宙魔方对他的排斥,他被从幻视身体中分离——”   “被排出来了?”巴基问。   “被分离出来了!”托尼咬重了“分离”二字,瞪了巴基一眼。   “然后他在数据的海洋——也就是因特网上游荡,某天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他为什么会极度虚弱?”巴基皱眉。   “听我说完好吗!”钢铁侠愤怒了。   “因为在智能的眼里,网络就是一片数据的海洋,贾维斯当时很虚弱,他丢失了很多数据,很容易在海洋里迷失,或者甚至是被冲散——接着,他说他找到了一处避难所。也就是“无尽之海”。”   泽莫觉得那代号听起来真心违和。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妈蛋看着他们一个个重新得到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真不爽。 快银:没事没事你还有我,我们不看那个史塔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呵,智能回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3√…… 巴基:没睡好,想杀人。 史蒂夫:不不不巴基你看我!要不我抱着你睡! 黑寡妇:……我该举火把吗? 班纳博士:默默举起手中绿色的火把。 ☆、无法死亡   “‘无尽之海’——按照贾维斯所说的,就好像是数据汪洋中的一个小岛——还是那种完全安全,世界末日到了都不会被影响的那种。和外界的各种数据完全隔开,据贾维斯后来检测——神都黑不进去。”   “说重点。”黑寡妇道。   “好吧,然后贾维斯就意图进入那个网站,本来他应该是会被‘无尽之海’排斥的,但是‘无尽之海’主动接纳了他。”   “好的,下面这一句大家听好了,不要惊慌,不要害怕。贾维斯说‘无尽之海’整个网站其实就是一个和他一样,但是比当时的他更为强大的人工智能。然后,”托尼耸耸肩。   “那个人工智能和贾维斯在网站被打开的时候可以看到一切外界发生的事情。”托尼很贱的挑眉,“我猜大家为了公事打开网站之后就即时关上了吧,不然可能会被看到不得了的东西哦。”   大厅一片沉默。   “所以,贾维斯就在无尽之海里慢慢的恢复自己的数据,接着在足够完整的时候就找到了我。”托尼.史塔克嘚瑟的摊手,模样就好像在说“不愧是我家老贾,真厉害哈哈哈哈哈……”   “那恭喜了,托尼。”队长笑道,巴基也在他身边笑了笑,算是连带着祝贺。泽莫没有什么表情,他只问:“无尽之海的人工智能,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贾维斯说那是个很友善的男性,叫维盖.库尔布。”   巴基看向泽莫:“就是那个人?”   “对。”泽莫说。   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泽莫一枪杀死的塞尔维亚军人。他有家庭,有儿子,和曾经的泽莫一样。   ——   “Hey,Sir。”   第二天,当托尼.史塔克听见这句话在大厦里响起的时候,他几乎要哭了。这是泽莫听当时在场的黑寡妇说的,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触动。然而接下来这些触动立刻一分不剩。   “贾维斯!”   “是的,先生。”   “贾维斯!”   “是的,先生。”   “贾维斯!”   黑寡妇黑着脸抬着电脑去了最偏僻的一个房间,万幸队长和冬兵还在忙,并不在大厦内。正在实验室里的班纳博士在托尼.史塔克十分钟内第三次呼叫贾维斯之后和泽莫对视一眼,接着就和泽莫一起默默的关上了所有的扩音设备。   “贾维斯!”   “是的,先生。”   红女巫瞥了一眼在大厦里四处乱逛的托尼.屎大颗一脸小人得志的得瑟样子,便进入了快银所在的厨房,毫不留情的锁上了门。   “托尼已经准备专门成立一个实验室研究屠杀了。”班纳博士对泽莫道,“他准备让我去领导那个小组,不过说真的,这可有点费力。”   泽莫没有搭话。他走到班纳博士的身后,看见班纳博士对于他的采样都进行的差不多了。他问:“屠杀可以被杀死吗?”   “屠杀当然可以被杀死,他已经失去了寄生在他身上的那种黑色。”班纳博士没有回头,一边对面前试管内的黑色粘稠组织滴加化学试剂一边道。   泽莫沉默了片刻:“那我可以被杀死吗?”   不出泽莫所料,布鲁斯.班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泽莫。”   “我试了我所能得到最强的酸,最强的碱,零上三千度的高温,我正准备测试辐射是否会有用——但是之前的那三种情况,没有一个可以让那种东西失去活性。”   “我之前还觉得跳进岩浆里也许就死的了了。”泽莫道,他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没用。”班纳博士道,“岩浆最多也只有两千多度。”   泽莫对这些话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坐到班纳博士旁边的椅子上,看向对面玻璃瓶中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   “试试超声波。”他忽然说,“也许可以把那东西从我身体里逼出来。”   “那不一定有用,泽莫,你应该察觉到了,那些东西喜欢你。在噪音巨大的时候它们会争先恐后的跑到你身上去,在寄生体受伤的时候它们也会,它们一找到机会就迫不及待的往你身上附。”   “但是当噪音过大的时候我也会痛苦。”泽莫说,“用超声波吧。”   “你会痛不欲生的,泽莫。我看见了你在监狱里靠近铃声时的录像。”   “痛不欲生?”泽莫笑了出来。“痛不欲生?”他又念了遍,摇摇头,道:“好吧,听你的。”   这时他发现他听不见外面史塔克不断的喊叫贾维斯的声音了,实验室的门被敲响,班纳博士打开门,黑寡妇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外面。   “监狱的人和国务卿一起来了。”黑寡妇道。   泽莫进去的时候会议室的气氛极为尴尬,并且不是复仇者联盟在泽莫在场时面对的谜之尴尬,而是那种明明白白的针锋相对的尴尬。   比如国务卿先生正和钢铁侠隔着会议桌互相吼着什么,看起来一丝绅士风度也没有。   看见泽莫来了,国务卿先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冷漠的对泽莫一点头:“赫尔穆特.泽莫先生。”   【赫尔穆特.泽莫先生~】钢铁侠模仿国务卿的表情做了个做作的口型。   “你好。”泽莫说。   黑寡妇和那个特工坐了下来,而泽莫没有,这似乎让国务卿感到满意。   “我刚刚在和史塔克先生谈论有关你余下的刑期的问题。”国务卿说,“虽说这并不是我管的范畴,但是复仇者联盟数次将执法机构拒之门外的确是触犯到了法律的底线。”   “法律的底线?法律的底线没让你把克莱图斯那个混蛋屠杀和他的同伙关进那个铁罐头里反而找上了泽莫?说真的,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查查那个滑腻腻黑乎乎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钢铁侠针锋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死都死不了妈蛋。 快银:卧槽你想干什么! 钢铁侠:贾维斯! 班纳博士:这特么的什么鬼东西,怎么都死不了是怎么回事! ☆、放下   “我知道这些。”泽莫说,他道:“我相信复仇者联盟并非有意为之。”   “逮捕我吧。”他说。   ——   泽莫坐在直升机里,拘束椅紧紧的将他束缚在椅子上,他听见直升机外高空不断传来的雨声。外面在打雷的同时下着暴雨,好像谁在嘶哑的奋力嚎哭,泽莫在拘束椅上一动不动,旁边的狱警在看他,他并没有在意。   ——   “逮捕?哦,所以你觉得你该回监狱?在你拯救了纽约之后?”   钢铁侠不敢置信,他站起来,做了个不解的手势,“这就是你想的?”   “纽约不在乎谁拯救了他。”泽莫说。   ——   直升机在海上的监狱降落,泽莫被押解着走下飞机。几个全副武装的狱警用枪指着他,他目不斜视的走在停机坪上,雨不断的落到他身上任何一个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   他的面前模糊一片,雨滴溢入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睛,让微酸的雨珠划下脸庞。   他被淋透了,整个人仿佛都在流水,雨顺着他手上的锁链滴落。   ——   “所以你就想回监狱待?”托尼激烈的反问,接着他做了个冷静下来的手势。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他们不打算把你放回以前的那个幼稚园监狱,你要去的是一个海上的铁罐头。”   “那是修建起来专门为了应对特殊情况的监狱,史塔克。”国务卿皱起眉,严肃道。   “哦,‘特殊情况’,这就是你们的特殊情况?赫尔穆特.泽莫从屠杀手上拯救了整个纽约!而你们准备把他装上拘束椅穿上束缚衣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铁罐头十五年!”   “他是一个犯人,而他越狱了。”   “他是被屠杀劫狱的!”   “他有选择!可他跟着屠杀走了,不是吗?”   “如果他不和屠杀走,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安心的喝你的咖啡当你的国务卿吗?”   “我想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国务卿道,“对,泽莫阻止了屠杀,但是我看见了录像,史塔克。”   “他就是另一个屠杀。”   ——   泽莫在门关上前最后看了一眼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他回过头,看见面前几近无尽的通道。   他前一秒还听得见四周海浪的汹涌,跨入通道内却悄然无声。   他被推着向前走,他只是看向前方。   他走到了一个大厅,大厅中有一半是十几个空的牢房,通通都有着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而另一半对着牢房,除了金属的墙壁大门和几架楼梯外空无一物。   他进入了最中央的一个牢房,牢门在他身后关上上锁,他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儿。   ——   “另一个屠杀?”托尼.史塔克摊手,“哇哦,新奇的见解不是吗?我——”   “我会服完剩下的刑期。”泽莫打断他,“无论在哪里。”   托尼看向泽莫,他仿佛想语气激烈的说些什么,但是泽莫再次打断了他。   “没有地方会比这里更糟了。”泽莫说,“地狱也不会。”   ——   泽莫隔着玻璃注视着外面空旷的大厅,无数的监控在各个方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发现他的头脑已经空无一物。   他发现自己大概快要疯了,而他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   快银冲进会议室的时候头发上似乎还沾着面粉,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泽莫被铐起。   “有人告诉我泽莫要被带回监狱。”他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合理吗?”   托尼.史塔克将椅子转向另一个方向,他面对着落地窗,黑寡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泽莫,而泽莫本人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仿佛他被铐起来这件事与他自己无关。   “这是我自愿的,皮特罗。”泽莫说。   “自愿的?你脑子坏了吗?自愿回监狱?”快银越说越激动,接着,在某一刹那,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根本就没变。”他对泽莫说,“你还沉浸在过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泽莫看着他。   “可那根本没用!你以为监狱能够给你带来平静吗?那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走出来!那么多的人都受到了伤害,有的甚至比你失去的更多,但是那么多人都走出了伤痛!”快银皱起眉,现在痛苦的好像是他,他在同时疑惑不解。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给我带来平静。”泽莫回答。   快银对泽莫的不理解到了极点。   “可是你还活着!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找找其他的什么东西支撑你活下去!”   “曾经是仇恨支撑我活下去,我才会落到今天的境地。”   “你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你还剩下那么多的东西,你还有完整的身体完整的头脑,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快银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他无能为力,他是超级英雄,他不能直接强迫泽莫不服刑,他不能改变泽莫的想法,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泽莫放下了,泽莫向他道歉,泽莫在复仇者大厦住下,他看见泽莫对复仇者们并不带着恶意,他以为泽莫也想重新开始。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放下过,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待着。”他问。   泽莫沉默着被带到门口,在出门前他才出声。   “我以为布鲁斯.班纳会找出杀死我的办法。”泽莫说,“但是我高估了他——不,我低估了屠杀。”   ——   泽莫在纯白的窄床上躺下,他闭上眼睛。   同时数千里之外的复仇者们开始了晚餐,他们发现放在在烤盘上的小甜饼异常的美味。   “这是谁做的吗?”托尼问。   “皮特罗做的。”旺达说,“他摆弄了一个下午。”   而餐桌上没有皮特罗的身影,贾维斯说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必须要什么特别的事让泽莫走出阴影。 一次屠杀不够啊。 快银小天使表示心塞塞。 ☆、复仇者的堕落   旺达敲门,得到允许后她进入了皮特罗的房间。   房间里仍旧有点乱,但是就旺达之前看过的已经好上不少。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谁。   快银坐在床边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没有看向旺达,只是说:“他又走了。”   旺达走到皮特罗的身边,轻轻的虚抱住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皮特罗,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们没有权力阻拦他。”   皮特罗任由旺达抱住他,他的语气听起来疑惑又痛苦——“可他为什么要进监狱?那里暗无天日,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他不该待在那里。他为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他不该是这个下场。”   旺达沉默了很久,她心知自己也是泽莫行动的受益人之一,却也是曾经泽莫的加害者之一。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件事才是合适。   最后她想起泽莫在神盾局审判室的神情,他看见钢铁侠之后的爆发乃至后来二度进入复仇者大厦时面对其人的漠然。   “他很痛苦。”旺达说。   “我知道。”皮特罗的声音传来,他皱起眉,额头抵着旺达的肩膀。“我知道他很痛苦,我知道他失去了家人——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旺达你知道吗?就好像是当大人们在谈论红酒时小孩永远都不知道意义一样——他们从没喝过,这个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是——”快银的语气甚至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他很痛苦,我知道他失去了一切,但我感受不了他的痛苦,我甚至连前二十年的记忆都没有。”   “……”   旺达将皮特罗抱的更紧,皮特罗太看重泽莫了,那感觉就好像是孤海上的渔船,而泽莫就是灯塔。灯塔一息他就失去了方向。旺达回想起下午在厨房的时候快银欢快的面庞,他说泽莫以前好像很喜欢吃小甜饼,所以他想做一些,然后接着他反手就把意图从快银手里抢甜饼的鹰眼的手给打了下来。和以前不言不语的阴郁模样是天壤之别。   可是泽莫呢……   旺达不知道,但是她想在泽莫的心里皮特罗没有那样重要。泽莫不会因为皮特罗而改变,他不会因为皮特罗而留下来。可是旺达也知道她没有资格责备泽莫。   从某种方面来说,皮特罗只是泽莫顺手救下来的一个实验品,泽莫没有必要多么重视他。   快银闭上了眼睛,他发现他的生命又陷入了迷茫。他多想帮助泽莫,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心脏的部位在抽搐,这种感觉自从看见泽莫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他用手抱住旺达,想从唯一的血亲身上求得一丝安慰。   旺达想起皮特罗在天台上说的话语,后来皮特罗为他说的和旺达有关的话道了歉,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希望旺达知道他依旧当旺达是自己的血亲,是自己的姐姐。旺达没有责备皮特罗的所言。她没有保护好皮特罗,她在皮特罗复活失忆的时候一无所知,所以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   她想她大概有点嫉妒泽莫,泽莫拥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泽莫知道这些,可是泽莫丢下了那个人。   ——   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   泽莫坐在囚室的中央,时不时看见来往的狱卒,监控摄像头的灯光红而隐蔽。拍摄到的画面好似一张静止的照片,连着一个上午泽莫都保持着盘腿的姿势,仿佛一座雕塑。   “疯子。”监控室的特工摇摇头,喝了一口杯子中咖啡。   泽莫是这个监狱的第一个罪犯,接着又陆陆续续送过来不少超能者,或是真的有罪,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泽莫无疑是最安静,也最沉默的一个。   他的安静和沉默为他挣来了一些权力,比如阅读。狱卒会将经过全面检查的书籍递给他,一个星期一本,并且只能是思想正派的作品。泽莫看完了书就会静坐,或者再看一遍。   泽莫想起他以前给威廉念过的睡前故事,接着猛然意识到自从烧了照片,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回想起他们了。   泽莫不相信存在死去的国度,所以他不会祈祷,如果他相信,也许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些。   不见天日的牢房总是让他丧失时间观念,当他听见震动声传入牢房的那一刻,他估计自他坐牢开始才不到一个月。   “不。”他想。   “至少别是来劫我的狱的。”   然后现实欢欢喜喜的扇了他一耳光。   ——   震动声越来越频繁,接着在一阵静默,泽莫几乎要以为狱卒制住了入侵者的时候,大厅的门被猛地炸开。   出现的人出乎泽莫的意料,他以为会是另一派不知死活的反派,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战斗服加身,全副武装的黑寡妇和冬日战士奔入大厅,黑寡妇直奔泽莫的牢房,冬日战士举着机枪扫射着一群穿着黑色服饰的……生物?   之所以如此犹疑,是因为那穿着黑色服饰的东西看形状衣服之下实在是不像是还装着个人。而冬日战士的机枪打出来的不止子弹,同时似乎还有一种冲击波。   但是泽莫不关心这个,他只是捂住了脸,“哦,所以复仇者联盟终于堕落了吗?你们终于开始干反派的活路了?”   黑寡妇与他隔着厚厚的玻璃,当然什么都听不见,她躲过身后生物的攻击,在泽莫牢房的玻璃左上方贴上了什么东西——似乎是爆破装置,接着她又在右下方贴上了同样的装置,接着她向泽莫做了个后退的手势。   泽莫后退,下一秒十几厘米的钢化玻璃碎裂,泽莫在碎片落地后对黑寡妇道:“所以复仇者们终于被政府逼着不得不和反派抢活儿了吗?”   “少说废话!”扫射的巴基向他吼道,泽莫这才发现他手中的枪跟随子弹射出的是一种高频的声波,然而这种程度对于泽莫来说,除了让他头比平时更痛了点外,没有任何伤害。   “现在不能和你解释,先出去和大家会和。”黑寡妇道。   “大家?”泽莫反问,他揉着太阳穴。“好吧,你们赢了。”他说,随即变身成为了屠杀。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大家?我去你大爷的大家! 快银:耶! 巴基:少说废话!小心我揍你! 快银:谁!谁要揍泽莫! 泽莫:微微一笑。 巴基:靠,贱人。 ☆、停机坪   泽莫站起身,他已经变身为了屠杀。他的嘴向后咧开,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全身流状的肌肉仿佛溢出,他脚下的地面也渐渐的被黑色的物质覆盖,那些随后而来的黑色服饰的生物顿住了,接着他们开始更加猛烈的进攻。枪林弹雨用来形容现在的情景一点也不为过,泽莫以那黑色的物质化为触手在瞬间将黑寡妇和冬兵护到身后,自己承受攻击。   痛,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红色的肌肉挤掉子弹后身体迅速的自愈,不断的射入,不断的自愈——   泽莫发出一声属于屠杀的尖利吼叫,他脚下的黑色物质漫上了几个敌人的身体,那几个敌人升上半空,直接被甩向他们的同伴,趁着这个时机,泽莫抓住黑寡妇和冬兵,冲向了本被敌人封锁的出口。   “先到停机坪!”冬兵在泽莫身后这样吼道,他现在被那黑色的物质团团缠住,腾在半空。好在泽莫给他和黑寡妇都留了自由使用双手的余地,于是他们得以继续攻击。   泽莫急转方向向停机坪冲去,对面的走廊迎面而来几个穿着同样黑色服饰——黑色作战服的生物,自从黑寡妇和冬兵出现在他的牢房后,泽莫已经看见了不下十个这种生物。联想到冬兵用的特制的声波枪,泽莫已经可以肯定这种生物和屠杀必定有着不小的关系。   难道有人控制了那种力量,可以随意的制造屠杀一样的生物?   用手将冲到面前的敌人的头按进一边的墙壁里,泽莫看见自己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敌人。但是这次有所不同,他举着一把已经按下扳机的枪,泽莫看着一个莹绿色的子弹射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在下一刻感觉到力量在迅速的流失,意识到这一点的泽莫发出了尖利的嚎叫,随着尖嚎的发出,红色的流状肌肉缩回他的身体,而其余黑色的物质仿佛被什么冲击开,又仿佛是有意识一样攀上了他们周围数个敌人的身躯,接着几下挣扎后,那些人在黑色物质的包裹下不再有任何动静,如同一个个站着的抽象雕塑。   恢复人形的泽莫半跪于他们的中央,头低垂向地,在尖嚎之后他大口的喘气,黑寡妇和冬兵立刻警惕的背对着他向他的方向后退,看阵势似乎在随时准备保护他。   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在靠近,而泽莫看起来还没有恢复——   “嘿~”   一阵风吹过他们的耳畔,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被巨大的力量踹进了金属制的墙壁里,荡着蛛丝的蜘蛛侠举着声波枪向来不及挣扎的敌人连开了数枪。   “大家还好吗?”他回头看向冬兵一行人。   “不好。”冬兵简短道,他捞起泽莫,向停机坪跑去。   泽莫在几分钟后就已经恢复,那种子弹带来的力量流失的感觉减弱的如同它来时一般迅速。他感到冬兵提着他囚服那短的可怜的领子在走廊上奔跑,停机坪上已经有几家飞机准备起飞,他从那几架直升机的窗户里看见了几乎所有的狱卒。   视线一转,他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银仿佛在指挥着直升机的起飞和人员的分布,他大声在耳机中对其中一个直升机的飞行员道:“偏左起飞!”   “所有工作人员都疏散完了吗?”冬兵放开泽莫,他走过去问皮特罗。   “一半以上的人都疏散完了,还有一些找不到,另外一些估计就是内奸——七号起飞!”他转头看向一架直升机,命令道。接着他立刻向冬兵身后张望:“泽莫呢?”   “嘿,皮特罗。”泽莫自觉的上前打招呼,黑寡妇和蜘蛛侠跟在他的身后,不过很快与他和快银分开,和冬兵站到了同一处。   皮特罗看见了泽莫,但是他在那一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他,在泽莫张开怀抱的前一秒他转过身向正在起飞的直升飞机走去,同时冲着耳机道:“准备起飞!”   黑寡妇和冬兵对视一眼,前者耸耸肩,一脸“我是没办法了”的表情。   被晾在一边的泽莫走到冬兵身边,问道:“好吧,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又被劫狱了吗?”   ——   “十天前,一个位于曼哈顿的斯塔克实验室被突然袭击。”   飞机内,巴基调出一张照片显示在大屏幕上,那是一个半垮的建筑,照片中可以看见灰黑色的烟正在从中冒出。   “估计你猜到了,对,就是研究屠杀的实验室。”巴基道,下一张照片上依稀可见一个绿影。   “在袭击中布鲁斯变成了绿巨人,现在行踪不明。同时布鲁斯在受袭击一个星期前刚刚研发的一种药剂消失了——那种药剂可以使屠杀暂时丧失活力。”   泽莫皱起眉,看着大屏幕。   “顺着幸存者提供的线索,我们追查到了一个人身上——”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中年白人的脸,那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人士,他的背后是高楼大厦,脸上则带着自信乃至自得的笑容。   “诺曼.奥斯本,奥斯本企业的董事长,清白的履历,良好的出身,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画面切换到下一张,那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一片绿色的炫光中泽莫只能模糊的分辨出几个装着什么黑色物质的试管。   “这是神盾局的特工死前传来的照片,显示的是一个奥斯本企业名下的实验室,接下来她音讯不明。后来我们黑进了诺曼.奥斯本的邮箱,在资料自毁前发现了他的其中一个计划。”   “他和监狱里的人勾结,想从监狱中劫走你。”巴基道。   “他劫不走我。”泽莫摇摇头,想说根本没可能有人会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从监狱里带走他,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那子弹。”   那发绿色的子弹。   “他一定把药剂加在了子弹里你才会恢复人形。”巴基立即道。   “他也是打算这样制服我。”泽莫若有所思——“他想研究屠杀,并且绝不满足于仅仅是研究残余体。”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哟,奥斯本。好大一个阴谋(嘲讽脸) 快银:我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旺达:底迪,你还是直接上吧。 黑寡妇:+1 冬兵:我觉得还是拯救世界比较重要,你说是吧史帝乎! 史蒂夫:对呀对呀!巴基你和我想的一样耶! ☆、飞机   “我们昨天才得到的消息,”巴基在他身边坐下,“托尼和史蒂夫留在纽约和官方交涉,我们就来了。”   “那些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东西是被屠杀感染的人吗?”泽莫问。这时快银从飞机的后部走上前,手上拿着两杯饮料,他递了一杯给泽莫,泽莫顺手接过饮料,继续看向巴基。   “是,袭击实验室的也是同一批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复仇者紧急赶到之后只抓住了其中的一个,他们的确是被屠杀感染的普通人,但是什么都还来不及问那个人就自杀了。”巴基将手中的枪扔给泽莫:“托尼研制的专门针对被屠杀感染的人声波枪,不过好像只对被屠杀感染不久的人有效。”   “对,”泽莫点头,“这种枪对我没有用。”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抬头就看见一个黑人睁大眼睛,很是不爽的盯着他手中的果汁杯。   “嘿,兄弟,拿饮料的时候能别只想着给女朋友献殷勤吗?我们这儿有足足四个人待着一口水都没喝呢!”他冲着快银不满道,快银白了他一眼:“我就两只手,要喝自己去倒。”   “山姆.威尔逊,你之前应该没见过他,他在别处执行任务。”巴基介绍道。   “山姆.威尔逊,和美国队长在晨跑的时候认识的前特种兵,很高兴认识你。”泽莫站起身,和山姆握了握手。“提醒我以后别惹你。”山姆重重的握住他的手,夸张道。   “那些被感染的人怎么办?让他们继续留在监狱里?”泽莫想起那个海上的大罐头,如果把那些被感染的人留在那里,也不失为一种避免影响的办法。   “在找到有效解决他们的办法之前也只能这样了,托尼的声波枪最大频率也只能暂时将他们击昏,而且时间甚至持续不到两分钟。”巴基皱起眉,“事情很棘手。”   “猜到了,诺曼.奥斯本不仅在研究屠杀。”泽莫顿了顿,“他在制造军队。”   世界今天依旧在被人觊觎,泽莫想,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觉得吃惊呢。   ——   “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和官方协商,复仇者就先行行动了。”巴基从不知道哪个箱子拿出了一瓶啤酒扔给泽莫,在示意下又给黑寡妇了一瓶:“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和史蒂夫还正在执行任务,不得不说,你真是被劫狱的命——最近一年过的怎么样?”   坐在离泽莫大约三四米处的快银立刻看向他,而泽莫皱起眉:“一年?我以为我入狱才不到一个月。”   机舱里一片寂静,正准备回驾驶舱继续手动开飞机的山姆愣住了,他转过身:“一个月?难道监狱里有个虫洞之类的让时间的流逝变慢了?”   快银也怔住了,他眼睛不转的盯着泽莫——“你觉得才过去了一个月?”他抢在巴基之前开口。   泽莫思索了片刻,他回想起在监狱里的时光——说真的他也不确定过去了多久,他只是按照他看的书的本数大约估算的——可是现在想来,他连他多久看一本书也记不清了。到底是一年还是一个月,他的脑海里竟然没有一点清晰的时间感。   “不......”他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我感觉好像没什么区别,你知道,过去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真的过去一年了吗?我没有什么时间流逝的感觉。”他疑惑的问。   “2015年6月13日你入狱,现在是16年五月了。”巴基回答,他看着泽莫,眼中夹杂着担忧和严肃的思索——“一年过去了,泽莫。”   “好吧,一年过去了。”泽莫耸耸肩,“所以现在我又被劫狱了,复仇者联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巴基正准备开口,从驾驶舱出来的黑寡妇递来一个联系设备:“你家史蒂夫来电话查岗了。”   巴基接过电话开始和队长交谈。   “是,没事,没有危险,没有人员伤亡。嘿,托尼。小屁孩?你指哪个?两个都没事。没事,史蒂夫,我没有受伤。泽莫也没有,一切正常。被我们留在监狱里了。什么?把它发给我.......那就好,他没事吧?没有伤到人?万幸......”   泽莫的目光和快银对上,快银和他对视不到三秒后缴械投降似的,起身坐到了泽莫旁边。   “我看以后也没哪个监狱敢收你了。”他说道,话中带着少许的火气。   “那就是官方的事情了。”泽莫道,“他们总能找到好办法的。”   又是一阵沉默,巴基还在打电话,并且已经势头不大对的进入了和史蒂夫互相关心的阶段,黑寡妇一脸冷漠的挂起了耳机,并且朝着巴基的方向冷笑了下。   “所以......最近怎么样?”泽莫放下啤酒,朝快银的方向偏头,问他,接着快银忽然起身抱住了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泽莫感觉他的力气比起一个月前——一年前又大了不少。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知道为什么,泽莫感觉到心中某处轻轻的软了一下。   快银的头动了动,像是幼猫一样蹭了蹭泽莫有些长的头发,泽莫犹豫的将手放到他的银发上。   “我想你。”快银说,他拥抱泽莫的力气又大了些。   泽莫闻到他身上焦油的味道,那让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快银的时候四周弥漫着卡车汽油泄漏的难闻气味,空气冷的几乎结冰,男孩就这么带着面罩和他对视。而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拥抱的感觉不坏,泽莫不怎么想要结束它。所以他任由快银这么抱着他,算是一点私心。   巴基已经结束了和史蒂夫的互相关心,黑寡妇也终于取下了耳机。巴基抬眼就看见这两个互相拥抱的人,挑挑眉,他道:“两位能腾点时间给这个可怜的世界顺便拯救它一下吗?”   泽莫轻轻的推开了快银,他对巴基道:“能看见你的幽默感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巴恩斯中士。”   “哦......巴恩斯中士,现在也就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了,说真的念那么长一串称呼你不嫌烦吗?”巴基边说边把手中的电子设备交给泽莫,“神盾局查出了袭击实验室的领头人,你应该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黑寡妇:单身狗的愤怒.jpg 猎鹰:我觉得我靠近了一个好危险的人物。 快银:放心,他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危险,他都不想搭理你(白眼) 泽莫:我觉得我现在很危险。 巴基:都闭嘴!我和史蒂乎打电话呢! 一直在想丧失时间观念算不算是疯了的一种表现呢——啥?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还以为只有一分钟。 泽莫:啥?一年过去了?不是才一个月吗?欺负我在监狱里看不见太阳升起落下? ☆、彼得.库尔布   “袭击实验室的领头人?”泽莫顺口问。   “对,唯一一个没有变身屠杀的人。实验人员认出了他。”巴基回答。   泽莫在看见照片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猛然来临的窒息感。   照片上的是一个男孩——只能说是男孩,他看起来多不过十五岁,因为是证件照,他还穿着一身校服,头发服服帖帖的贴在额头上。   “彼得.库尔布。”泽莫喃喃道,接着他猛然抬头:“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在塞尔维亚和他的母亲在一起——他还不到十七岁——”   “他的母亲在两年前自杀了。”巴基说,“然后当地警方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他。记得上次我和史蒂夫查找的那个屠杀的原始感染体吗?就是那个在俄罗斯入狱又在美国入狱的人?”   “不可能。”泽莫摇头。   “就是他,他被九头蛇抓住作为实验品,在俄罗斯越狱之后到了美国,伪造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可是照片上那个入狱的人已经毁容了,你们怎么知道就是他?”   “九头蛇有原始的实验品资料,我们对照了起来。”   “所以那个实验人员就认出了他?世界上毁容的人那么多——”   “不,据口供所述,实验人员看见的不是一个毁容的人。他看见的就是那张脸,原原本本的彼得.库尔布。”   “......所以你的意思是,彼得.库尔布就是原始感染体?感染我的就是他?”泽莫对于这个事实一时竟然不能接受。   “你走之后我们特地查找了彼得.库尔布的资料。在他父亲死后的第五天他的母亲就自杀了,社区福利院的人找到他,第二天他就不见踪影,在当地警局报了失踪但是一直没有结果。   我们推测他应该是在当时离开了家乡,或许是在半路上感染上了屠杀,接着被九头蛇抓住。或者是被九头蛇抓住之后才感染上了屠杀。总之在我们袭击九头蛇基地之后他被捕入狱,接着越狱。辗转到了美国。在美国他犯下了一桩爆炸案,多人死亡,因为爆炸案涉及是一家在当地小有势力的人开设的赌场所以事情被压了下去。但是他在爆炸中毁容,并且被抓进了监狱。”   “我以为他才不到十七岁。”   “他的身份证件上显示的是二十一岁。”   “然后呢?你们没有找到他?”   “没有,没有丝毫他的消息。直到现在,他好像和奥斯本合作起来了。”巴基道。   泽莫闭上眼睛,他的太阳穴开始痛起来了。   彼得.库尔布。   彼得.库尔布。   彼得.库尔布。   他记得那个男孩,他记得他说出他父亲死讯的那一刹那,他记得他是怎么把子弹射入那个男人的眉心,他记得那个男人是怎么失去的呼吸——   他和托尼.史塔克有什么区别?   ——   “嘿!史塔克先生!”   在蜘蛛侠跳下了飞机,朝着远处走来的钢铁侠打招呼。看起来非常非常忙的钢铁侠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蜘蛛侠挥手,泽莫和快银也和随后的人一起下了飞机,托尼.史塔克朝他们走近,挂了电话后皱眉道:“警察突袭了奥斯本的实验室,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转移的很快。”巴基道。   “也就这点能耐了。”亿万富翁没好气的这样评价另一个亿万富翁。接着他道:“官方的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还好有狱卒作为目击证人,否则复仇者就真的变成肆意违法乱纪的优秀公民了。”   其余几家飞机依次落地,等在远处的警车看起来足有几十辆,估计是整个纽约的家底子都被交出来了。幸存的狱卒一个个的被带到警察局,泽莫也不得不去做了笔录。   做了笔录出来不过短短几分钟,泽莫环望四周:“皮特罗呢?”   黑寡妇和蜘蛛侠一行人已经先行回到了复仇者大厦,这里只有巴基还在等着他,而他看见皮特罗进了审讯室,却还没看见皮特罗出来的身影。   “还在问话,我们在外面等吧。”巴基对他说,泽莫坐到他的身边,他们现在在警局的大厅,四周人来人往,俨然是大战来临的气氛,再看旁边巴基正在拿着手机,皱眉在看着什么,手指动的飞快。泽莫不禁留意了一下,发现他正在......玩贪吃蛇。   泽莫不大想和他说话。   ——   “赫尔穆特.泽莫在监狱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他特别喜欢静坐,有时候一静坐就是一个下午,送去的饭他也不会动一口。”   “你们不会提醒他吗?”   “因为犯人的特殊性,我们都不被允许和犯人做过多的交流。”狱卒道,“饭会被送到一个专门的窗口,如果没有吃的话就会被收回,下一次再送。”   “那如果饿死了怎么办!监狱也不在乎吗?”快银提高了音量。   “监狱会检测他们的体征,泽莫一切正常。所以我们也就没有限制他的举动——我们总不可能强制的给他喂饭吧,在明知道他不吃饭也没有任何事的情况下。你知道,特殊犯人,特殊对待。”   “泽莫在监狱里一言不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举动。监狱允许我们每隔一个月给犯人一本书,你知道,就是那种思想无比正确的名着。他偶尔会看书,但是没有看书的时候每天都盘腿待在一个地方,有时候五六个小时都不会动一下......”狱卒继续回答着快银的询问。在他眼中泽莫无疑是个奇怪的人,但更多的时候泽莫仅仅是个安静不闹事的犯人。从不高声申诉自己的无辜,从不愤怒的东走西走,他甚至不会一脸颓废泪痕满面,他连麻木也没有,他像是个已经死去的游魂,隔着十几厘米厚的钢化玻璃玻璃看向狭窄的世间。   不行。快银想。他也许应该尊重泽莫的选择,他也想尊重泽莫的选择,无论那是什么。但是这不行,他想。泽莫绝对不能再回到监狱了。他绝不会让泽莫再回到监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监狱:说的好像我们想让泽莫回来一样。 泽莫:呵呵。 巴基:你们纠结,我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黑寡妇:旺达,感想如何。 旺达:皮特罗刚刚和泽莫一起出现的时候,我想,只要皮特罗能够回来,就算是带着泽莫,我就当多了个叔叔。 后来看见皮特罗和泽莫的相处模式,我想,只要回来了就好,我就当多了个帮我照顾弟弟的哥哥。 再后来,我想,算了,我特么就当是弟弟长大了找了个女朋友回家。只不过是这个女朋友父母双亡没车没房有炮有枪性别有点不对种族后来也变得有点不对而已...... 黑寡妇:安慰你。 鹰眼:我几天没回来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jpg ☆、小屁孩   泽莫关注着审讯室的门,而快银在不久之后推开了那扇门。他一抬头就和泽莫对视,接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   “他们问你什么其余的问题了吗?你花的时间有点久。”泽莫问他。   “没什么,就是问了问我在指挥直升机起飞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混进去——我当然不知道,也许狱卒里有些间谍也逃了出去呢?”快银耸耸肩,“对了,待会儿我们要在复仇者大厦集合。”   “我和你们一起吧。”泽莫接到,快银接着道:“但是关于晚上的住处——我猜你不大想住复仇者大厦,你要到我那儿去住吗?”   泽莫愣了愣:“你那儿?你搬出去了?”   “嗯……算吧,你走之后大概一个月我就搬出了复仇者大厦,在布鲁克林租了套小公寓自己住。”   “你不和旺达一起住?”   “她和幻视处的挺好的,我也不是特别担心她。而且我觉得自己独住大概会是个挺不错的开头——我得让自己改变一下,不可能永远都做个一被人抛开就失魂落魄的家伙。”快银看似洒脱的摊手:“生活总是要继续嘛。”   作为“一被人抛开”这句话中特指的那个“人”,泽莫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片刻后他才道:“听起来很不错。”   “我也觉得这听起来很不错,你要来我家住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快银眨了眨眼睛,他紧紧的关注着泽莫的表情。   泽莫的表情是舒缓的,他道:“我很乐意。”   ——   泽莫到达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聚齐了——哦,除了蜘蛛侠和猎鹰,他们两个又在执行什么紧急的任务。   “根据现有的资料,我们可以确定诺曼.奥斯本正在意图利用屠杀制造军队进行他的邪恶计划——但是遗憾的,我们连他进行人体改造的地方在哪里都不能确定。”   队长在会议室道,泽莫皱起眉,这时忽然一个屏幕在半空中投射了出来,正在执行人物的蜘蛛侠声音极其兴奋的对着大屏幕吼道:“斯塔克先生!我发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人!他好像在帮助我们!”   背景里一个红色的巨大人形把一辆奥斯本企业的车给拿到了半空,接着甩到了屋顶上。   “我们接到一个不确切的情报,奥斯本实验室的的一些实验设备正在往十六号公路的方向。因为真实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先让蜘蛛侠和猎鹰去一探究竟。”鹰眼在一边解释道。   “看起来这情报多半是真的了。”托尼道,“没问题,小屁孩解决的了,不过那个大东西是什么?”   屏幕上的巨人忽然消失,接着地面上的敌人纷纷仿佛被什么重击一样倒地。   “嗯……要我说,这有点像是山姆上次说的那个红色头盔,会缩小的那个自称蚁人的家伙。你知道,他还把山姆的翅膀给弄坏了。”鹰眼道。   “蚁人不应该挺小的吗?”队长迟疑的出声,接着屏幕上忽然又出现了那个穿着红制服的人的身影,在下一秒他随即消失,一个提着枪的人瞬间倒地,接着他又出现了,他朝着镜头大喊道:“别给你的伙伴们通风报信了小蜘蛛!先把这些家伙解决了!”   “收到!”蜘蛛侠干脆的回答,接着他对镜头道:“我回大厦再给你说,再见斯塔克先生~”   屏幕消失了。   “值得庆贺,至少看起来多了个帮我们的人。”托尼道。   “是敌是友现在尚且不清楚。”队长保守的道,接着他又开始分析现时的情况。   对于奥斯本的调查还在进展中,官方和复仇者合作正在一个个排除奥斯本的实验室以期找到他用于研究屠杀以及制造军队的那个。黑寡妇则开始监督寻找彼得.库尔布的行踪,泽莫和快银暂时没有分到什么特别的任务,他们负责在大厦里作为后援。   一切安排好后会议结束,快银说和托尼.斯塔克要单独谈些话,于是泽莫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坐下。与和队长一起去执行任务的巴基道别,然后目睹他们进入电梯站定。   “等等。”他忽然道。旁边刚刚被从深山老林里找回来梳洗干净的班纳博士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他们进电梯都是面对面站着的?”泽莫指向关闭的电梯门,按照惯例进电梯的人不都该面向电梯门而站吗?   “他们很习惯这一点,我们也已经习惯了。”班纳博士丝毫不惊讶,“所以复仇者里有这样一个说法,每当生活黑暗的时候,你就去和队长以及冬兵一起搭电梯吧。你会马上变得光芒万丈。”   泽莫为这个说法笑了笑。“真是幽默而精辟。”他评论。   “这样的段子你能找到无数个,复仇者大厦里有多少个单身汉,你就能听到多少个有关队长和冬兵的故事。”班纳博士道,“顺便一说,他们终于开始交往了。”   “终于不是挚友了?”泽莫蓦然很想发笑。   “终于不是了。”班纳博士道,他笑了笑,“不过有时候你还是不得不觉得他们还是保持之前挚友的关系的时候要好些。”   外面泽莫和班纳博士正在进行平和的八卦,会议室内的钢铁侠则挑挑眉:“所以小屁孩一号,你单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猜猜,关于你家那位监狱服刑爱好者的?”   “监狱服刑爱好者你大爷。”快银冷不丁爆出一句粗口,他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好。   “你得庆幸队长不在这里,否则他能把你说教到晚上。”托尼道。   “他先把他家那个把地狱整天挂在嘴边的家伙管好再说吧。”快银没好气的说。   “很困难,我们的美国精神眼中对他的巴基可是自动加了脏话滤镜的。”托尼围着会议桌转啊转啊转,坐到了快银身边。   “说吧,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快银:托尼.屎大颗,你可以再欠扁一点。 班纳博士:一千个单身汉眼里有一千对盾冬。 泽莫:眼睛,我眼睛。(闪瞎 快银:这里!护目镜! 鹰眼:眼睛,我眼睛。(痛苦捂眼 ☆、特赦申请   “我们不能让泽莫再回到监狱了,他的时间观念已经完全混淆——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皮特罗道,他严肃的看向托尼。   “哦。”后者单调的吱了一声,他往座位里缩了缩,向监控摄像头张望。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帮他吗?”皮特罗追问,复仇者之中托尼是智将,他相信托尼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   “嗯,这倒是不困难。要知道上次泽莫出来的时候屠杀被制服的当天我就和热心人史蒂夫拟了份特赦申请——就算你是个判了十五年罪的谋杀犯,在拯救了纽约的情况下还是可以申请一份让你不用待在监狱里的特赦的。当时如果泽莫愿意的话,他签个字,特赦申请被递出去——咻,他就不用坐牢了。”   托尼.斯塔克摊手:“然后你猜怎么了?”   然后泽莫就自己迫不及待的到了新的监狱。   “现在特赦申请还有用吗?”皮特罗问,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能不能在泽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的刑期化为零。   “哦,当然有用。不过我们得让当事人在上面签字——我不觉得泽莫会乐意这么干。”托尼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而且我觉得他会很乐意再朝我开几枪。”   令人意外的是,快银的笑容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脸上。   “签字?那太容易了。”   ——   哈里森.格温骑着自行车匆匆的行在纽约的街道上,正上大学的他在打一份兼职工作,也就是快递员。这份工作真是累的让人不得不开始思考人生——工期一到,他得再换份工作了。哈里森想。   明明天气闷热,哈里森却忽然感到了一阵风吹过耳边——他没怎么在意。   他转过身,拿起最上面的一个盒子。   今天的第五份快递是送到复仇者大厦的——哇哦,说不定还可以遇到复仇者,真让人期待。   这样想着,哈里森拿出那份快递,那似乎是电脑之类的物品,挺扁,掂着也挺沉,上面贴着张A4纸一般大小的快递单。   能让人把电脑快递到公司,那人也是心挺大的。哈里森想。   复仇者大厦内,泽莫正和班纳博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关于巴基和队长——或者快银与红女巫的八卦。班纳博士说起了幻视和红女巫刚刚公布关系的那段时间,快银常常紧盯着幻视各种找茬,就差没找来一桶油漆把人家本来紫色的皮肤给漆白,在听的过程中泽莫不禁笑了出来。   “嘿,有人说我坏话吗?”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皮特罗伸出头来,挤着眼睛,很不爽的样子。   “没有,”泽莫回道,他向皮特罗微笑,“怎么,谈完了吗?”   “没有,只是我有个快递在外面,我没时间,你帮我签收一下,就说是代收萨缪尔.马克西的快递。”快银道,他朝着泽莫露出的笑容是布鲁斯.班纳这一年来见过的最灿烂的一个。   “好,签你的名字?”泽莫想也不想的问。   “不用,签你的就好了。”快银干脆道,接着他关上了门。   “好吧,去给小孩收快递了。”泽莫道,他起身,班纳博士也起身:“我也该去实验室了,看看我还能不能凑出配方的正确比例,再见。”   “再见,班纳博士。”泽莫笑了笑,走进了电梯,按下去往一楼的按键。   会议室里的托尼.斯塔克一脸懵逼。   “容易?你当泽莫是傻瓜吗?你让他签字他就签字?他不会觉得不对劲?”   快银用他向托尼本人学习的,最为欠扁的笑容招待了托尼.斯塔克。   泽莫走出电梯,他直奔询问台而去,那里有一个快递员正在四处张望,手上拿着一个扁平的盒子。   “游戏机吗?”泽莫想,“果然还是没变。”   他向快递员走去,快递员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露出了震惊和些许的欣喜交杂的表情。   直到他走近,快递员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你你……你是来收快递的?我的意思是……你是泽莫?”   “是,我来收萨缪尔.马克西的快递的……”   “快银!那是快银的化名对不对!我就知道!”快递员惊喜的压低了音量,在泽莫的示意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本职,立刻把快递单递了上去,泽莫在盒子上的和快递员手上的快递单都签上自己的名字。   “天呐!能真的见到你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看起来还是学生的快递员睁大了眼睛,泽莫拿过盒子,朝他礼貌性的点点头,不等那人说话就立即快步离开,上了电梯。   皮特罗还在会议室不知道和托尼.斯塔克谈些什么,按照他们两人的性格,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网络游戏也说不定。泽莫想,他走下电梯,敲敲会议室的门。   “好吧,十分钟过去了,我猜泽莫现在已经发现了某人的小阴谋顺便带着把步.枪上来了。贾维斯!告诉我,是吗?”托尼道,他看起来甚至带点“哈哈哈哈我就是那么聪明”的意味。   “先生,泽莫先生并没有带着步.枪上电梯。”贾维斯平稳的回答。   贾维斯刚刚说完这句话,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哦,等着吧快银小子,你我都死定了。”托尼立即道。   皮特罗白了他一眼,去开了门。   门外的泽莫问:“现在要吗?还是我帮你拿着。”   “没事,我拿着就好。”皮特罗雀跃的说,他的语气让托尼都觉得有些开心的过分,而泽莫看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泽莫又关上了门,他在会议室外的沙发坐下,会议室内快银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撕开了盒子上的快递单。快递单下赫然是一张特赦申请,而泽莫的签名默默的躺在申请人那一栏。   “太容易了,对吧。”他朝瞬间懵逼的托尼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灿烂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泽莫:萨缪尔对我丝毫没有戒心。 而我却不一样。 快银:对呀对呀。(默默藏起特赦申请 黑寡妇:我觉得我在复仇者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诺曼.奥斯本:我的戏份呢!我的戏份呢!我!的!戏!份!呢! 哈利.奥斯本:(白眼)你省省吧,蜘蛛侠都没多少戏份呢。 ☆、闲谈   “完了。”这是托尼的第一想法。   “那个单枪匹马找到冬日战士剿灭九头枪击斯塔克也就是聪明绝顶的我秒杀屠杀的泽莫要栽到一个小屁孩的手上了。”   “不过说实话。”这是托尼的第二个想法。   “这样我不该高兴吗?”   然后他就欣慰了起来,以看自家拱白菜即将成功的儿子的眼神看着快银。“好小子。”他心情复杂道。“有前途!”   ——   快银在收到快递后不久就出了会议室,他手中拿着一个新的游戏机——大概就是快递来说那个,向泽莫露出笑容:“托尼说彼得已经完成任务了,待会儿就要来报告任务,你是想等他来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泽莫迅速的反应过来,彼得大概就是蜘蛛侠的名字。但是他并没有点出来。   但凡在他面前,蜘蛛侠就没有摘过面罩,这是自然的——他并非复仇者联盟的人,蜘蛛侠自然会有戒心。然而皮特罗似乎并不把他当做是外人。   这样一想泽莫的身份是有点怪异,作为一个曾经意图毁灭复仇者联盟的人,现在他不仅开始帮助复仇者联盟,甚至开始插手他们的重要任务。   不过何必想那么多呢?泽莫想。现在还是世界比较要紧,他和复仇者联盟的关系似乎也仅在于此了。   “我先等他来吧。”泽莫说,“他刚刚袭击了奥斯本的车队,也许会有有用的情报。”   话音刚落,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从窗子里荡进来。   “嘿大家……”   小蜘蛛还没有进行他例行的打招呼,一道不知何处而来的响雷劈过天际,雷神站于大厅,中气十足的道:“多日不见!吾友近日可好!”   快银眨了眨眼睛。   泽莫捂住了额头。   “其他人挺好的。”泽莫说,“就是你脚下的那个不大好。”   好一幅不堪入目的阿斯加德神欺辱地球小虫的悲怆画面。   “啊啊啊啊——!”窗外又一个人凭空出现,他穿着红色的类似摩托车的制服,直直的扑到了雷神身上。   托尼.斯塔克正在这时推开会议室的门,他眨眨眼睛,一脸懵逼:“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窗户忽然大开,张着翅膀的猎鹰重重的落下:“——我是不是站错地方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哇哦,这算双层汉堡吗?”托尼.斯塔克持续懵逼。   第一层蜘蛛侠,第二层雷神,第三层蚁人,第四层猎鹰。   “不。”泽莫说,他为这个突然在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话而惊讶,“还差一层面包。”   ——   等到所有人都挣扎着爬起来,他们才到会议室聚集。   “你来得是最及时的一回。”托尼对雷神道,雷神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了吗?”   “没什么,大概就是一个或者一群外星绵绵虫被一个大反派利用而这个大反派好像是打算用这种绵绵虫创立军队统治世界——”托尼摊手,“中间还有那么点私人纠纷之类的。”   “私人纠纷?”雷神不解。   “‘绵绵虫’的寄生体之一,也就是现在的反派之一,被我杀了父亲。”泽莫面无表情。   “你是谁?”雷神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赫尔穆特.泽莫。”泽莫做完自我介绍随即看向小蜘蛛——“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蜘蛛侠看起来已经跃跃欲试,不过是碍于许久未到的雷神在场而压制住了,泽莫一问,他立刻蹦起来,道:“这次任务我们先到了西部的环格立交桥,果然那群人就在那里开着一辆公交车,四周全是伪装成私家车的护卫,我先跳下了直升机——好险啊!我差点直接摔到车顶上!不过最后我还是直接通过窗户进去了,进去之后我发现里面的人在我打的时候我没有打的人还在不断的倒下,我就想是怎么回事呢?结果……”   “结果那是我,然后我们发现了奥斯本劫走的可以让屠杀失去活力的药物然后我们把所有人都抓进神盾局审讯了任务报告完毕。”   蚁人直接打断了小蜘蛛的喋喋不休,泽莫仿佛可以看见在他面罩之下的巨大白眼。   “……你是赫尔穆特.泽莫?”   显然有人还处在两分钟之前,雷神呆呆的看着泽莫,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你是复仇者联盟的新成员。”   钢铁侠捂住了脸,仿佛在为雷神突破新低的情商默哀。   “我不是。”泽莫简单道,接着他问小蜘蛛:“你们找到了那药物?”   “是的!话说……”   “交给班纳博士了吗?”   小蜘蛛:“没有,但是……”   “你不觉得你该先交给他吗?”   小蜘蛛焉了下去,他左右看看会议室里的人,然后道:“好吧,这就去。”   小蜘蛛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后,泽莫道:“有人去审讯部看那些犯人吗?”   皮特罗举手:“我去吧。”   泽莫看向托尼.斯塔克,后者道:“皮特罗去审讯室里——不,你最好叫上旺达,不过别打扰队长和巴基,我估计他们也不太会被打扰,就叫上你姐姐和你一起去吧。”   “知道了。”皮特罗点头,接着对泽莫道:“晚上我来接你。”   “好。”泽莫朝他微笑,目送他走出门,回头就看见托尼.斯塔克一脸纠结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泽莫问。   “你觉得皮特罗怎么样?”托尼问。   “很好。”泽莫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在想要是皮特罗交了女朋友,旺达一定会伤心死。”托尼忧郁的说,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忧郁。   “不过我想她会比皮特罗本人要理智点。”泽莫道,他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主菜~ 泽莫:我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快银:耶耶耶!同居同居同居!耶耶耶!同居同居同居! 红女巫:幻视。 幻视:啊? 红女巫:你的激光有多准? 幻视:? 红女巫:帮我瞄准泽莫。 幻视:(⊙o⊙)啥? ☆、家   “呃……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了。”托尼做作的缩了缩脖子,接着他恢复了正常的模式,他首先看向蚁人——“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哪个区的?”他问。   “哪个区?”蚁人仿佛是想了太多,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你知道,就是皇后区啊,布鲁克林区啊什么——你哪个区的?”托尼翘起腿,仿佛意图模仿队长的模式放松气氛,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在蚁人回答之前抢道:“但无论如何,你可得和设计制服的人好好谈谈,这制服——”他顿了顿,“有点丑,准确来说,是特别丑。”   “嗨!你以为你是托尼.斯塔克你就可以侮辱我的制服吗?我告诉你,它酷毙了!”蚁人拍案而起,接着掀下自己的头盔大声反驳。   泽莫暂时不想掺合托尼.史塔克因为嘴贱惹出的争端,他开始打量雷神。他曾经研究过雷神,可惜因为世界不同,他能找到的雷神的资料寥寥无几。面前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直性子的人,并且浑身洋溢着一种正义感,如果硬要说,他和美国队长比较类似,除了雷神性格没有美国队长好,长得没有美国队长英俊,气质没有美国队长阳光亲切,眼睛没有美国队长好看以外。泽莫想,他看了看雷神的盔甲。哦,他又想到,还有胸没有美国队长的大。   雷神的目光对上泽莫的,接着他的表情就变成了遇见泽莫时复仇者们的统一表情——谜之尴尬。   “初次见面,吾乃阿斯加德神域之托尔,奥丁之长子。”雷神纠结了半天,在旁边钢铁侠和蚁人吵吵吵的背景乐下做了这么个干巴巴的自我介绍。   “你会说现代英文吗?”泽莫不给面子的问。   托尔点头。   “那就说现代英文吧,我叫赫尔穆特.泽莫。”说完这句话,泽莫转头看向还在吵吵吵的两个人——“你们还要吵多久?”   “世纪尽头喽。”一直被忽视的猎鹰抬头,收起手中的手机道。   ——   因为形势紧急,蚁人被暂时接纳为复仇者的一员,这是泽莫给美国队长打电话之后决定的,因为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一直意图运用自己的职权把和他吵架的蚁人踢出去。   一直折腾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当泽莫正和托尼并排坐着,凝视贾维斯破译出来的奥斯本企业文件时,他感到了什么人在靠近,接着他的眼睛被人蒙上。   “皮特罗,别闹。”泽莫轻轻用力,想掰开皮特罗的手,皮特罗却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队长都已经回家了。”   “还有一点,你等等。”泽莫再次试图把皮特罗的手挪开,这次皮特罗乖乖的松手了,接着他向身后的旺达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旺达脸上挂着高兴又带点辛酸的表情,温柔的点点头。   “好了,看起来没什么收获,大家各回各家各吃各的意大利面吧——贾维斯!我的甜甜圈!”托尼在几分钟后潇洒的一挥手就宣布下班。泽莫把文件的复印本带上,准备晚上再查看剩余的部分。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在汽车上,泽莫问皮特罗。   “你走之后大概两个月?我总不好乘公交车或者地铁从公寓到复仇者大厦吧,所以我去学了驾照,买了辆二手车——诺,斯塔克集团荣誉出品,不到一万美元。”快银拍了拍自己的车座,“不过托尼一直嚷嚷这车太丑了,一定是他被绑架的时候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推出的车型。”   他从车门侧抽出一瓶可乐递给泽莫,泽莫接了过去。   “你中午吃饭了吗?”快银发动车子后问道,“托尼.斯塔克那个混蛋要是在工作状态,经常会忘了吃饭,也不会关心别人——他就是这样。”   泽莫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的确是没吃饭。   “吃了,”他说,“三明治。”   “所以你没有吃对吧。”   “是,没吃。”泽莫回答的相当干脆。   皮特罗沉默了片刻:“你不会饿吗?”   “不会。吃不吃饭对我都没多大区别。”泽莫道,他偏头看着皮特罗,笑了出来:“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多愁善感呢?”   皮特罗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四周,仿佛想找什么东西,然后像是发泄一样狠狠的捶向方向盘:“靠!”   “皮特罗。”泽莫道,“我不会感觉到饿的。”   “可你是个人!”皮特罗朝他大声叫到,但他马上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一路上皮特罗都没怎么说话,泽莫也没有试图和他搭话,泽莫想他也许需要冷静冷静。   皮特罗所租的公寓在一座老旧的大楼内。他停车后从后座拿起了一大瓶牛奶和一盒起司。   “补充库存?”泽莫问。   “算吧。”皮特罗耸耸肩,没说其他的什么。   泽莫跟着皮特罗上了楼,推开门却闻见了来自厨房的煎蛋香味。   难道他和人同居了?   这是泽莫的第一个想法,然后马上被他自己推翻。   皮特罗甚至提都没有提过。   没等他想其他的什么,巴基从面对着电视的沙发上向门口回头,用手上的薯片:“哟,回来了。”   泽莫:……   “嗯。”皮特罗答应了一声,这时围着围裙的美国队长从厨房里挥着打蛋棒走了出来:“正好,只缺你的奶酪了。”   泽莫:……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泽莫道。   “史蒂夫住我们对面,有时候我们会串串门。”快银道,他看起来微微有点心虚。   “所以你没告诉我。”   “我忘了。”快银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   泽莫也拿他没办法,这时史蒂夫道:“皮特罗,奶酪!”   “你和巴基一起坐吧,晚饭待会儿就好了。”皮特罗把泽莫推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和队长一起进了厨房。巴基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一只手拿着一大包薯片,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上名为“美国队长与巴基熊”的动画片。   “巴基!让我们为了正义市的未来而奋斗吧!”   “好的!史蒂夫!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动画片中再一个类似于“找到被藏起的袋鼠太太家的望远镜”的英雄事件被完成后,美国队长熊和巴基熊手牵手,对着夕阳发出这样的宣言。   巴基欣慰的吃下了一把薯片,然后挪了位置,靠近泽莫,把巨大的薯片袋子递给他:“拿着。”   然后泽莫就负责了拿薯片这一任务,巴基终于空出手可以一边吃薯片一边吸溜可乐,看起来活的无比滋润。   泽莫看了看电视上还在联播第七集的动画片,再看了看一边吃薯片一边吸溜可乐看得专心致志的巴基。厨房传来煎蛋发出的滋滋的声音,蛋香味中仿佛混杂着蓬松烤甜饼的味道,这让他忽然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很久以前他们的家庭聚会,玛利亚会做烤甜饼,父亲会做他唯一拿手的蛋饼,威廉唯一的贡献就是先在厨房捣乱,然后被泽莫抱到客厅看动画片,那感觉和现在惊人的相似,就好像他——又拥有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大大回到正常社会第一步! 快银:意大利面千层面小甜饼烤牛排提拉米苏蒜蓉面包…… 史蒂夫:皮特罗,我觉得还是简单一点才更温馨,对吧巴基! 巴基:是啊是啊!(咬薯片 泽莫:所以我是沦为了放薯片的仪器了吗?感觉有点微妙。 ☆、殉道者   “巴基,吃饭了!”   史蒂夫在厨房里吼了一嗓子后,巴基三下五除二的把袋中的薯片全部塞到嘴里,然后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看向泽莫,泽莫把自己手中的可乐给他。他就着可乐吞完了口中的薯片,再回到:“马上!”   四人的小桌子上已经铺上了暖黄色的桌布,上面摆上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巧克力甜饼。中间是一瓶冰冻的牛奶,皮特罗端着一盘千层面,史蒂夫左手一盘蔬菜沙拉,右手一盆玉米浓汤,摆到了桌子上。   “你居然会做饭了。”泽莫对皮特罗道,他叉起一块千层面,看着巴基开始倒牛奶。   “单身汉的悲催生活所迫。”皮特罗平复了心情一样,他挑挑眉,装模作样的忧郁道。   “你该找个女朋友。”泽莫看似随意的对皮特罗道,旁边巴基立刻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嗯。”皮特罗答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晚饭的气氛算是相当融洽的,巴基和史蒂夫一直在讨论一些任务中遇到的或奇葩,或有趣的事。皮特罗偶尔也会参加讨论,他似乎时不时的会和队长和巴基一起出任务,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和旺达一起行动。   泽莫没有太多的话说,他一边安静的吃,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偶尔会小小的插一句嘴。   吃完了晚饭,史蒂夫和皮特罗一起收拾了餐桌,而刚刚吃完饭的巴基又将他罪恶的手伸向了冰箱的酸奶。   “你又胖了。”泽莫冷眼道。   巴基吸溜着酸奶,顺手丢给了泽莫一瓶:“喝你的酸奶。”   泽莫一边摇头,一边看着巴基又坐到了沙发上,将电视调到了少儿频道,那里“美国队长与巴基熊”还在进行着它的四集联播,他们又开始寻找乌龟爷爷丢失的壳。   泽莫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整整一个层次。   “我们能换个节目看吗?”泽莫问。   “不。”巴基欠扁的朝他笑了笑。下一秒,电视被调了频道,一个纪录片正在播放。泽莫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洗完碗筷的快银正拿着遥控板,他朝巴基充满欠扁气息的笑了笑道。   “回你家去看动画片,巴恩斯中士。”他道。队长也从厨房里出来了,他一边擦手,一边对巴基温柔的说: “巴基,回家了。”直到巴基和队长走了出去,泽莫才对还傻站在餐桌旁的皮特罗道:“过来,萨缪尔。”   他拍了拍沙发。   皮特罗瞬间不好了。一般泽莫叫他萨缪尔,就一定有什么严重的事。   他不太想过去。   然后他过去了,以一种挨训的姿势坐到了泽莫身边,双手服服帖帖的放到膝盖上。坐的异常端正。   泽莫看着他的样子,蓦然有点想笑。他笑了出来。   “不如这样,”他对忐忑不安的皮特罗道:“我们谈谈,每句话以‘我猜’开头,一个人说完,另一个人接着说。”   皮特罗迷惑的看着他。   “比如这样。”泽莫说,“我猜你不告诉我队长和你是邻居是因为你怕我知道这个之后会不高兴,因为我并不喜欢复仇者联盟。”   皮特罗立刻明白了泽莫想干什么,他下意识的有点想抗拒,但是他看着泽莫的眼睛,最后妥协了。   “该你了。”泽莫说。   “我猜——我猜你还是想回监狱。”快银说,他的眼睛带着忧伤,凝视着泽莫。   泽莫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猜你对于我成为屠杀很伤心,因为你发现我甚至不算是人类了,但是你拒绝承认这一点。”   皮特罗抿了抿唇,他的表情不再带着紧张,他很专注的思索着,然后开口。   “我猜你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所以你想自己一个人像是死人一样度过余生,我猜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伤心——你以为我会忘记,但是我不会。”   泽莫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来自于心脏部位的痛楚似乎已经远离了他一个世纪之久,但是现在它重新出现,无比明确甚至残酷的让他知晓。   “我猜你——”泽莫说,“之所以沉默寡言,是因为不知道该对我说些什么,你本来已经准备好好生活了,你租了房子,学了车,和复仇者们友好相处。但是你又不得不和我继续扯上关系。”   “我猜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可以去救你时我甚至开始感谢诺曼.奥斯本,当时我开心的想要跑上天台尖叫。我猜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我身边,这可不是一个‘不得不’。”   ?“我猜你犯了一个错误。”泽莫说,“我知道你爱我,萨缪尔,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猜你有一天会放弃,你会过上自己的生活。”   “我猜你知道这不可能,你只是在意图让你自己相信。”皮特罗的语气有点不稳,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坚定。“我猜你总会发现错的到底是谁。”   泽莫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这段谈话,他只是将手抚上皮特罗的银发,他直视着皮特罗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让他不想继续和他对视。于是他将手蒙上皮特罗的眼睛。   公寓楼外传来巨大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近到远,泽莫感觉现在的气氛安静的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这是他在监狱里从未感受过的——即使那里才是真正的寂静无声。   “休息吧。”泽莫打破了寂静,“我睡沙发?”   快银没有移开泽莫放在他眼上的手,他闭嘴眼睛道:“沙发是两用的,可以组装成双人床。我和你一起睡吧,免得你又跑了。”   泽莫将额头抵到抚在皮特罗眼上的手背上,他没有再动,而是感受着皮特罗的呼吸,他的温度,他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他从来未曾想过他会为此而有这种冲动,他本以为他的所有眼泪已经随着他所失去的而一起下了地狱。   他该是个殉道者,他本来该是个殉道者。   然而他只是这样安静的等了几十秒,然后说:“好,免得我梦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我最讨厌写情感戏了。 下一章终于回到主线了啊啊啊! 彼得.库尔布:妈蛋我终于有戏份了。 快银:啊啊啊啊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 泽莫:有点不妙啊…… 要不是晋江严打真的好想让快银染上毒液黑化后直接把泽莫强上了啊!让他矫! 不行,想想泽莫被黑化的皮特罗在废弃的汽修厂里绑着强上的画面幻肢就禁不住硬了起来…… ☆、初战   皮特罗将沙发底移出,沙发就变成了一张双人床。   “去宜家的时候看见这种床,感觉挺实用的就买了。”泽莫没有问,但皮特罗这样解释。他抱来被子,在沙发上松松的堆起来,沙发床看起来一下子变得舒适起来。   第二天泽莫是被皮特罗的动作吵醒的,皮特罗尽量轻的想要下床,但是泽莫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神经为此紧绷了一瞬却又立刻放松。   “几点了?”他问坐起的皮特罗。   “六点半。”皮特罗看看表,嘟囔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泽莫也坐起身,捏了捏鼻梁。他说:“昨天刚解密的文件带回来了还没有细看,我先去查看一下。多久去复仇者大厦?”   “没紧急状况的时候大厦是早上九点开门,不过说实话,复仇者谁进大厦还从正门进啊。”皮特罗又躺了下来,“紧急状况——一般这种状况下就是接通知了,有时候半夜两三点也会——”   皮特罗的手机响起来。   “诺,”皮特罗划开手机,看见屏幕上“增高垫矮子”的字样,接着道:“通知这就来了。”   皮特罗开着他的二手史塔克车上了路,泽莫在侧座喝着牛奶顺便咬手中的鸡蛋三明治,皮特罗在十分钟之内就完成了早餐,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啃完就拉着泽莫上了车。泽莫有些欣慰的发现以前那个生活十级伤残的萨缪尔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达大厦的时候队长已经骑着他的摩托,穿着制服和同样身穿作战服的巴基到达了,他们正在停车。巴基朝泽莫举了举手中的酸奶:“早上好。”泽莫顿了下,也举了举手中的鸡蛋三明治:“早上好。”   皮特罗也给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情况很紧急吗?”   史蒂夫一边把头盔取下,一边道:“很紧急,托尼让我们做好作战的准备。”   “听起来不妙啊。”快银上了直达复仇者大厦训练层的电梯,泽莫跟了上去。而队长和冬兵则一起上了会议层,史塔克在那里等着他们。   “我的制服一般都放在复仇者大厦,话说你需要穿什么作战服吗?除了专门针对各个复仇者的,史塔克还设计了很多作战服,比如那件带头盔的,我觉得你穿上大概会很合身……”皮特罗喋喋不休,泽莫站在房门的一侧,出口打断了他。   “我不需要作战服,皮特罗。”泽莫说,“我会变身。”虽然听起来有点好笑,类似于儿童动画片里的台词,但他说的是实话。皮特罗的手顿了顿。   “可不是吗。”他说,“我才反应过来,真有点傻。”   “皮特罗。”泽莫的语气带着无奈,他发现他有了一瞬间的软弱——而他甚至为此感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对不起。”皮特罗低声道歉,他和作战衣一起进了更衣室。   在同一瞬间,泽莫感觉到了来自大厦上方的剧烈的震动,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似乎从上一层传来,一些碎砾掉落到了他的四周,他立刻警觉起来,红色的纹路在他的肌肤上若隐若现。   “皮特罗!”他带着警觉大声向更衣室内叫到。   接着,虽然皮特罗速度极快,他还是看见了皮特罗银色的身影从更衣室窜出,他将泽莫抱住,瞬间移到了房间的另一头,泽莫看见原来他头顶的墙壁被破开,巴基的身影在落下的灰烬中显现,他显然是将敌人重重的从上一层砸到了下一层,于此同时出现在他身下的的还有一个熟悉的,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怪物。   屠杀们,泽莫决定这样称呼这些生物。   “我去你大爷!”托尼.史塔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下一秒泽莫看见一个被掌心.雷轰出去的屠杀从楼上掉落。   “托尼,注意言辞!”史蒂夫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从楼上传来。   钢铁侠金红色的身影随着两个屠杀从窗外甩到了泽莫所在的一层,他大声对史蒂夫道:“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坚守你古板老头的道德观!”   在托尼.史塔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巴基猛力的用声波枪射击面前的屠杀。   “见鬼去吧!”他大声道,把屠杀直接逼到了大厦破碎落地窗的边缘,然后那只屠杀落了下去。   托尼躲过面前屠杀的触手攻击,他大声道:“队长!你家巴基说脏话!”下一刻,美国队长和另一只屠杀一起从楼上滚到了地板上。“有吗?”队长从战斗中抽空疑惑的问,“我怎么没有听到?”   “放弃吧托尼!你没法儿成功的!”鹰眼从破碎的洞口朝忙着对付屠杀的钢铁侠吼了一嗓子,接着他搭箭射击,一只屠杀被他射中,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另一只屠杀重重的甩到了墙上。   “这蠢爆了!”他爬起来,又朝托尼补了一刀。   “操!”钢铁侠险险躲过面前屠杀的攻击,摔到了泽莫面前。   “嗨!”他艰难的抬手隔着面罩打招呼,泽莫看了他一眼,变成了屠杀,然后一脚把托尼.史塔克踹到了窗外。   钢铁盔甲不费力的撞碎了玻璃,然后托尼.史塔克掉了下去。   一只黑色物质组成的触手击中托尼.史塔克原来站的地方,地面凹陷了进去,泽莫跳了起来,已经成为屠杀的他直接用化为爪子的手撕开了敌人的头盔,头盔掉落,露出一张灰黑色的可怖面庞——那面容和泽莫变身后如此相似,同样尖利的牙齿,几乎将头一分为二的裂开的嘴,只不过他看起来更为粗糙,体型也更为小,就好像是一个劣质品。   泽莫一拳揍上他的脸,接着他看见顺着他的手,那只屠杀身上的黑色物质漫延到了他的身体上,并且快速的消失于他的肌肉中。   如同以前无数次一样,随着黑色物质进入泽莫的身体,屠杀渐渐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普通人,他瞬间尖叫了起来,仿佛因为不可抑制的痛苦而惨嚎。他抱着自己的头瘫到地上,接着晕死了过去。   “哇哦。”重新飞在大厦外的钢铁侠愣了愣,“这解决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我感觉很不妙。 皮特罗:我感觉很不妙。 钢铁侠:我感觉很不妙……还有史蒂夫.罗杰斯你不是美国精神代表吗!我要告诉全美国的孩子他们的道德楷模是个护短不分时间地点的人! 娜塔莎:托尼,这叫原则。 克林特:(戴上护目镜 猎鹰:(戴上护目镜 克林特和猎鹰:唉…… 史蒂夫:有吗?巴基有说脏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屠杀克星   泽莫看都没看钢铁侠一眼,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大声说:“破坏他们的盔甲!”   泽莫知道了,他知道了在监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黑色物质靠近他,被他吸收——因为作战服,它如同一堵墙,止住了黑色物质感觉到他。   “你说的倒轻巧——”钢铁侠一炮将一个屠杀深深轰进墙壁——“你以为人人都能手撕屠杀吗?”   巴基从腿上的武器套中拿出匕首,一刀刺进离他最近的敌人的黑色作战服,再用钢铁手臂唰一下撕出了一个口子。   泽莫在那瞬间冲了上去,同时他身后的一个敌人朝他开枪——那颗莹绿色的子弹被皮特罗半路上用手截住,皮特罗拿着子弹,咬牙切齿的笑着对那个屠杀道:“代我向奥斯本他全家致敬。”   皮特罗对面的屠杀尚未反应过来,荡着蛛丝的蜘蛛侠便从半空进入大厦,将他砸进墙内,与此同时皮特罗拿起一边墙上的声波枪,朝屠杀连开数枪。   “我觉得……”钢铁侠闪过敌人的攻击,用激光撕裂敌人的作战服,同时泽莫上前,黑色物质被吸入他的体内。   “再也不会有保险公司愿意……”他被身后另一个敌人击中,泽莫冲过去将敌人按到地板上。   “接我的保险了,任何形式的。”   红女巫将最后一个屠杀砸到了泽莫面前。   泽莫发现所有在这里的屠杀都是一种类型,他们有着灰色或者灰黑色的流状肌肉,看起来丑陋无比,力量甚至比克莱图斯还要更加弱小。   钢铁侠说完了他想说的话,现在他躺在一片狼藉中,硝烟从复仇者大厦的训练层飘出,碎玻璃遍地都是,刚刚经历过战斗的所有人都在喘气,泽莫也渐渐的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复仇者大厦的安保比我想像的差啊。”泽莫道。   ——   “他们是从飞机上直接跳下来的,直升飞机飞机撞碎了玻璃,冲进复仇者大厦,然后那群屠杀就出现了,开始攻击——说到这里,托尼。”克林特看向托尼,“诺曼.奥斯本这样就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认真的?”   “也许他只想攻击住在大厦里的复仇者。”钢铁侠道,“毕竟他又不知道我会那么早把你们叫过来。”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队长、快银以及巴恩斯中士的公寓刚刚遭到袭击。”   “看起来就是这样了,分头打击。”钢铁侠耸耸肩。   “攻击的人呢?”泽莫问。   “攻击的人已经尽数撤退,没有警察和平民伤亡。”贾维斯回答。   “没人追踪他们吗?”泽莫皱眉。   托尼点了几下手上的平板——“有人跟踪了,不过看起来没人成功。”   “奥斯本的阵脚乱了。”队长道,“他太急于进攻。”   “看得出来,我猜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他的秘密基地暴露了。”托尼指向半空,一幅坐标图在半空显现。   “特工在审讯的时候从一个保护实验设备的人口里套出了制造实验器材的工厂的地址,接着娜塔莎——娜塔莎我说了半夜把你叫起来是为了公事,别那样看我——从监管那个工厂的人口中套出了运输实验器材的司机的名字,接着又从那个司机口中套出了实验室一个负责人的名字,然后又套出了监管人的名字,然后贾维斯黑进了他的电脑,找到了一个地址。”   托尼放大了那个坐标:“巴西的一个热带雨林里,地面上唯一可见的标志是一个废弃的水塔,据说已经有三十多年没人用过了。”   “奥斯本集团本身在巴西就有化工产业,所以调查的人原来没能发觉他们往来巴西频繁有什么问题。”托尼道。   “有彼得.库尔布的消息吗?”泽莫问。   托尼看向娜塔莎,顶尖的女特工耸肩:“找到了他刚刚到美国时烧毁赌场的监控录像前半段,后半段正在恢复,发现了在他越狱后一个小时有人到达说是要探望他。那个人登记的是假身份,但查找后发现他是奥斯本企业的人。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好像他这一年就没在人类社会待过。”   “也就是说在越狱后彼得.库尔布很有可能就被奥斯本找到,一直待在实验室里,除了那次抢夺药液。”巴基补充道。   泽莫一言不发。   他发现有时命运真是个让人厌恶的东西,可笑的巧合重叠在其中最出人意料的部分。而最好笑的一点在于,在那些重叠的部分中,有时候每个人都是加害者,而每个人同时又是受害者。   比如他,他杀了彼得.库尔布的父亲,比如托尼.史塔克,他杀了泽莫的父亲和妻子,比如巴基,他杀了托尼的父母,再比如彼得.库尔布,他现在似乎有意愿干点足以让自己被判数十个死刑的事。   “看起来我们得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全副武装,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一只屠杀扑过来——顺便一提,我说的屠杀不包括你。”托尼指向泽莫。   泽莫几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于是他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随时做好战斗准备,避免突袭——你刚刚是走神了吗?”托尼.史塔克不可思议道。   “有一点吧。”泽莫一句带过,“可以确定实验室在巴西吗?是否要现在派人过去?”   “要立即派人前往巴西的实验室。”队长站起身,“必须赶在他们将实验设备和实验人员转移或者摧毁整个实验室之前。”   “他估计已经开始行动了。”托尼道,“他应该是凌晨知道我们找到了实验室地址,也许他已经摧毁了实验室,也许还留着点什么——我们得尽快。”   “史塔克企业在巴西有分公司,对吗”泽莫略一思索后问。   “当然。”托尼.史塔克知道了他想干什么,他对贾维斯道:“给巴西分部的人发信息,让他们带人去探查,但别太深入,一有危险,立即撤退。”   ——   泽莫、皮特罗和蜘蛛侠被安排去巴西的实验室一探究竟,跟着他们的还有一整个特战队,这让泽莫在刹那间想起了之前在“回声蝎”的日子,那画面在他脑海一晃而过,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停留。   斯塔克传来一条信息,说是“无尽之海”的人工智能在网络的信息碎片中探听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时期的儿子的现状的只言片语,于是他找到了贾维斯,希望能多了解点。   泽莫知道“无尽之海”那个网站就是维盖.库尔布,彼得.库尔布的父亲,他想他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直接登上那个网站告诉维盖.库尔布他的儿子变成了什么样。   维盖.库尔布当年让泽莫杀了他,就是希望他的妻子和儿子能够安全,而现在呢?妻子自杀,儿子不明原因的变异,泽莫相信就算他变成了智能,也必定会感到痛苦。而泽莫不想面对这一点,这会让他更加深的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恨的人。   史塔克还表示他在百忙之中想抽空尝试把“无尽之海”从互联网中抽出来,也许放在复仇者大厦——总之已经两个智能了,不愁多一个,也许放在其他地方,也许就让它保持现状——主要还得看“无尽之海”本人——哦不,本智能的意愿。 作者有话要说:  杀父之仇四人组23333 关于泽莫大大,很纠结到底是让他放下仇恨呢还是让他仍然坚持最后远走他乡自个儿拯救世界呢? 其实悲剧点的话也可以让他一个人走向爆发的火山,死不了但是永远被困在岩石中。 ☆、垃圾场   皮特罗将水递到泽莫的手里,泽莫抿了一口,忽然问:“皮特罗,你有恢复记忆的苗头了吗?”   皮特罗坐到他身边:“要不是你提出来,我都忘了——没有,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旺达曾经尝试过所有办法,仍然没有用。”   泽莫点头,拿着水杯,并没有说什么。   蜘蛛侠在一边翻看着托尼.史塔克给他的一本关于奥斯本企业的介绍,泽莫正想问问他主要的能力——虽然复仇者联盟里有完整的资料,但是本人的口述拥有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   他刚刚想起身,身上带的联络装置发出了一声提示音,他先打开装置,发现屏幕上显示处一个文件,托尼.史塔克话在文件下面:   巴西的人到了实验室,没有人看守那里,这是他们拍的照片。   泽莫打开文件,数百张照片密密麻麻的显示在屏幕上。换做旁人说不定已经头晕脑胀,但是这只让泽莫想起了他曾经追踪美国队长的那段时间,他的电脑屏幕上随时都会有数百张美国队长或者冬日战士的照片。那让他学会了如何最有效的排查,最后他已经习惯了在密密麻麻的照片和堆积如山的数据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他点开第一张照片,一张一张的扫视下去。   皮特罗在他身后注视着,安静的不打扰他的思绪。   前面数十张照片显示的都是实验室的宏观,整个实验室目测至少五十米高,数盏射灯放置于顶部。下面是一个个排列的整齐的玻璃容器,似乎装着什么。   不对,泽莫想,有什么地方不符合常理。   下面的照片全是实验室的各个部分的照片,有些房间里摆放着一些实验设备,有些房间里摆放着和楼梯向下看时大厅内一样的玻璃容器。玻璃容器内有变为屠杀的人形,屠杀还在不断的沿着玻璃容器的边缘蠕动,而人形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有些容器内人的头部没有被屠杀化,他们张着嘴,表情扭曲,仿佛在痛苦尖叫着。   刚开始的一些是灰色的,或者灰黑色的屠杀,接着那些玻璃容器内屠杀的颜色渐渐的变得有点泛红。接着是一些换气的设备的照片,泽莫直接略过了它们,寻找屠杀化的人的照片。   到了最后一张,那个屠杀化的人身体上和前面部分屠杀一样泛出了点红色,同样的黑色物质在玻璃容器的壁上蠕动,泽莫看着它的皮肤,他放大,再放大。   接着他猛地调到了前面几张照片,整个实验室的内部宏观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大厅里摆放着的玻璃容器,各个房间里看起来顶尖的实验设备。他放大那些实验设备,迅速的调整着观察的角度,接着他猛地合上了通讯装置。   “怎么了?”皮特罗皱眉,泽莫快步走到驾驶舱门前,猛地拉开门,大声命令道:“回程!”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回程了?”小蜘蛛迅速抬起头,语气听起来疑惑又惊讶。   “我们都猜错了,巴西的那个不是实验室。”泽莫道,他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背后渐渐升起——“那只是个垃圾场!”   ——   尼克.福瑞在泽莫走后两个小时造访了复仇者大厦,他给复仇者们留下了一个信息——一个神盾局在奥斯本企业卧底的特工不明原因的失踪,失踪前只来得及给总部发了一条信息:奥斯本暗中做了那些事。   “奥斯本在暗中做了那些事——我当然知道他在暗中做了那些事!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说:‘大家好啊我想建立一个屠杀军团统治世界’吗?”   托尼在会议室对着这条信息发脾气,他的心情很不好,当然,如果你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的时候被人忽然打断你的心情也不会好。巴基再仔细的看了看整句话,他道:“其实我们可以换一种想法。”他拿起旁边的笔指向屏幕上的句子:“暗中,黑暗中——哪个地方是黑暗的?”   “地下。”队长道,他迅速的理解了巴基的意思,对托尼道:“整个句子很短,托尼,他在赶时间。”   “所以当时他不得不缩短要打的字母数,以保证信息能够尽快的传达。”巴基接上,“我曾经遇到过这种事,不过当时我没兴趣解读那句话,直接把它甩给了其他九头蛇特工解读。”   “好吧。”托尼一拍手,这句话在每个人面前的电脑上显现:“有谁从这句话看出其他的什么——”   他的电话响了。   “贾维斯!”他叫到,贾维斯随即发声:“先生,是泽莫先生的电话,定位显示他乘坐的前往巴西的飞机正在返程。”   “返程?怎么回事?”队长站了起来。   “在公共频道接通!”托尼立刻命令道,他走到屏幕前,泽莫的脸在投影上显现。   “托尼.史塔克,快点离开大厦,和复仇者们到其他的地方,把你们的声波枪拿上——不!把那些药液做成的子弹全部拿上做好作战准备!屠杀随时有可能进攻!”   泽莫噼里啪啦的一席话砸了下来,托尼.史塔克立刻插嘴:“等等等等,发生了什么?你不该在巴西的实验室捣毁他们的老巢吗?这是怎么回事——”   “巴西的那个不是实验室!”泽莫吼了出来,“那是个垃圾场!存放残次品的垃圾场!”   “——何以见得?”托尼憋出这么一句。   “奥斯本研究了屠杀很久,他一定发现了灰色的屠杀根本就是残次品,虽然化为屠杀时可以战斗,但是你在之前那么多次战斗也看见了,他们不能再变回人类,一旦变回人形就会尖叫着死去——某些被寄生人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承受屠杀的寄生。”   “诺曼.奥斯本一定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再继续研究,他之前派来袭击的都是残次品,他想让我们以为我们发现了真正的实验室所以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但真正强大的屠杀还在他的另一个实验室里藏着!”   “所以他想引开你。”托尼迅速的明白了,“谁让屠杀一碰你就自动蹭上去呢。”   “那你们现在还在复仇者大厦干什么!给人当靶子吗?”泽莫几乎是怒吼,所有复仇者即刻起身疏散,托尼边走边道:“你还有多久能到纽约?”   “四个小时。”泽莫看了看电子地图,“如果我到得了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托尼.史塔克:我感觉我的智商被森森的鄙视了…… 美国队长:巴基你和我果然最有默契了! 巴基:那是!不看看我们是多少年死党了!就差结婚了! 猎鹰:不不不不别让他们结婚现在已经够了够了够了…… 快银:泽莫喜欢我。 泽莫不喜欢我。 泽莫喜欢我。 泽莫不喜欢我。 泽莫喜欢…… …… 绯红女巫:泽莫。 泽莫:嗯?(挑眉看把激光对准他的幻视 绯红女巫:告诉我,你喜欢我弟弟吗? 泽莫:我们能让幻视先到一边再讨论这个问题吗? 绯红女巫:不行(和善的微笑 ☆、调查   “好吧。”托尼道,“那祝你好运。”他关掉了投影。   泽莫放下通讯装置,他深吸了一口气,特战队的小队长问:“长官,发生了什么吗?”   “任务改变。”泽莫道,“我们回程。”   ——   “泽莫确定他的猜测是真的吗?”鹰眼边走边皱眉对娜塔莎道。娜塔莎没有回答他,旁边的幻视承担了这一责任:“现在的情况我们无法准确分析,克林特,但是相信泽莫对我们更加有利。”   他们刚刚风一样的去史塔克的实验室拿走了所有储存的药液以及剩下的声波枪,本来就不多的声波枪因为被去巴西的泽莫拿走了不少而变得寥寥无几。为了让药液发挥作用,没有为药液特制子弹的他们不得不在大街上买了水枪来发射。为了赶时间,戴着墨镜气势十足的史塔克先生走路脚下恍如带风,直接进店就开始扫荡水枪,扫荡完之后丢下一摞钞票走人了事,壕气十足。   走到车边,托尼.史塔克把满怀的水枪唰的甩到后备箱里,对四周的复仇者们道:“把所有药液都装进去,这些东西对泽莫有用,对那些屠杀肯定也有用——省着点,我们就只有这些药液了。”   巴基皱眉摆弄着水枪,他精通各种枪支用法——不过说实话,九头蛇还从没把水枪当枪过,这导致他还得花时间弄清现代的水枪构造。他抬头问托尼:“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我倒希望我知道。”托尼显然心情不怎么好的说,但是他接着思索道:“我们——”   “我们分头行动。”队长打断了他,“我、巴基、娜塔莎和布鲁斯去规划局找城市近几年的规划图,我们需要从地下下手。剩下的人去尽快找到一个东西,托尼我记得史塔克企业有个装备可以扫描方圆三十公里的地下两百米以内的构造——”   “哦我知道那东西,在城西的实验室里,有点远。”史塔克点头。   “行动尽量隐蔽——大家有什么异议吗?”队长问。   “没有!”蚁人第一个回答道,他看起来有点小激动。   黑寡妇耸耸肩,没说什么,其余人也纷纷举起自己的小水枪,表示时刻准备着。   “既然没有的话,现在开始行动!”   ——   泽莫拿起电脑,他开始进入复仇者联盟的加密网页,贾维斯允许他定位每个复仇者身上的通讯设备,电脑上偌大的纽约地图亮起两堆小点。   看起来他们是在分头寻找屠杀实验室。泽莫想。他拉近地图,发现小点向不同的方向移动,他拉远了地图,意图判断他们的目的地。   “你看起来有点焦躁。”快银在他旁边道。“虽然没有那边那个焦躁。”他指了指蜘蛛侠,蜘蛛侠一听说屠杀实验室可能在纽约而不是巴西,而纽约很有可能又要遭殃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到不到得了自己的城市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焦虑状态,导致特战队员都开始安慰这个明显未成年的超级英雄。   “复仇者联盟处于危险中,说真的,他们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屠杀,屠杀接近不死。除了特制的武器外任何攻击对他们都无效,而特制的武器,你也知道,史塔克还没时间造出足够多以对付大量屠杀的攻击。”泽莫紧紧的锁起眉。   “哦,所以你在担心他们?”皮特罗问。   泽莫一把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电脑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和的说道:“我在担心纽约,皮特罗,我在担心所有无辜的群众,别在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行吗?”   皮特罗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好吧——对不起。”   “没什么。”泽莫道,他继续打开电脑,关注着复仇者的动向。   复仇者们不断移动着,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泽莫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奥斯本的实验室在地下,他们在寻找类似可以充当实验室的地下构造,再辛苦的一个个排查。   接着泽莫注意到史塔克那一堆复仇者忽然不再移动了,他放大地图,想找到他们在哪里,接着通讯器响起,他接通通讯器,耳边立刻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托尼.史塔克的声音传来:“嗯——”   又是一阵什么碎裂的声音。   “我说泽莫,你的四个小时准吗?你还有多久到?说真的——”   什么被撞到重物上的声音。   “我们这儿快撑不住了——”   “他们被突袭了?”快银和蜘蛛侠以及所有的特战队员都围了过来,泽莫拨开一些人,调大电脑的地图,他强迫自己语气冷静的问:“有多少屠杀?你们还能撑多久?”   “我们该把布鲁斯带上的……好样的旺达姑娘!——保守估计我们大概还能撑个十多分钟,当然如果我把盔甲都召过来就另当别论了,不过介于我们现在在地下一楼没什么窗子让他们进来,这还是有点尴尬的……”   “你们在纽约郊区的史塔克重工大厦对吗?”泽莫问。   “完全正确!”一阵炮轰的声音——“诺曼.奥斯本那个婊.子.养的,这件事过了我一定和奥斯本企业断绝所有合作关系——”   “好,我知道了。”泽莫回答,他放下通讯器,走到驾驶舱门口,拉开门问飞行员道:“还有多久到纽约?”   “长官,还有二十分钟!”驾驶员回答。   “好。”泽莫道,接着他转身对身后的特战队员道:“所有人听清楚!”   特战队员齐刷刷的立正看向他。   “降落伞在你们右边,除了皮特罗和蜘蛛侠,所有人都给我跳下去!”   说完后,他步入驾驶舱,对驾驶员道:“后面去。”   驾驶员惊讶道:“长官,这不合规定!而且是极其危险的!”   泽莫没多说什么,他直接朝外喊到:“皮特罗!”   一阵银光闪过,两个驾驶员都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出了驾驶舱,站在因为刚刚跳下去的特战队员而被打开的飞机舱门前不远处,再一阵银光闪过,降落伞包已经被穿到他们了身上。   “对不起了哥们!”快银在两个飞行员中间,两手搭着他们的肩膀在强烈的风中大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   然后他一把将他们推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飞行员:我靠你都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你还那么干脆的把我们踢下去! ☆、重工大厦   皮特罗关上了飞机舱门,转头就看见蜘蛛侠摊开双手:“发生了什么?泽莫先生他在想什么?”   “谁知道?到了地方再让他解释,副驾驶员得上岗了,青少年。”快银拍拍蜘蛛侠的肩膀,进入了驾驶室。   “哦,所以你踢下了所有的特战队员和两个驾驶员——别告诉我这是因为这样可以让飞机飞快一点。”快银对泽莫道。   他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戴上耳机,再利落的关闭了和神盾局主控台的联系设备,接入了复仇者联盟的公共频道。   “这样可以让飞机更快一点。”泽莫道,快银睁大眼睛——“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泽莫难得还愿意多说这句话,倚在驾驶舱门口的蜘蛛侠环着手,如果他的面罩不在,泽莫一定可以看见他满脸不解:“可这真的有必要吗?”   “如果托尼.史塔克他们的战斗没有在地下开始而让他能够召唤自己的钢铁战甲的话就没有必要。”泽莫快速的说,“而事实是他们就是没有这么幸运,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他将速度开到最大,蜘蛛侠一个没注意差点没因为惯性而摔到地板上。   “把所有声波枪都取下来,蜘蛛侠,再带上我们带的所有药液。”泽莫道,小蜘蛛立刻跑到了飞机的后部,过了几秒后他朝驾驶舱探出一个头:“对了泽莫先生,其实我叫彼得.帕克,你平时叫我彼得就好了。”   泽莫偏过头从护目镜中看了他一眼,点头算是表示明白。接着又开始紧紧的关注前方的情况。   比预计快了几分钟,他们到达了纽约市郊的上空。   “你们现在在史塔克重工的哪个部分!”泽莫问公共频道另一端的钢铁侠。   “呃……这个……”   托尼.史塔克说这话说的气喘吁吁,他的语气听起来相当不确定,期间还吸了一口凉气——“应该是在前部——啊不——”   一阵巨大的重物砸中重物的声响。   “现在是后部了,这很难确定,说真的,这得看时间——和战况。顺便一说,我不知道你想不想问,但是音响系统被他们破坏了。”托尼.史塔克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泽莫:……   “皮特罗,带上枪,将飞机设置成自动状态。”泽莫站起身,“我们从史塔克重工上跳下去。”   皮特罗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史塔克重工:“你确定只带枪不带点类似于降落伞之类的东西?”   “对。”泽莫简短道,他看向蜘蛛侠,还来不及说话蜘蛛侠立刻把装着声波枪的背包背上身,他朝泽莫信心十足的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在泽莫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跳了下去。   泽莫看了看还有几百米远的史塔克重工,在向下看了看不断下落的蜘蛛侠。他不太想说什么打击未成年的话,虽说蜘蛛侠现在也听不到。史塔克重工将近,事不宜迟,他朝皮特罗大声道:“搂着我的腰!”   皮特罗在风中卖力的疑问道:“哈?”   “快点!”泽莫吼道,皮特罗立刻从后面紧紧搂住他的腰,下一秒,泽莫变身屠杀,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   “很好,我们现在终于打到了地面战场,贾维斯!召唤我的盔甲!”   “先生,钢铁战甲已经在路上了。”他贴心的智能道。   “好样的贾维斯!”托尼.史塔克躲过面前红色屠杀的触手攻击,他看了看自己屏幕上显示药液只够钢铁战甲发射一次,并且用量只能针对一个屠杀。   “早知道让布鲁斯造个几缸放复仇者大厦当摆设。”他心想,一抬头,他看见赶来帮忙的冬日战士正用自己的钢铁臂和屠杀的触手做拉锯战。   哦得了吧。他心想。你那破手臂连小屁孩都挡不住,还坚持不让我改造,能扯的过屠杀才有鬼。   这样想着,他将发射器对准巴基身后的屠杀作战服最脆弱的部分,一击即中,虽说只是沾上药液,但屠杀就像是被炮击中了一样向下倒去,发出尖利的声音。   巴基在公共频道和当场都大声道:“托尼!小心身后!”   托尼.史塔克身后破碎的落地窗边爬上了一只不久前被药液击中的屠杀,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尖利的牙齿露出,他一撑手,即将朝钢铁侠扑去——   另一个屠杀从半空而来,一脚踩到了他头上,接着一只声波枪对准了他,不要命的连发。   “哇哦。”托尼.史塔克道,“来的正即时。”   皮特罗从泽莫身上落地,他将声波枪甩给战斗的复仇者们,战场由复仇者弱势拉回了平衡的状态。   泽莫环视四周,有两三个屠杀应该是沾上了药液,躺在地上,黑色的物质在他们的四周蠕动,等待恢复。泽莫向大厦内部走去的同时,本来只在宿主附近蠕动的黑色物质仿佛受到了召唤,他们开始化为黑色的细流向泽莫靠近,泽莫一边走,黑色物质一边从他脚下的地面缓缓漫延上他的身体。   “旺达!准备好!盔甲来了!”托尼大声对正在和屠杀苦战的旺达道,旺达看向窗外,同一时刻皮特罗将和旺达战斗的那只屠杀用声波枪阻住了动作。   旺达伸出手,她向盔甲跑去,而首先到达的黑色手甲风一样的向她冲来,酷炫的……撞到了大厅的大理石柱子上。   噔的清脆一声被淹没在杂乱的枪响和大理石与玻璃的破碎声中。   旺达:……   她继续跑过去。   “这可不是我的错!”托尼.史塔克在公共频道表示,难得他一边给自己的发射器安装泽莫带来的药液一边躲避屠杀的攻击还有功夫为自己辩护。   旺达穿好了盔甲,她接过快银抛给她的药液,接着还没有装上药液,来不及躲闪,她被她身后的屠杀拍到了地上。   “大家小心,这个屠杀是突袭的屠杀中最难缠的。”队长显然是说给泽莫和快银听的,哦,再加上他说完这句话后荡着蛛丝进来的小蜘蛛。   泽莫猛地上前扑倒那个屠杀,以野兽般的方式将拳头朝他的脸部砸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不,皮特罗,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彼得.库尔布   这只屠杀的头盔似乎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打掉了,泽莫的手极重的落在他的脸上,他发出了一声怒吼,那看起来几乎撕心裂肺。   泽莫在最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并非常态,屠杀只会在痛苦和杀戮的时候尖叫而并不是在仅仅被揍了一拳之后。但是他立刻反应过来,没有给屠杀留下攻击的空隙,他带在身上的声波枪抵着屠杀的脑袋——   “声波枪对他没用!”队长大声道。泽莫几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被那屠杀以大力用黑色物质化为的触手甩到了十几米外的墙壁上,但是甚至没有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泽莫再次冲到那个屠杀面前,他身上的黑色物质化为利刃朝那屠杀刺去,那屠杀险险的躲开了泽莫的攻击,仅仅是他的作战服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泽莫再次朝他攻击,他把那屠杀重重的按到了墙体上,墙体凹陷,落下碎砖和石灰的粉末。泽莫往后退以避免偷袭,他正要从身上拿出药液。   这只屠杀和泽莫以前见过的不一样,甚至和在场更为高级的屠杀也不一样,当泽莫在他面前时他感觉不到那种对方身上的寄生体对他的渴求,这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就是对方是个和他一样的屠杀渴求的绝佳的容器,要么……也许对方就是感染他的那个初级感染体。   这认知让他愣了半秒不到。   他不该愣神的,因为接着那个屠杀拿出了一个金属的小球,那小球不是爆炸装置,爆炸杀不死屠杀。泽莫没法不知道这一点,因为面前的屠杀在下一秒按下了金属小球上的按钮。   他身上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人性,他早该抛掉那些,他早该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但是总有什么东西在拴着他,让他不能抛弃这个他作为一个曾经有过家人的人仅存的标志。   是什么?   泽莫来不及想到答案,金属小球发出的超声波摧毁了他的意志,他的大脑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空白。四周所有的复仇者疑惑的看着原本正在攻击他们的屠杀们纷纷变回了原状,他们身上的黑色物质迅速的脱离却没有和以前一样流向泽莫的方向,而是四散开来。泽莫看见面前的屠杀也无比的痛苦,他流状的肌肉缩回了他穿着战斗服的身体,泽莫看见了一张异常年轻的脸。   “我一直在等待着……”那张脸的主人朝泽莫大吼着道,他的脸因为极度的痛感而扭曲,但是他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更加扭曲的笑容。   “就是为了这一天!”他用尽所有力气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他将按钮按到底部,他疯子般的笑容可怖而又显出奇异而壮烈的悲伤,那是泽莫看见的最后一幕。   这是彼得.库尔布。   泽莫在黑暗降临前想。   这是曾经满腔仇恨的赫尔穆特.泽莫。   ——   泽莫醒来的时候天在下雨,他没有听到雨声,他没有感觉到雨点,他甚至没有看见外面的景色,他只是闻到了空气中湿润而腐烂的气味,他知道那是纽约的雨的气味。   “我一醒来天就在下雨。”泽莫说,他不知道谁在听,但是他知道有人听得见。   “我在想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得死在水里。”他接着说,“别太在意,我就想想。”   他静了一会儿,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束缚在了病床上,不用想他就知道腿也一样。   “你们知道这困不住屠杀的吧。”泽莫道,“你们还不如把营养点滴换成药液。”   “那这也太浪费了,你知道那药液造价多贵吗,还输液?”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推开了门,用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道。   “滚。”泽莫的用词丝毫也不委婉,他清楚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托尼.史塔克耸耸肩,门外的巴基走了进来,坐到泽莫床边的一把小椅子上。“在你之前有几个离超声波装置比较远,身上还残留有一点屠杀的人醒了,他们表现出的危险性很大,所以神盾局坚持要把你也束缚起来。”   “他们在房间里安个音响有多费事?”泽莫带点嘲讽道。   “他们在彼得.库尔布的房间里安了超声波装置,你不是罪犯。”巴基道。   “闭嘴。”泽莫刚刚想开口,巴基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反驳,你他妈的不是罪犯,鉴定完毕,再说话我把你嘴用床单堵上。”   “这句话可有点糟糕。”门口的托尼不甘寂寞,他道:“最好别让队长和皮特罗听见。”   巴基没理他,他道:“彼得.库尔布被抓住了,还有另外几个屠杀,神盾局和国土安全局的人正在处理他们,想撬出奥斯本制造屠杀军队的证据。”   “我让皮特罗尝试着在所有屠杀身上安上追踪仪。”泽莫道,“有逃离现场的屠杀吗?”   “有,”巴基道,“有一个在半路逃出去了,追踪器的信号到达了某处后后就开始随着城市下水道的线路图走起来,史蒂夫、娜塔莎、皮特罗和朗追踪信号到了奥斯本大厦。”   “奥斯本的实验室在他的大厦下面?”泽莫皱眉说出这个猜测。只有这个结果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屠杀会第一时间去奥斯本大厦——他在刚刚遭受重创的当下去实验室才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的选择。   “史蒂夫也是这么想的。”巴基道,这时泽莫感到另一个女性靠近了房间的门口,几秒后托尼晃了晃手上的钥匙,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了,判定没有危险。你能从束缚带上解脱了。”他把钥匙丢给巴基,巴基蹲下身为泽莫解开束缚带。   “……你还好吗?”巴基问。   “和以前一样。”泽莫回答,他起身时仿佛又感受到了超声波,但是那痛苦只是一瞬间,他甚至连手都不抖就抽出了输送营养液的针管。   “彼得.库尔布呢?”他下床问,“他仍然昏迷?”   “是,不过医生判断离他醒也过不了多久了。我和旺达得去看着,你也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时时刻刻被嫌弃…… 泽莫:(白眼 巴基:闭嘴,不然我就堵上你的嘴。 快银:卧槽你想对泽莫干什么!? 队长:吧唧你想干什么!? ☆、同归于尽   泽莫在想这是否是他第一次没有被手铐铐着经过神盾局的走廊,他发现他的记忆有点模糊,也许是因为过了一年的关系,即使他并没有感觉到那是一年。   四周人来人往,不少特工会和巴基打招呼,看起来他的人缘挺好。许多人会将目光在泽莫身上停留片刻,接着移开。泽莫发现那些目光没有恶意,大都是探究,少许是好奇,这不出乎他的意料,即使是在 “枪击斯塔克案”受审,他名声最臭的时候,舆论也从来是偏向他的一边。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下,他成为了一个心碎的父亲、丈夫和儿子,和所有并非超级英雄的民众一样,本来平凡的幸福生活被无情摧毁,接着他在绝望下才开始复仇。在那些媒体的口中他变成了中世纪骑士与美国式孤胆英雄的结合体,他变成了一个值得同情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泽莫对新闻媒体之类没有好感,他们很容易的就能主导人们的看法和言论——只需要一些煽情的话语印在那小小的版面上,但很多时候他们说的却并非事实。   泽莫不是孤胆英雄,也不是骑士,他是一个失败的凡人。   他们到达了关押彼得.库尔布的门口,旺达已经在那里靠着墙等着他们了,看见泽莫,她仿佛有点惊讶的挑了挑眉,但是并没有其余的反应。   泽莫朝她点点头算是招呼,旺达对巴基道:“他醒了,情绪很不稳定,一直问我们泽莫是否还活着,我们没有回答。”   她推开门,泽莫和巴基走进去,隔着双面镜,他看见彼得.库尔布正剧烈的挣扎着想从病床上起身,但是他一有动作,就立刻被他手臂上安装的注射装置感应到,紧接着一管莹绿色的药液注射入他的体内,他脱力般的倒在病床上,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为了控制他体内的屠杀,一旦他的动作幅度过大,药液就会被注射入他的体内防止屠杀的活跃。”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研究员对他们道,“如果药液被注射完,而他再有反抗的趋势,我们就会采用超声波控制。”   泽莫抿了抿嘴,扩音器里传来一声愤怒的质问:“泽莫在哪里!”   “我在问你们,泽.莫.在.哪.里!”   他朝着天花板大喊大叫。   “我知道他没有死,回答我!”他的颈部甚至因为激动而离开了床垫,眼眶发着一种病态的红色。   随着最后一声破音,泽莫看见他嘴边有血液流下,他躺在病床上,表情看起来简直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他的伤有多重?”泽莫问。   “刚刚被送来的时候检查结果是内部脏器大面积受损,血液循环被部分阻隔,几乎所有功能都有障碍。”研究员将检测报告给三个人一人一份,“但是在他昏迷的期间,大部分损伤奇迹般的自愈,而在他醒来后这种自愈就停止了——”   “你们给他注射药液,强行压制屠杀的活性,没有屠杀他当然无法自愈。”泽莫一边翻看文件一边道。   接着他皱眉:“可是如果他受了严重损伤,为什么我什么事也没有?我和他离超声波装置一样近。”   负责彼得.库尔布的研究人员显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泽莫翻看完了整个检查报告,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脸部没有异常吗?”泽莫问,“他以前在大火中毁过容。”   研究人员踌躇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屠杀的自愈能力帮助他修复了脸部。”   泽莫点头,这时,病房里又传来一声吼叫——“泽莫在哪里!”   泽莫看向巴基,对方朝他点点头,于是泽莫上前几步,到达控制台,他靠近麦克风,说道:“我在这里。”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接着笑声响起,那是那种疯狂而绝望的笑声,在那阵笑声后,彼得.库尔布如沙砾般粗哑的声音传来:“我以为我可以杀死你。”   他继续道:“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   “你解脱不了。”泽莫近乎残酷的说,“你杀了谁都解脱不了。”   “我不在乎这个。”彼得.库尔布回答,“你杀了我父亲,害死了我母亲,我只要杀了你就够了。”   “我在一个九头蛇基地遇见了你的父亲。”泽莫没有反驳,没有道歉,他平静的述说,“他和他带领的小队在战斗中被俘虏了,接着他们被送去九头蛇的实验室,我后来调查了。”泽莫说,“每个军人被卖给九头蛇的价钱是十万美金,现款支付,俘虏他们的黑帮后来因为九头蛇基地的暴露而被抓住了与九头蛇交易的把柄,被美国政府和塞尔维亚联合肃清了。”   彼得.库尔布什么都没说,他的身形微微的颤抖。   “他被送进九头蛇之后成为了实验品,九头蛇朝所有实验品的脑子里植入芯片,再在他们的血管里输入能让他们和芯片共存的一种微腐蚀性液体。”泽莫的语气尽他所能的严肃,他在说的是一个军人,为国家安全战斗,为了和平奉献了自己的自由,接着被抓入了九头蛇接受最残忍的实验忍受痛苦后,为了避免伤害到自己的家人,他选择了死亡。这远非一个完美的故事,但是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的一生。   他只犯了一个错误,不,两个错误。第一是他不想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第二是他低估了他的妻子有多爱他,而她又有多么的不负责任。   “几乎所有的军人都疯了,注入液体后他们变得急剧攻击性,其中有一个在实验半途将研究人员撕成了碎片。失去理智的人被集中送往垃圾场,他们没有被杀死,因为九头蛇想抓观察一段时间,他们想观察实验品是如何厮杀的,你父亲就是在那里看见他曾经亲密的战友们如同野兽一般互相撕咬,最后他的身边只剩下残肢断臂和野兽一样的战友。你的父亲在注射腐蚀性液体后失去了一段时间的理智,于是九头蛇将他丢弃到了垃圾场,但是后来他清醒了过来,他是一个几乎成功的实验品。接着我找到了那个九头蛇基地。”   “我只想调查,但是我找到了你的父亲,他学会了利用那些野兽。我打开了垃圾场的门,你的父亲带出了那些恶魔。”   “后来九头蛇暴露了,你的父亲看见当初负责实验的负责人死于他曾经战友的撕咬中。接着他让我杀了他,因为他虽然仍然理智,但是他感觉到了他脑部的腐烂,他感觉到了他即将成为野兽,他在刚刚差点没有忍住扑上去用牙齿撕烂那个负责人的喉管。接着,我杀了他。”   “你的父亲为了你和你母亲选择了死亡。”   泽莫说,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近乎无情,但是他的尾音颤抖了一刹那。   “你杀了他。”彼得.库尔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尖利的刺耳——“你杀了他!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觉得说那些毫无用处的话有效果吗!你说的话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的母亲自杀了,我被九头蛇抓住当了实验品。他们看见了我的资料,他们拿我做实验的时候为了刺激我的情绪变化给我看了你杀死我父亲的监控录像——我什么都干不了!你杀了我的父亲,然后像是个善者一样来到我家,安慰我的母亲给予我们金钱以为这样就能补偿。”   “接着发生了什么!我的母亲自杀了!!如果不是我碰到了那块陨石我早就被九头蛇在俄罗斯折磨死了!”   “我到了美国,我在找你复仇,我知道这不会容易。所以当那个赌场爆炸时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不惊慌,我不伤心,我不恐惧,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情绪激动,彼得.库尔布猛地意图坐起来,但是药液瞬间注入他的体内,他倒了下去。   “因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喃喃道。   “我只想杀了你,而现在我没有做到。你最好杀了我,泽莫,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你爹自己要死我的锅咯! ☆、智能   泽莫没有说话,他盯着双面镜外的彼得.库尔布,忽然就想起他们有多么的相似,他就像是是另一个泽莫。   也许更好,也许更坏。他帮助奥斯本制造屠杀军团,让无数人沦为实验品而死亡,他带领屠杀小队夺取药液造成伤亡。但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和曾经的泽莫一样,他们的善恶观排在复仇之后。泽莫在醒来后就明白了,彼得.库尔布是一个单纯的人,和奥斯本合作本可以让他功成名就之后再慢慢和泽莫算账,他有机会让泽莫生不如死的活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想让泽莫死。   巴基走过来,让泽莫挪到一边,他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父亲的思维还活着,彼得.库尔布,你该问问他。”   ——   “需要密码。”   朗放下敲击键盘的手,看向队长和黑寡妇。   他们现在在奥斯本大厦的中央监控室,白天打着神盾局的名义光明正大来审查的神盾局特工没有从监控里发现任何那个变身屠杀的人的踪影,于是晚上复仇者们就来了。   哦,他们还顺便抓来了奥斯本大厦主管安保的负责人,后者刚被半夜从被窝里抽.出来,现在在监控室中央的椅子上被捆了个严严实实。快银在外面放风,其余人则在监控室调查。   队长判断奥斯本必定有两套监控系统,一套是处理过用来应对检查,另一套才显示真正的情况。朗黑进了他们的电脑,果然发现了另一套监控系统——然后一个小小的单词出现在了屏幕上。   “password”   队长看向被堵住嘴的负责人,伸手扯去他嘴里的纸团:“密码是什么?”   “我不知道!”负责人道,他猛地摇头,看起来惊慌却又强作镇定。   “这事关纽约市民的安全,先生,无论你之前是如何为奥斯本掩饰的,我希望你现在能配合我。在法庭上你也会为此减刑。”队长一番话说的彬彬有礼,一边倚在墙边的黑寡妇翻了个美艳的白眼。   也许是队长的彬彬有礼让负责人多了不必要的安心,他冷静下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纽约人——况且到时候就算出了事,我也早就跑了——得了吧队长,别白费力气了。”   “你跑不了。”队长说,他皱起眉,“先生,我是在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和平的方式?”那个人嗤笑一声,“怎么?美国队长还会用什么‘特殊的方式’吗?”   队长沉默了片刻。   “我不擅长那些。”他说,接着他道:“但是她擅长。”   他松开了抓着椅子扶柄的手,接着倚在墙边的黑寡妇走上前。她又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倒负责人坐着的椅子,再凶狠利落的踩上他的脖子,高跟鞋锋利的鞋跟危险的抵着后者的喉管。   “密码。”她简单的说。   “我以后绝对不要惹这个女人。”蚁人后来心有余悸的说,“敢娶她的都是世界第一勇士。”   立马怂了的负责人乖乖的供出了密码,输入之后他们果然看见了那个变身屠杀的人的身影,他们看见他进了一号电梯,接着直到下一批人进去,一号电梯再也没人出来过。   “老套电影情节,一号电梯绝对有鬼。”朗吹了个口哨,心情愉快道。   收工回大厦,他们已经复制了所有的监控资料,只等着神盾局的人仔细的再核查一遍。避过夜巡的保安,他们登上了任务所用的中型车之后皮特罗接到了一条信息。   “绝对是泽莫醒了。”娜塔莎仅仅瞟了一眼皮特罗的表情就对队长道。“看得出来。”队长点头,露出一种类似“年轻真好啊”的微笑,让娜塔莎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她不太想告诉美国队长实际上当年你听见你家巴基要留在复仇者联盟而不是继续跟着泽莫混的时候那表情比起现在皮特罗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泽莫还好吗?”队长关心道,皮特罗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他看起来还好,巴基说他还能中气十足的让托尼滚。”   队长眨眨眼,他本来该说点什么表示自己很高兴的话的,可是这样貌似有点对不起托尼,于是他点点头,选择不发表意见。   “那听起来还是很活泼啊。”娜塔莎一边说一边把资料传给神盾局,她和泽莫离“熟”这个字差着十万八千里,自相知两年,对方统共没和她说超过十句话。而因为某些原因,除了任务需求,娜塔莎也不会主动和他交流——傻子才像托尼.斯塔克一样自己凑上去找打。不过既然皮特罗喜欢泽莫,而她和皮特罗的关系不差——事实上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她也该关心关心泽莫。   “对啊!”皮特罗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傻呵呵的。果然青少年恋爱起来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娜塔莎内心想,却不对皮特罗和泽莫之间的感情抱有什么希望。   这几乎是复仇者联盟里和皮特罗相识的每个人的态度。泽莫对皮特罗很好,这无可厚非,但是对孩子的好和对情人的好是有区别的——泽莫恰好就是前者,完完全全的前者。   回到复仇者大厦时他们被贾维斯告知冬兵、旺达和泽莫去了神盾局的临时牢房,而托尼还在实验室研究怎么将“无尽之海”里的维盖.库尔布抽.出来。娜塔莎和朗决定去休息,另外两个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去了神盾局找人。   ——   “你是什么意思?”   彼得.库尔布发问。   巴基沉默的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一边盯着病房中的彼得.库尔布,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泽莫。泽莫接过本子,发现上面是两个字:“陨石。”   对,泽莫想,彼得.库尔布说过如果他不是接触了陨石,早就死在了俄罗斯,那么他初次感染屠杀必定是因为触碰了陨石。这就很有可能不止他一个初级感染体,这是必须要排查的。   巴基回答了彼得.库尔布的问题。   “你的父亲在死之前用自己的思维创造了一个网站,他还在那个网站里,只是变成了一个智能。” 作者有话要说:  黑寡妇:我怎么就觉得我立了个flag呢…… 队长:我不会动粗。 但是娜塔莎会。 娜塔莎不在,泽莫会。 什么?巴基?我家巴基怎么会动粗呢! 托尼:没眼看。 泽莫:……我觉得美国队长可能有视力障碍。 —— 打算写篇番外来着。 大家想看哪种番外? 除了车。 ☆、拥抱   巴基将他所知道的有关维盖.库尔布的变为智能的事和后续简略的说了一遍,泽莫就陨石的事简单的给神盾局负责屠杀调查的小组发了信息,刚刚按下发送键,他抬头就看见皮特罗和队长推门而进。   泽莫朝快银和队长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队长走到巴基身边,巴基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监控室和病房都陷入了沉默。   “你们编的故事逻辑性还蛮完整的。不过说实话,你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你们已经抓住了我,下一步只需要杀了我就够了。”彼得.库尔布的声音回荡在监控室,泽莫看见皮特罗靠近,他和皮特罗对视。   “我们会找机会让你和他见面。”巴基道,“斯塔克正尽力将他投影化,你会看见他的,到那时你自然会明白。”   泽莫刚刚抬起手,皮特罗就抢先一步拥住了他。泽莫也抱住了皮特罗。   【“我以为我可以杀死你。”】   【 “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   可是谁都没办法解脱,事实就是这样,为了复仇战斗,为了复仇付出一切,但是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双方面的空虚和绝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发觉自己变得如此软弱,竟然到了索求他人的拥抱以做安慰的地步。他想离开,接着皮特罗以温柔的力度按住了他的后背。   皮特罗看着病床上的彼得.库尔布,他面色苍白,稚嫩的过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皮特罗却发现自己心中没有对他的怜悯。   他忽然有那么瞬间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不和他母亲一起去死?这不是他该有的想法,这太恶毒了,他不该这样想——可是他的思维无法抑制。人们都会偏心自己所爱的人,而他偏心泽莫,也许偏心的太过头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   他知道泽莫在为什么而痛苦,他知道为什么泽莫选择拥抱他,那不是因为爱而仅仅是寻求安慰,但是他在心疼的时候却又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因为泽莫终于不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现了。   “但是那是我开的那一枪。”泽莫说,他的话语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却没有哭腔。“就好像是托尼.斯塔克砸了那栋楼。”   皮特罗感觉到什么缓缓的从脚下开始冻起。   他感到了害怕,泽莫他又要想那些事了,那些过去了的事又开始纠缠他——皮特罗憎恶这一点,他憎恶那些鬼魂一样的记忆,因为他无法憎恶泽莫本身。   “你不开那一枪。”皮特罗说,他试图开导泽莫,“他也会死,他是自杀,你只是开了本来是他该开的一枪。”   泽莫没有说什么,他将头放在皮特罗的肩膀上,他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在乎这件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如此的恐惧成为托尼.斯塔克那样的人。因为这种恐惧他放弃了复仇,现在这种恐惧再度袭来。   他想起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恨斯塔克。在索克维亚战役的废墟中他挖出家人们腐烂的尸体,他带着满身的伤痕浑浑噩噩的回到救灾的帐篷。他一个军官的桌子上看见了一张战损清单,上面写着钢铁侠的战损是两栋大楼,其余因为地面塌陷而被催毁的大厦不算在内,他支付了30%的赔款共三千万美元。   对托尼.斯塔克来说那只是两栋大厦和三千万美元,那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对泽莫来说那就是他的一生。   如果泽莫是个好人,他会原谅斯塔克,毕竟斯塔克可是拯救了世界还赔了钱。但是泽莫不是一个好人,他从来不是。于是他收拾了行囊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旅,直到他因为对“成为和托尼.斯塔克一样的人”的恐惧而放弃。   可现在那恐惧感回来了,以一种摧毁性的方式,泽莫终究要为他做过的事偿债。   皮特罗放开泽莫,他和泽莫面对面,他仔细的观察着泽莫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我没有办法阻住。”皮特罗说,他认真的盯着泽莫。   “不过你得想好了,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下一个做同样事的就会是我。”   泽莫看向他,忽然有点想笑:“你在威胁我?”   “我在威胁你。”皮特罗承认的光明正大。   一边被忽略的科研人员与复仇者们保持着沉默,直到巴基用本子敲了皮特罗脑袋一下:“走了小屁孩,别人当电灯泡当的很不爽知道吗?”   说着他和队长一起走出了门外。   ——   “托尼在加紧维盖.库尔布的投影化,”巴基在回大厦的路上道,“他想维盖.库尔布也许能把那孩子劝回来。”   “我们还有事要问彼得.库尔布。”队长道,“我们似乎查到了实验室的入口,是一部电梯,但是如何进去却没有头绪。”   “实验室果然在奥斯本大厦底下?”泽莫问,队长道:“看起来是这样的。”   “奥斯本大厦官方登记的数据是地下共有四层。”泽莫翻开电脑。   “肯定不止。”皮特罗道,泽莫补充:“他应该还挖了几层做实验室。”   电脑上奥斯本大厦的立体图展开,泽莫皱皱眉,发现没什么收获。   “据托尼说,奥斯本这个人有点偏执,爱好科研多于商业,他和托尼倒有点相似——不过托尼比他好上太多,就理智这一方面来说就多上几百倍。”巴基边说边打开面前的电脑,“娜塔莎的朋友说奥斯本除了屠杀,好像自己也在研制一种能改变人体机能的药剂。”   “疯子。”皮特罗干脆的下了个这样的定义。   旁边的旺达一直在看着手机,巴基在他的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后不知为何也开始一直盯着屏幕,手指不断移动。   泽莫闭上眼睛,他不想睡觉,但是闭上眼睛让他能够更加平静,不去想太多的东西。   因为快银以及队长和巴基他们的公寓楼被袭击后仍在修缮,他们还是回到了复仇者大厦暂住。客厅里他们被告知托尼.斯塔克还在实验室里,而其余人都去休息了。泽莫回头想叫皮特罗去休息,却看见巴基把皮特罗拉在一边,和旺达一起对他说着什么。   “皮特罗?”泽莫叫到。   “最近看好泽莫。”一边巴基严肃的对皮特罗道。红女巫点头:“那个叫彼得.库尔布的人说他要杀了泽莫,这样他才能解脱——以泽莫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他会任由彼得.库尔布杀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帮他。皮特罗,你要注意一点。”   皮特罗的心脏缩到疼痛的地步,但他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皮特罗:flag?呵,我何时怕过那东西? 研究人员:不,巴恩斯先生,你和队长在一起的时候身为电灯泡的我们更不爽。 泽莫:是时候再自杀一次了啊…… 皮特罗:你死,我也死! 托尼:……一尸两命? 泽莫:…… 皮特罗:…… 娜塔莎:(捂脸)我不认识上面这个人…… ☆、梦境   泽莫没有再和皮特罗共用一个房间,他在皮特罗隔壁一个空出的客房里躺下。他猜他大概睡了三个小时,时隔多年,他又开始做梦。其实说是梦也不准确,也许是梦,也许只是回忆,他看见了维盖.库尔布,穿着灰色的实验服的军人坐在落满废石碎砾的阶梯上,他看着泽莫,泽莫发现四周的一切如此清晰,他闻得见空气中新鲜血液的味道和浓烈的火药气息,他看得见透过坍塌的屋顶射入的阳光,他看见不知名的粉尘在空气中飞扬,他看见他拿起了枪。   他梦见他为维盖.库尔布挖着墓坑,他在一片废弃的坟地将维盖.库尔布埋葬了进去,他将维盖.库尔布妻儿的照片压在他胸口松木的十字架下。泽莫一铲一铲的填上土,再压平这个新的坟墓。   压平坟墓后,他抬头看向前方。   然后他的梦真正的出现了,他看见彼得.库尔布站在起火的赌场中,他站在赌场的中央,四周都是燃着火的窗帘,赌桌,塑料制的窗帘流苏被烧成焦黑色的液体下落,彼得.库尔布面无表情的盯着泽莫,他的嘴唇颤抖着,他抬手,一把枪直直对准泽莫的方向。   “去死吧。”   他说。   “去死吧,赫尔穆特.泽莫。”   ——   泽莫六点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托尼.斯塔克已经在客厅了,他端着一杯黑咖啡,一口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黑咖啡,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已经黑咖啡已经到底的玻璃咖啡壶,他的眼神发散,显然没有注意到泽莫。   “先生。”托尼.斯塔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管家道,“容我提醒,您已经喝了一壶咖啡了,这对您的健康有极坏的影响。”   “饶了我吧贾维斯。”托尼.斯塔克用梦游般的语气道,“我还得撑一会儿,至少等到小彼得和他的智能爹见完面后再倒下。”   “维盖.库尔布的情况怎样?”   泽莫的声音一下将梦游的斯塔克拉回现实,他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这才答到:“已经可以投影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闯祸的儿子,而且看起来挺伤心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简直是新世界的大门,我的意思是,那可是一个人的思维创造的智能,你懂吧,人和电脑的共化不过如此——”   他说的话声音声音小了下去,接着他又喝了一杯咖啡。   “总之他还让我看到了一个可能性!”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忽高忽低,“智能虽然是数据组成的,但是他们也可能有情感!就好像维盖.库尔布一样!”   泽莫看着他,他坐到沙发上,“算了……我先打个盹……”   皮特罗第二个走出房间,他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大好,眼睛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你失眠了?”泽莫一边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一边看了看他。   “没什么,晚上没怎么睡好。”皮特罗道。   废话,能睡好才怪。他心想,泽莫又不肯和自己一个房间害自己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刻被吓醒就害怕住隔壁那哥们一个想不开就和彼得.库尔布同归于尽了,能睡好才是天下奇闻。   接着他看见了托尼.熬夜小能手.斯塔克,挑挑眉:“他这是在睡觉?”   泽莫只是点点头。   皮特罗到了餐台上,先嫌弃的看了看斯塔克刚刚用的到底的咖啡壶,然后自己开始煮咖啡。过了一会儿后,泽莫说:“他好像完成了维盖.库尔布的投影化。”   “是吗?”皮特罗有点惊讶,“我可没想到有这么快。”   “时间很紧,屠杀的事情牵连众多,九头蛇和奥斯本每个都是麻烦,而奥斯本的屠杀军队时时刻刻都是个威胁。”泽莫道,这种情况下托尼.斯塔克当然不得不加快速度。   托尼斯塔克如此急于投影化维盖.库尔布当然不只是为了让他们父子团聚相亲相爱——除了托尼.斯塔克本身对维盖.库尔布这个人工智能的强烈好奇外,复仇者们的想法是让维盖.库尔布劝服彼得.库尔布从而使他帮助复仇者联盟,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套取奥斯本实验室的情报。   皮特罗在等待咖啡壶里的咖啡煮好的同时开始做简单的培根三明治,泽莫坐在沙发上看向他的方向,脑海中却一刻不停的在思考。   昨天巴基说神盾局计划派出了一队特工去奥斯本大厦探查一号电梯,初步的探测不会让他们受怀疑。但如果彼得.库尔布坚持不愿意说出情报,那么也只能另想办法。   巴基和队长一起走出房间时他还打了个哈欠,到了客厅,他准备煎几个蛋做早餐。这时泽莫走到他身边,坐在高脚椅上问道:“巴恩斯中士,托尼.斯塔克已经成功将维盖.库尔布实体化了——我们多久出发?”   史蒂夫给巴基递上胡椒,他看了眼沙发上的托尼.斯塔克:“至少再过三个小时吧,托尼得休息一会儿。”   巴基点点头:“我们可以先去神盾局的病房,在那里等着托尼。”   接着他问泽莫:“要吃煎蛋吗?”   泽莫摇头:“不用,皮特罗做了三明治。”他朝在餐台不远处啃着三明治的皮特罗露出了一个笑容,后者口中的三明治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跑到泽莫的身边:“你们要去神盾局吗?”他咽下口中的面包:“我和你们一起吧,刚好我也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之类的。”   然后他的任务就变成了跟着泽莫和巴基待在病房前的监控室里等托尼.斯塔克补足觉。   彼得.库尔布的姿势已经由躺在病床上变为了坐起来,但是仍然是穿着束缚衣,被拘束带死死的绑着,药液在他身后的装置上安了足足十几管。   他的目光看似注视着玻璃外的泽莫,实则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心疼泽莫了,心疼我吧,我暑假作业堆成山了啊! 不知为何评论少了,默默望天。 大概是剧情无聊了吧,十章内完结之后写甜甜的轻松番外! ☆、相逢   托尼.斯塔克在半个小时后来到了监控室,他身后有几个特工跟着,其中一个特工推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连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机械,斯塔克进了门,朝大家打了招呼后,他以一种风骚的姿势欲倚在那个装置上——显然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装置被安在一个有轮子的台车上,所以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巴基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快银则把头别过去靠着泽莫的肩膀,笑得身体一抖一抖的。   托尼立刻摆正了身体,正了正自己T恤的领口,他咳嗽了一声,道:“看好了——”   他按下了装置上的一个按键。   几下虚光从装置上发射口一样的地方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又消失,这样持续了两三次,那投影稳定了下来,维盖.库尔布偏头转向泽莫的方向,笑道:“很久不见,泽莫。”   “很久不见。”泽莫声音听起来没平时那么淡定,皮特罗握住了泽莫的手,安慰似的捏了捏。   “我挺想给你个拥抱的,但是你知道。”维盖耸了耸肩,挥手,他的手直接穿过了旁边的装置。   “有时候当个智能还是挺不自然的。”他歪了歪头,很幽默的说。   泽莫没有回应他,在沉默十几秒后,泽莫忽然问:   “你能感觉到痛吗?”   维盖的幻影看起来恨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说道:“这就很难说了,你知道,对于智能来说,有挺多东西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你说的痛苦——有,倒是有这种东西,我能够感觉到痛苦,那种具象化的表现在你们看来大概就是无数数据的不断转换,不断改变与自我修正,我觉得超负荷运转和数据损失都算是智能所谓痛苦的一种?前提是你得有自我思维。”   他顿了顿:“解释起来挺抽象的,以后我再具体和你说吧。”   接着他又说:“你们谁能把那个摄像头转一转吗?我想看看我儿子在哪里。”   皮特罗上前,把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转向了双面镜的方向。维盖.库尔布走上前,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面色惨白的彼得.库尔布。他的投影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并且朝玻璃对面的彼得挥挥手示意。   “那是双面镜。”泽莫说,“他看不见你。”   “啊,是吗?”维盖看起来有点尴尬,他道:“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他像是感慨着什么:“看看啊,他都长成大男孩了。”   泽莫忽然想起威廉上小学的那一天,他也是如此感慨地蹲下身,对威廉说:“看看啊,我们的小威廉都长成大男孩了。”   维盖.库尔布仍然可以看着他的孩子长大,而泽莫却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了。   托尼.斯塔克将投影装置连同笔记本电脑推进了病房里,泽莫在双面镜外看着这一幕。彼得.库尔布被推转身,他看见了维盖.库尔布。他看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表情像是快要窒息。   “我记得我们的小彼得以前说想当个比爸爸还要重要的人物。”维盖.库尔布说,他的表情充满了温情和久别重逢的喜悦:“看,你现在可比我要重要多了。”   泽莫听见那句话透过监听器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忽然带着苦涩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弧度笑了笑。   彼得.库尔布因为这句话呆住了,他的眼眶渐渐的变红,接着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掉了下来,像是一汪涌出水的泉眼。   “你这个混蛋。”他带着哭腔说。   维盖.库尔布转过身:“可以让我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吗?”   托尼.斯塔克做了个OK的手势,当即出了病房。维盖.库尔布走到彼得身边,他半蹲下身,和彼得视线持平:“嗨,儿子。”   接着他将头偏了下,朝双面镜外的泽莫敬了个礼:“对不起了哥们,但这是亲子时间。”他打了个响指,泽莫发现监听器失了灵,发出了一团杂音。他制止了想要行动的特工:“让他们单独谈谈吧。”   “我早说过别给神盾局安wifi了。”一个女特工低低的抱怨了一声。   双面镜中的彼得.库尔布哭得越来越厉害,他不断的抽噎着说着什么,然后被他的父亲虚抱入怀中。这时的他看起来才像是个孩子,是个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人,而不像是昨天那个一心复仇的疯子,因为仇恨的力量模糊了年龄的界限。   监控室里一片寂静,直到维盖和彼得说了句什么。彼得红着眼睛沉默了很久,似乎很艰难的点点头后,维盖朝他鼓励的笑了笑。接着维盖走到双面镜前,敲了敲双面镜的玻璃。   “看起来他结束了。”托尼.斯塔克起身,“去看看效果吧。”   泽莫坐在椅子上,他看见托尼.斯塔克走进了房间,朝那两父子打招呼,神盾局审讯部的人紧随其后。   “我愿意说出我知道的,”彼得.库尔布说,他抬起头,以强硬的语气道:“我要托尼.斯塔克照顾好我父亲。”   “这有什么问题?”托尼.斯塔克求之不得。   “史蒂夫在来的路上。”巴基拿着手机从门外走进监控室,“他需要根据彼得.库尔布的情报制定作战计划。”   “知道了,巴恩斯中士。”泽莫道,专心关注着病房内的情况。   巴基叹口气:“你老是叫那么长串称号不嫌烦吗?”   泽莫看向他,巴基坐到他旁边:“其实刚到复仇者联盟的时候我并不习惯。你和皮特罗一直都叫我巴恩斯中士,而在复仇者联盟,所有人,即使是只见过几面的,也叫我巴基。后来皮特罗来了之后也改口叫我巴基了,只有你一直坚持用那个长到拗口的称呼。”   泽莫微微的笑了笑:“好吧,巴基。”   巴基听见这个称呼,再看看泽莫的表情,内心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升了起来,他发现这感觉貌似还不如泽莫叫自己巴恩斯中士的时候自然——这是习惯了吗?   过了一会儿,泽莫忽然道:“可我还是觉得很不自然……”   “好的那你还是叫我巴恩斯中士吧。”巴基立刻回答,然后谁都没再说什么。   ——   泽莫听完了彼得的供词,在史蒂夫问一些细节问题的时候他出了监控室,和投影的维盖.库尔布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其实彼得不是个坏孩子。”维盖首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泽莫说,“他只是被仇恨迷了心智。”   “算吧,”维盖翘起脚,“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可能是我偏心他,但是——他说他起初因为仇恨和诺曼.奥斯本合作,但是他很快就后悔了,他发现诺曼.奥斯本的计划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他的目标只是杀了你——说到这里,真对不起,要是当时我不纠结于自杀就不能被天堂接纳我就不会让你开那一枪了,总之到最后我也没去成那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维盖.库尔布是天主教徒,而天主教徒自杀不能上天堂所以他让泽莫开那一枪。 嗯,我准备写一个白宫陷落的AU,皮特罗是一个特种部队的军人后来退役带着女儿去白宫参观遇上恐怖分子袭击白宫挟持总统。 而总统赫尔穆特.泽莫不为人所知的武力值爆表,所以当皮特罗道“总统让我保护你!”的时候,这就很尴尬了。 ☆、罪人   “没关系。”泽莫道。   “其实彼得原来的计划是在实验室里和你同归于尽,顺便炸了实验室暴露屠杀军团。但是在袭击的时候你赶到了,所以他提前把超声波装置拉响了。”   “不算可惜,他那次袭击带的都是屠杀的主力。都被他拉下水了,现在好像在他隔壁和隔壁的隔壁关着。总的来说,奥斯本现在的实力被削弱了一大截。”   维盖.库尔布叹了口气:“他的确犯了错,他根本就不该被仇恨蒙蔽和奥斯本合作,到后来他看见那些实验品,他看见了自己犯的错。但他想退也退不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泽莫:“但是人都会犯错的,不是吗?”   “人都会犯错。”泽莫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用手撑住额头:“你知道吗?你儿子说他在赌场起火被困于火中时心中没有一丝感觉,他的内心已经被仇恨充满了——这让我想起我自己。”   “起火?”维盖惊讶,“你是说他刚刚进美国时被人困在着火的赌场那一次吗?”   他摇摇头:“别听他瞎说,他只想刺激你。赌场火灾的时候他别提多害怕了,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他可不会对爸爸撒谎。”   泽莫因为这句话愣住了。   “我还以为他……”泽莫的话被哽住。   “他还是个孩子,泽莫。”维盖看了眼病房的门,表情有些悲伤,“他会害怕,会哭,他会想到复仇,但是最终他能够理解。一些人开了那一枪,可他们并不是罪人。”   维盖.库尔布在为他儿子的罪行辩护,泽莫知道这一点,泽莫也知道他清楚就算他的儿子只是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而犯下了错,代价却依然会很惨重。泽莫也是父亲,他能够理解维盖.库尔布的心情。而维盖.库尔布同时也在为泽莫辩护,泽莫就是那开了一枪的“那些人”。   彼得.库尔布在火场中的样子从面无表情的复仇者变成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孩,他需要别人来帮助他,他会害怕,在他被抓进监狱冷静下来之后仇恨才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才想起她该找谁为他的不幸负责,而他想到了赫尔穆特.泽莫。   彼得.库尔布的心还活着,他不是那个丧失一切后面无表情对着仇敌开枪的赫尔穆特.泽莫。   想到这一点,泽莫忽然有些蒙了,他迷茫的看着走廊的顶部,发现自己在意的事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他没有成为托尼.史塔克,而彼得.库尔布也没有成为他。   他少有的变得迟钝的思维被一声推门声唤回现实世界,皮特罗拉起他的手就走——“有什么任务吗?”泽莫一边快步跟着他走一边问。   “有啊。”皮特罗朝他一笑——“我们去疏散奥斯本大厦。”   泽莫抽了下嘴角:“你别告诉我你们的作战计划是——”   “炸了那儿——开玩笑的奥斯本大厦附近多少建筑和人群呢——只是封住出口再把超声波装置往那儿一放——除此之外谁都没办法阻止那些屠杀,猎鹰和冬兵已经去截住诺曼.奥斯本以免他有什么行动了。”   皮特罗已经进入了任务状态,开始叫复仇者们的代号,接着他想到什么,一边继续快步走一边问:“诶对了你好像还没什么代号呢......”   “屠杀?”泽莫道。   “得了吧屠杀是由毒液感染的人的总称——哦对了彼得.库尔布刚刚告诉我他和奥斯本称那些感染人的黑色或者暗红色的物质叫毒液,这可真是个好名字。”皮特罗在车库的一个挂箱里拿了钥匙,开动了一辆摩托车。   “我试过的速度最快的车,虽然没我快。”他有点得瑟的说,接着偏头示意泽莫:“上来吧。”   “我们去哪儿?”泽莫问。   “去机场把超声波装置给开到奥斯本大厦上面,嗯,也许开到里面也说不一定。蜘蛛侠在那里等我们——”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冲了出去。   当看到所谓的超声波装置时泽莫才明白为什么皮特罗要用“开”这个词。   “你要用这东西撞破奥斯本的大门?”泽莫看向目测三米高,底面积至少二十米的黑色金属制物体,它被装在一辆巨大的卡车上,看起来像是什么大型的武器。   “能找到的最大频率声波发射器了,还在研制中所以大一点也不是很奇怪——当然只能撞开了,我们总不能让奥斯本自个儿砸开门请我们进来吧。”皮特罗耸肩,小蜘蛛在卡车的顶部朝泽莫打了个招呼——“嘿!泽莫先生!”   “嘿,”泽莫朝他打个招呼,他们在几辆警车的护送下将卡车开往奥斯本大厦,泽莫在一路上看见不少停下车来拍这个庞然大物的纽约市民,他们仿佛并没有意识到纽约不知道第几百次的又要遭殃了。   然后他们就意识到了,因为几辆破烂的垃圾车飞速逆向行驶,向着泽莫所在的卡车冲来,皮特罗摇摇头:“这下可好了。”   垃圾车上首先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他们拿着火箭筒,朝卡车边的警卫车开炮,其中一个警卫车立刻爆炸,在前一秒上面的特工跳下车,摔倒了公路上,它后面的警卫车险险急绕过爆炸的冲击波,继续行驶。   同时警卫车也开启天窗,特工们架起重型武器开始和垃圾车对抗,眼见逆行的垃圾车就要直接撞上卡车——   一股蛛丝被发射出来结实的黏在垃圾车的侧面,直直冲来的垃圾车被蛛丝扯到一边甩脱了防护带,但是接着垃圾车的后门被撞开,一辆小型改装轿车直接从半空落到了地上,在几个雇佣兵架起枪的同时一个屠杀从车后跳了出来。   “哦我讨厌这时候飙车——”皮特罗一转方向盘避过改装轿车,而泽莫在屠杀出现的那瞬间也拉着窗户上侧手臂一个用力,脚踩着窗户的下沿到达了车的顶部,他变身屠杀。 作者有话要说:  皮特罗:亲爱的你是最棒的! 泽莫:...... 小蜘蛛:(一脸懵逼.jpg) ☆、奥斯本大厦   他对面的屠杀全副武装,身着防止他身上的毒液被泽莫吸引的作战衣,带着厚实的头盔,他并没有对泽莫发起攻击,而是直接朝着卡车的底部伸出他的触手——   半路的时候他就被蜘蛛侠给一脚踢开了老远,同时蜘蛛侠落到改装轿车上,他掐住雇佣兵的脖子,将他直接扯出了车内,丢到公路上。另一个雇佣兵立刻反应过来,他抽出腿部别着的匕首朝蜘蛛侠刺去,手却被蜘蛛侠挡住。   “嘿我可是挡过钢铁手臂的哥们。”蜘蛛侠道,“还不只是一种类型的呢。”   他反手将雇佣兵制住,却因为背后没有防备而被屠杀连着雇佣兵一起摔倒了车外,蜘蛛侠立刻射出蛛丝黏住另一辆垃圾车的车侧让自己不至于掉落到公路上,抓着他手臂的雇佣兵和他一起到了垃圾车的顶部,雇佣兵擦了把脸上的血液:“哈,异装癖?”   小蜘蛛愣了愣,接着一个猝不及防被按到车顶,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反身用蛛丝轻易的将雇佣兵制住。   泽莫开始追击屠杀,应该是受到了警告,屠杀只是专注于破坏卡车与避开泽莫,泽莫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他身上黑色的物质探出,直接拴住那屠杀的脖子将他甩到了一边神盾局的警卫车顶。   警卫车被砸出一个大坑,因为冲击力而强行减速让它的车头被迫转向了防护栏的方向并且撞了上去,皮特罗从车窗递出一把长枪——长枪里装满了充着药液的子弹——他朝大声道:“你忘拿东西了!”   泽莫接过枪,他被迎面而来的屠杀触手撞到了垃圾车上,然而他速度极快的反手抓住了那黑色I的物质,将屠杀直接由半空拉到了垃圾车顶,正在和蜘蛛侠缠斗的雇佣兵被泽莫丢来的屠杀砸到了身下,蜘蛛侠愣了愣——“多谢了泽莫先生!”他道,然后一按他手上装着药液的手镯,药液喷到了屠杀身上,他身外的黑色物质立刻缩回,泽莫趁机上前直接用利爪撕开了他的面罩,一枪打在屠杀的额头,第二枪,第三枪,直到屠杀露出了人类的面貌,泽莫一脚把他踢下了卡车。   身后传来卡车如雷的喇叭声,泽莫转头,看见还有一个屠杀正站在卡车的车顶,身上的黑色物质意图将皮特罗扯出驾驶室,而皮特罗抓住方向盘,死命的按着喇叭。   泽莫发出了被激怒的吼叫,他甚至没有过去,就看见对面的屠杀瑟缩了一刹那,泽莫又和那只屠杀缠斗在一起。   蜘蛛侠没有愣神的时间,他打破垃圾车驾驶室的玻璃,对着驾驶着垃圾车的雇佣兵打招呼——“嗨!”   他把雇佣兵踹下了车,然后开着垃圾车撞击其余的改装轿车,雇佣兵换上火箭炮向他发射,但是在垃圾车爆炸的同时蜘蛛侠在一瞬间用仍然在行驶的垃圾车将改装轿车撞下公路,他本人则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到了装着超声波装置的卡车上。   泽莫已经解决掉了那个屠杀,屠杀身上的黑色物质——好吧,彼得库尔布称那为毒液——又被泽莫吸收,蜘蛛侠忍不住问:“你这样一直吸收不会爆掉吗?反噬什么的。”   屠杀版泽莫以血红色的细缝眼瞥了他一眼,小蜘蛛立刻做投降状:“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我错了。”   泽莫恢复到常人状态,他揉揉太阳穴:“继续任务。”然后他滑到了驾驶室,在副驾驶坐定,转头看见皮特罗完全乱掉的头发和刚刚因为和屠杀的触手对抗而被作战服拉出的红痕,他无奈的笑了笑,帮皮特罗理了理头发。   “正在开车的时候调戏司机可是会出车祸的!”皮特罗看似不满的喊道,泽莫忽视他的话,把他过长的头发捋到一边:“再继续让头发挡眼睛才会出车祸,这件事情过后马上去理发。”   “嘿!”皮特罗不满。   到达奥斯本大厦的时候泽莫看见战斗已经开始了,奥斯本大厦下部的玻璃基本没有完整的,巴基正在和一个绿色皮肤的怪物激斗,队长自然和他并肩作战。其余复仇者们都在和屠杀战斗,这次他们准备充足,基本上都穿上了钢铁战甲——当然除了蚁人,他不需要钢铁战甲防撞击,毕竟屠杀的触手还是挺难攻击到他的。复仇者们每个人都装备了托尼.史塔克能够造出的最多的药液,这让他们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弱势——虽然还是很弱,当看见雷神刚刚挥起锤子就被屠杀连人带锤子一起砸到二楼时,泽莫想到。   “那不是屠杀。”他的注意力转回巴基和队长那里,皱眉看向那绿色皮肤的怪物。   “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屠杀。”皮特罗道,“其余的东西是就对了。”他看向泽莫:“马上就要开超声波装置了,上面有直升机,上去。”   超声波对泽莫也有伤害,虽然不会伤及体肤,但是他也会痛苦至极,他只是负责在超声波装置运送的过程中护送,皮特罗当然不会让他在开启超声波装置时还在旁边。泽莫立刻下车,变身屠杀后在其余敌人来不及攻击他的时候快速的攀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立刻远离大厦,泽莫看见卡车冲进奥斯本大厦,接着他的脑内传来隐隐的疼痛。   对他来说不过是隐隐的疼痛,对那些靠近的屠杀来说却是毁灭性的打击,虽然四周寂静无声,复仇者们却看见屠杀们仿佛是被魔音穿脑,纷纷惨叫,所有人趁机死命的往屠杀射击药液子弹,因为将药液注射入血管的效果更好,他们甚至用了装着药液的麻醉枪。   屠杀们终于丧失了活力,正在和冬兵打斗的绿色怪物版诺曼.奥斯本显然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因为现在所有的复仇者都开始群殴他一个了。   “哦贾维斯。”托尼对着自己只剩一半的头盔感叹道,“我有说过我有多爱群殴吗?”   他一个炮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诺曼.奥斯本:嘤嘤嘤你们都欺负我一个嘤嘤嘤...... 托尼.作死的.史塔克:我爱群殴...... 加设定: 和《惊天危机》差不多,皮特罗因为竞选总统的保镖但学历不够(学历不够23333)而落选了,为了安慰沮丧的女儿带她去白宫参观,而女儿是超级喜欢现任总统赫尔穆特.泽莫的小迷妹一枚。 ☆、水库   诺曼.奥斯本被抓住了,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联合清理了下实验室中以及奥斯本大厦前已经昏迷的屠杀,这花了点时间,因为他们还得等着他们身上的毒液乖乖的缩到泽莫的身上,泽莫则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他的关注点放在了诺曼.奥斯本身上,作为一个刚刚惨败的人,诺曼.奥斯本异常的平静,在最初的暴怒后,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笑容。   不用想,泽莫就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阴谋。   说真的有些人就不能长长脑子吗?   显然,黑寡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就地拉了个空房间开始审讯诺曼.奥斯本,而泽莫则带领着——好吧其实他名义上是跟着神盾局的搜救队去实验室,不过全小队除了队长和他并排外都躲在他身后这种情况下也不算是他跟着搜救队了对吧——他带领着神盾局的搜救队到达了实验室。实验室处在奥斯本大厦地下的第八和九层,那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充满了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除了泽莫外的人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当他经过一片陈列着实验零件或者化学药剂的架子时,他停住了脚步。   “我见过这东西。”泽莫拿起第三层最角落的一个快生锈的金属制件,“这是自来水公司过滤池里放漂白剂的罐子上的部件。”   “自来水公司和奥斯本可没关系。”带着防毒面具的小队长声音有些模糊。   队员们在大约半个小时后纷纷被集合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些试管。”泽莫问,“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物质,或者是粘稠的类似于血的液体。”   彼得.库尔布曾经提过,诺曼.奥斯本将他作为母体收集毒液用以制造屠杀,诺曼.奥斯本收集了巨量的毒液,不可能在几天内全部用完——一点毒液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屠杀。   队员们坚决摇头:“没有,长官。”   “一个都没有?”泽莫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报告长官!一个都没有!”其中一个队员站出来,声音洪亮的回答。泽莫立刻转身就上了电梯,队员们面面相觑,队长则跟上了他。   “怎么了长官?”他问,并没有在意泽莫根本就不是他的长官的事实。   “诺曼.奥斯本还有后招。”泽莫阴沉着声音道,他一出电梯门就对站在大厦门口的托尼.史塔克道:“我要和彼得.库尔布通信。”   “发生了什么?”托尼.史塔克皱眉,但是他马上拨通神盾局的电话。   “诺曼.奥斯本的后招我有了点猜想。”泽莫道,“但是并不确定。”   线路很快接通,泽莫开了免提,他开口就问:“诺曼.奥斯本有提过如果计划失败,他会干什么吗?”   “他?”彼得.库尔布的声音传来,满是嘲讽,“他又不信任我,最多和我展望一下屠杀军团的未来,什么我会是副司令啊之类的蠢事。”   “自来水公司。”泽莫念出这一个关键词,彼得.库尔布沉默了会儿。   “你这么说,好像他有一次是和我说过‘想想如果全纽约的人都成了屠杀会是怎样的盛况’。”彼得.库尔布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在我袭击你们之前他去过一次纽约市自来水公司,但是谈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和几个实验人员去看了下,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谢谢你,彼得。”泽莫道,他把电话放下,和托尼.史塔克对视。   泽莫刚刚欲张嘴,托尼.史塔克立刻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我先去,你们快点来。”助跑几步,他朝纽约市的郊区飞去。   “诺曼.奥斯本在打自来水的主意。”泽莫接通公共频道,他对全体复仇者道:“没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去拯救一下即将把毒液喝进肚子里的纽约市民吧。”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泽莫在给尼克.弗瑞报告又出事了的时候他感觉面前神盾局局长的坚强心志摇摇欲坠。   他们乘着直升机到了自来水公司,泽莫和猎鹰以及蜘蛛侠直接在净化池的上空跳了下去,他们刚刚到达目的地,就看见钢铁侠正被一直屠杀死死的掐着脖子,他的头盔已经完全掉了,现在的他对于屠杀来说脆弱的不堪一击。   泽莫冲着屠杀开了一枪,钢铁侠落到地上发出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   “你们还能再慢点吗?”他上气不接上气道。   泽莫刚刚抬起脚,他立刻护住胸:“不不不你们来的很及时!”抑制住想翻白眼的欲望,泽莫再次变身屠杀,托尼.史塔克站起身道:“快点去消毒池!那里有奥斯本的人,他们准备把毒液当成漂□□倒进池水里!”   皮特罗抓住他就朝消毒池的方向冲去,旺达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泽莫和那只屠杀已经打到了厂房之外,蜘蛛侠灵活的身形吸引了不少来自屠杀的攻击,让泽莫得以更快的解决掉屠杀。   快银迅疾的身形让他打倒了正准备倾倒毒液的人,钢铁侠则本着牺牲自我的精神冲向那一排放着毒液的罐子,把罐子一个一个的放到安全地带——当然,离水源越远的地方就越安全。   又有雇佣兵们从厂房里出来,他们拿着加农炮对准天上的钢铁侠——“我去!”托尼.史塔克惊呼,但是那雇佣兵马上被旺达给抛到了天上,加农炮在腔里炸开,在半空的爆炸让金属碎粒纷纷落下。   快银夺走了其中一个雇佣兵的枪,解决了屠杀的泽莫从后面赶来,蜘蛛侠首先解决了一个在厂房的掩蔽下架起机枪的雇佣兵,泽莫看了眼余下的两个雇佣兵,他变回人形,道:“也许我们该留几个活口。”   一阵银光闪过,快银冲上去缴了其中一个人刚刚拿出的枪,弹夹掉落在地上,里面全是充了药液的子弹。泽莫可以想见如果他开了枪,自己会是什么后果。   “你说什么?”他回头看向泽莫,气喘吁吁的问。   “没什么。”泽莫立刻选择忘掉自己之前说得话,钢铁侠已经把装着药液的漂□□罐扔的远到自己都找不到,泽莫刚刚想松口气,余光却忽然看见了什么——   “避开!”他大叫,同时冲向皮特罗的方向,旺达从与另一个雇佣兵的战斗中抽.身,她的手上迅速的发出红色的雾气将皮特罗身边已经掏出□□自爆的雇佣兵甩上天空,可是冲击波仍然皮特罗重重的拍在水泥地上,泽莫扑在他的身前意图保护皮特罗,但是他慢了一步,在□□爆炸后他才扑到皮特罗的身前。   他的脑中一片轰鸣,他看见了血从皮特罗的脑后沁出沾染上灰烬,他看见皮特罗闭上了因为惊讶猛然睁大的眼睛。   “不……不……”泽莫将额头靠在皮特罗的胸口,“不……”   他大口的喘气,眼泪从睁大的眼眶中涌出,他的表情仿佛嘶吼四周却寂然无声。   旺达的力量瞬间失控,她身边的雇佣兵忽然惨叫起来,血红色的雾气几乎是冲出她的双手,钢铁侠几乎是惊恐的看见她身旁的雇佣兵瞬间化为血红色的粉末消失于空气中,连带着她身后的自来水厂开始不断的塌缩,空气中剧烈的能量波动让在场几乎所有复仇者感到了临近死亡的压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不得不改一改计划了。 ☆、幸福   托尼.斯塔克在强压下勉强半蹲式的站起身,他伸出手迅速扫描皮特罗的身体状况。一阵放松之后狂喜的感觉袭来,他大吼道:“他没有死!”   旺达的爆发仍然在继续,她的力量甚至波及到了一边的树林,树木的叶子瞬间爆炸成红色烟雾包裹的粉末,托尼.斯塔克再次拼尽全力的吼:“皮特罗没有死!”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猛地消失,托尼.斯塔克拼了命一样的开始呼吸新鲜空气,蜘蛛侠也将自己的面罩掀开一半以便自己更顺畅的呼吸,其余人则都是一副后怕的样子。   旺达神情茫然,她看向皮特罗躺着的方向,泽莫正迅速的用手去探皮特罗的鼻息,他的嘴唇紧抿,动作有些僵硬。然后他的身体像是一下子垮了下来,失力般的躺到了皮特罗身边的空地上,用手胡乱的抹自己的泪水。   “还好他没生命危险,”钢铁侠气喘吁吁道,“否则我估计你们两个会联合起来毁灭世界吧。”   没有人回答他,旺达一步步艰难的走到皮特罗身边,她蹲下身,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躺在一边的泽莫伸手在耳边接通联系设备:“尽最快速度派直升机和医护人员过来,这里急需救助。”   ——   “奥斯本和九头蛇合作了,派去水库的就是九头蛇的人,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人会一言不和就自爆,普通雇佣兵可没那觉悟。”   托尼.斯塔克将一沓文件甩到桌子上,再随手一划,空中出现几个被抓住的帮助奥斯本的雇佣兵的照片,旁边的资料显示他们曾是九头蛇的雇佣兵。尼克.福瑞已经习惯了托尼经常性的无礼,所以他并不在意托尼直接甩文件的行为。队长、冬兵、黑寡妇、托尼和泽莫从战场刚离开就被叫来做任务报告,其余受伤不重的复仇者则都在出其余的任务——奥斯本搞得事情后续还有很多要解决的地方用得到超级英雄们。   皮特罗被送进了急救室,而简单的包扎后只受了轻伤的托尼.斯塔克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了。   第二天是奥斯本事件的任务报告,泽莫也和其余复仇者一起被叫到了神盾局的会议室。   “又是九头蛇。”队长皱起眉,露出仇恨的神色,巴基则接过了文件。   泽莫倒是不知道尼克.福瑞找自己来是想干什么,任务报告是复仇者联盟骨干成员的事,他所做的不过是待在会议桌的末尾看着他们。   万幸皮特罗没有大碍,否则泽莫想——泽莫想——他大概会做什么呢?   也许他会疯,抛弃自己仅存的理智,抛弃自己即使是失去一切时也没有放弃的底线,他大概会向世界报复,他不会有目标,唯一的志向就是毁灭。   因为他放弃复仇,受尽痛苦,而世界还要夺走他仅剩的阳光。   万幸皮特罗没有大碍——泽莫这样想,他从未这样庆幸过。   任务报告似乎已经完成了,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需要他们再考虑,尼克.福瑞沉默了几秒后看向最远处的泽莫。   “接着——”   尼克.福瑞道,他以锋利的目光和泽莫对视,手一挥,屏幕上出现一串名单:“国土安全局准备嘉奖这次事件立功的人员,他们特地问了有关赫尔穆特.泽莫的问题。”   泽莫没有说话。   尼克.福瑞接着补充:“显然因为泽莫先生和复仇者联盟共同行动的次数过多,让他们误以为你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因此特地向我确定——”   “我不属于复仇者联盟。”泽莫以冰冷的语调开口,“也永远不可能是复仇者联盟道一员。”   “有人对你的安全性很担忧。”尼克.福瑞严肃道,“官方不可能任由一个屠杀没有管制的行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泽莫以嘲讽的语气道,“我还有十四年的时间得待在监狱里,对吧。不如你们在这十四年再慢慢考虑?”   尼克.福瑞皱起眉:“这是我说的下一个问题——你的特赦申请被批准了,现在你是自由人。”   泽莫疑惑:“特赦申请?我从没有签过那东西。”   钢铁侠吞口唾沫,若无其事的开始抖腿,泽莫立刻注意到了他。   “托尼.斯塔克。”泽莫冷冷道。   “这可不是我干的!”托尼.斯塔克立刻自证清白,“要算账你找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算!”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赫尔穆特.泽莫。”尼克.福瑞道,“你自由了,但是官方不会让你自由下去。”   “我会被管制。”泽莫道,“但我不会被控制,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会和官方协商。”尼克.福瑞道,“但是赫尔穆特.泽莫,我希望你会愿意为了和平而努力。”   “得了吧。”泽莫说,“你以为我每次出狱是来干什么的?”   ——   第三天下午医师通知他们皮特罗很有可能醒过来,泽莫和旺达早早到了医院,一人占了病床的一边。幻视和冬兵则在沙发上坐着。   没有让他们失望,皮特罗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旺达,立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嗨,旺达。”   旺达也笑起来,她把皮特罗的手握住,放到脸边紧贴。   皮特罗转头看向泽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请问你是……”他有礼貌的问。   泽莫有一瞬的呆愣,他感到惊讶和恐惧袭过他的脑海,他看见了旺达看着他同样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泽莫道,他顿了顿,艰难的开口:“是你的朋友。”   皮特罗难道又失去了记忆?还是找回了一部分——而失去了其他的。   泽莫看见皮特罗皱起眉:“对不起,但是到底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眉头舒展,带着调皮的笑意看着泽莫:“认真点想哦。”   泽莫笑了出来,他伸手轻碰上皮特罗的脸庞。   “是男朋友,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最完美的结局   复仇者们最近很烦心。   是这样的。   首先在快银的坑蒙拐骗死缠烂打下泽莫终于答应了和他交往,恩,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接着是泽莫接受了神盾局的监控但是就是死也不为神盾局效力,恩,这不算一件大事。   然后是诺曼.奥斯本他儿子——后来神盾局在奥斯本家宅中发现诺曼.奥斯本的儿子被他丧心病狂的爹强行注射了绿魔药剂变成了小绿魔,但是介于人家是无辜的也就是在神盾局喝喝茶做做记录就没事了。   然后诺曼.奥斯本他儿子接手了奥斯本集团。   主要的不是这里,主要的是哈利.奥斯本——也就是诺曼.奥斯本的儿子——也就是绯红女巫口中“不知廉耻的小兔崽子”——绯红女巫一向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她都爆出了这样的粗口可见事件的严重性——哈利.奥斯本找到了泽莫,表示“要不这样吧我对拯救世界挺感兴趣的刚好你对复仇者联盟不感兴趣我们组建一个超级英雄团体如何?”   哈利.奥斯本表示区区一个超级英雄团体他还是养得起的,毕竟奥斯本集团可是可以和斯塔克集团相提并论的财团,就算是老大入狱仍然实力雄厚。   泽莫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毕竟他也不可能为神盾局效力,空有这一身超能力也不好什么都不干天天在家当宅男,况且还可以照看小绿魔避免他走上和他爹一样的路。   然后他答应了,哈利.奥斯本即刻表示那我们再找几个超级英雄或者超能力者加入吧,人多力量大嘛。   然后快银收拾收拾行李就来了。   绯红女巫爆了手中的杯子。   然后冬兵看了看斯塔克,想了想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收拾收拾行李就去了奥斯本那儿。   队长抱着自己的盾牌忧愁了一下午。   已经出狱的彼得.库尔布虽然和哈利.奥斯本不熟,和泽莫曾经有仇,但是在他爹的“跟着你泽莫叔你爹我放心点”的撺掇下也跟着跑了过去。   蜘蛛侠也有那么一点点想去哈利.奥斯本那里,可是他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斯塔克先生,还是默默的坐了下来。   哈利,对不起了。但是你们队里有两个彼得的话也不好叫对吧。他自欺欺人的想。   哈利.奥斯本给这个联盟取了个相当悲伤的名字。   忏悔者联盟。   冬兵:“泽莫说你呢。”   泽莫:“......”   快银:“巴基说你呢。”   冬兵:“......”   哈利:“其实这说的是我和彼得.库尔布和我爹来着。”   彼得.库尔布:“......”   无论如何,忏悔者联盟带着这一众不好在复仇者联盟待下去的尴尬人物开始了拯救世界,或者和复仇者联盟一起拯救世界的行动。   恩,这样一想还是不错的。   毕竟这样的话当巴基和史蒂夫,皮特罗和泽莫结婚的时候就有两个公司的份子钱可以拿了呢。   哈利.我是正经的总裁.奥斯本:......   托尼.我也是正经的总裁只是不太关心财团.斯塔克:......   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最后的几根头发在终于全掉了。   总之泽莫最后还是去了趟索科威亚,他发现玛丽、威廉和父亲的墓前摆满了鲜花,各种色彩层层的堆起来甚至淹没了墓碑,他移开那些鲜花,在每个墓碑上吻了一下。   “我爱你们。”他说。   这是对于一个曾经丧失爱的人的最完美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了,接着是番外啦。 —— 赫尔穆特.泽莫,在总统竞选中击败了对手,现在是国务卿的詹姆斯.巴恩斯,成为了美国新一任的总统,而他的副手史蒂夫.罗杰斯则在他成为总统后不久就和国务卿搞上了。 所以在白宫突然被袭击的时候,他的心中第一个蹦出的念头居然是——卧槽巴基.巴恩斯那个小狐狸精居然撺掇老子的心腹一起反了! 当然这明显不是事实,但赫尔穆特.泽莫明白,如果自己一个小时内出不了白宫,估计半年的总统竞选就真的全都白费了,因为按照不知道第几条该死的宪法规定紧急情况下副总统接替总统职务,而鬼知道那个该死的史蒂夫.罗杰斯会不会在巴基.巴恩斯那个狐狸精的撺掇下干点什么。 不管是谁袭击的白宫,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的倒美!让他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赫尔穆特.泽莫,现任美国总统,拿起他座驾里配备的火箭筒,以一种恐怖分子般的笑容朝真正的恐怖分子射击。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嘿,露娜。”   皮特罗进了屋子,在和姐姐打招呼之后问候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女儿。   露娜看都不看他一眼,戴着耳机一言不发的划着手上的平板。   皮特罗悄悄的走近她,发现自己的女儿关注的是总统赫尔穆特.泽莫的最新消息,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黑人握手,露出十分官方的笑容。   哦,他知道这个,他乖乖女儿的偶像,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超越了43岁当选的肯尼迪,他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时候甚至没等到自己40岁的生日。   “又在关心你的偶像?怎么,他有什么新情况吗?”他尝试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却被女儿冷冷躲开,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皮特罗朝姐姐无辜的一摊手——“我怎么惹到她了?”他做口型。   他姐姐旺达无奈的摇摇头,对露娜道:“甜心,先到外面坐一会儿好吗,你爸爸待会儿就出来。”   露娜二话不说踏着响亮的步子就走了。   “上个星期四,你没来参加她的射击比赛。你答应了她的。”旺达责备的看向皮特罗,“她为那个比赛准备了很久,现在她很生气。”   “不是下个星期四吗?”皮特罗一脸惊讶——“你告诉我是下个星期四!”   “我说的是上个星期四,别为你的疏忽找借口,皮特罗。”旺达把皮特罗推出门外,“现在好好安慰你沮丧的女儿,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被她原谅了!”   皮特罗被自己姐姐强行推出门,然后尴尬而内疚的看着自己坐在门边的秋千上不断刷着新闻的女儿。   他坐到秋千旁边,看见露娜往远离他的地方挪了挪。   他纠结了一会儿后开口:“嘿,甜心。”   露娜不理他。   皮特罗继续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看,我不是故意不来参加你的比赛的,我知道你很用心的比赛,但是我以为是下个星期四,所以我没来。”   露娜一动不动。   皮特罗等了她的反应很久,在确定无果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两个白信封放到露娜面前:“猜猜里面是什么?”   “两张游乐园门票,别烦了老爸,我不是小孩子。”露娜不耐烦的说,推开了皮特罗的手。   “你撕开看看。”皮特罗甚至带点雀跃的说,他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女儿看见信封里的东西时的表情。   露娜拿下了耳机,她冷冷的看着皮特罗:“我对这个没兴趣。”   “就当是帮你爸爸的忙,拆一次,求你了。”皮特罗甚至对自己十岁的女儿撒娇,换来女儿一记相当不耐烦的白眼。   “求你啦。”他又请求了一次,露娜偏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冲冲的拆开了信封,接着她的表情变成了惊喜:“这是什么!”   她眼睛闪亮的看着手中的白色纸片:“这是白宫通行证!”   她兴奋的尖叫起来。   “当然,我准备带我可爱的女儿去参观白宫——哦,我还要去参加特勤局的面试,面试通过了,你就是泽莫总统保镖的女儿了。”皮特罗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他欢呼雀跃的女儿一下子抱住了他。   “这太好了!”露娜一下子就将那件让她生气的事情抛之脑后,“我们出发吧!”   她收起自己的平板,背着小背包,急冲冲的跑到了皮特罗的汽车边上。看着女儿的笑容,皮特罗也露出了微笑。   ——   皮特罗是一个军人,在伊朗驻军的美国大兵中的一员,唯一特殊的是他是一个特种兵——虽然到头来这优势也就只为他当保镖一事增加了筹码,更多的大佬愿意雇用他。现在他是众议院议长皮尔斯的保镖。   说真的他也不是特别想当一个保镖,但是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的一生就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过的。十九岁的时候在酒吧里和一个叫水晶的妹子一夜情,结果安全措施出问题,妹子怀上了。   当时还迷迷糊糊的他一阵恐惧,为了逃避鬼知道的什么东西就去参军了,水晶把孩子生下来,交给皮特罗的姐姐就离开了,偶尔会一年几次的来看一看孩子。   后来时任总统的泽莫把中东的美国大兵都召回了国内,皮特罗才有空和自己的女儿相处,然后发现自己是个混蛋,居然错过了自己女儿的童年,然后发现自己还是个混蛋,因为自己现在连自己真的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都是当保镖,皮特罗想,既然露娜那么喜欢泽莫总统,那他不如去白宫特勤局应聘试试能不能被选为泽莫总统的保镖吧。他是个特种兵,他上过战场,拥有充足的经验,他的胜算不小。   刚好也带着露娜去参观参观白宫。   他交了通行证,进入白宫后露娜一直在四处乱看,喜悦而又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   “爸爸,你说我会不会看见泽莫总统?”她眼睛亮闪闪的问。   “说不定总统就散步来到这里了呢。”皮特罗迎合着露娜的心意道,看见露娜继续兴奋的四处张望。   皮特罗带着女儿到了面试的地方,露娜在外面等待,他则进入了房间里。   “娜塔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面试官居然是自己曾经的大学同学,娜塔莎.罗曼诺夫。   “皮特罗。”美艳的女特工也和他打了招呼,接着叹了口气:“一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会在第一关被刷下来,皮特罗,成为特勤局特工的第一关是你首先得大学毕业。你在大二就去参军了,记得吗?”   “可是我上过战场!难道在保护总统的时候你还需要大学学历证明吗?”皮特罗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刷下来了。   “显然是需要的。”娜塔莎无情的说,“这是第一个要求,皮特罗,别挣扎了。”   叹口气,皮特罗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娜塔莎有点心软了,可惜她心软也不能改变特勤局的规定,皮特罗走了出去。   “结果怎么样?”露娜兴冲冲的上前问,皮特罗看着女儿期待的脸,很不忍心说出事实。“他们说还得有第二轮面试。”他揉揉女儿的脸,尽量让自己和她一样活力充沛——“也就是说你老爹机会很大,现在让我们去参观白宫吧!”   ——   “不,史蒂夫,尽量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他们间的冲突别让他们有机会付诸武力,这是总统的命令。”   总统办公室里,赫尔穆特.泽莫正在和自己的副总统通话,史蒂夫.罗杰斯正在和伊朗北部的迦什叶派的领导人谈判,让他尽量别和对立的宗教派别发生武力冲突。   自从泽莫决定从伊朗撤兵,这种冲突就层出不穷,更别说还有军火贩子因为美国突然撤兵他们突然丧失了一大笔生意而对泽莫异常不满,他估计他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肯尼迪——特指死法,不是政绩方面。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明白了。”他俊美的让人想打一拳的副总统显然和他的看法一样,他关闭了视频,泽莫猜他又是和国务卿詹姆斯.巴恩斯去视频了。自自己竞选成功之后不到一个月副总统史蒂夫.罗杰斯就和自己的竞选对手大名詹姆斯.巴恩斯小名巴基的那家伙确定了恋人关系,这件事让自己感到十分不好处理。   总有一天他要撤掉这个副总统,谁能忍受自己的心腹居然和竞争对手火热的搞到了一起。还不知道会不会在何时给自己背后捅上一刀。   “总统,该出发了。”   特工在旁边提醒他,他站起身,旁边一大众随行人员拿起他的文件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出发。   门被人撞开,突入的几名特工严肃道:“总统阁下,请您立刻撤退前往地堡!”   ——   “大家看向左边的花瓶,产自中国明朝的青花瓷花瓶有三百年的历史,由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私人赠给......”   白宫的导游对每一件珍宝如数家珍,皮特罗牵着露娜的手跟着一群游客一起在白宫里穿行,露娜忽然道:“爸爸,我想去洗手间。”   “去吧,宝贝,快点。”皮特罗对露娜道,女孩去找洗手间了,而他跟着导游继续参观。   红光忽然亮起,警报声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   “怎么回事?”泽莫问,他看向窗外,发现几架飞机正在缠斗,正在他注视的时候,其中一架飞机燃烧着下坠。   “白宫遇到空袭,请您尽快进入地堡!”特勤局特工维盖.库尔布在他身边催促,他和随行人员迅速的到达了图书馆,转开密道,他在密室内钢制的门前道:“身份认证,美国总统赫尔穆特.泽莫。”   红光闪过,扫描完成。   “欢迎您,美国总统赫尔穆特.泽莫。”冰冷的女声确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   “大家跟着保安人员疏散!”   导游在紧急情况下尽量保持着镇定,但是整个白宫都陷入了慌乱,皮特罗推开慌忙的游客们,对导游道:“我的女儿还在楼下洗手间!”   导游仿佛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他大声道:“先生!请跟着保安人员撤离!”   皮特罗又对一个正在组织撤离的特工道:“你看见一个女孩了吗?她是银色的头发——”   “抱歉先生!请您先撤离!”特工给了他一样的回答,皮特罗冷静下来,不行,他得去找露娜——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她弄丢!   他逆着撤退的人流向白宫内部走去,他避过了特工的目光,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渐渐的,四周变得安静起来——   ——   泽莫正要进入地堡,枪声响起,他发现自己左前方的特工瞬间倒地。他立刻正对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迅速伏地抽出倒地的特工身上的配枪再起身半蹲瞄准指向开枪的那个人。   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而又不太出乎他的意料,维盖.库尔布,他的随身特工,为保护总统奉献了自己一生的维盖.库尔布。   他的儿子在中东一次军事行动中牺牲,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泽莫知道他的悲伤,也准备就在这一个月间将他换掉避免他的仇恨演变出严重的后果,现在看起来泽莫的动作太慢了。   “维盖.库尔布。”泽莫沉声开口,他身边的特工已经全部被迅速的击毙,他甚至闻到了渐渐漫开的血腥味。   “总统先生,请和我一起去总统办公室吧。”维盖.库尔布表情是轻松的,“您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   “你想干什么?”泽莫仍然举着枪,“白宫被突袭,你的目标只能是我,但你的目的什么。”   ——   皮特罗正要拐过一个墙角,但是他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一群奇怪的人。   他们穿着作战服,全副武装,但是明显不是白宫的配置。他们站在电梯前面,皮特罗看见电梯打开——接着一阵猛烈密集的枪响,他看见几具穿着西服的尸体连带着武器被甩到了电梯外,那几个全副武装的外来人进入了电梯。   十几秒后皮特罗才敢探头,意识到白宫必定是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的他更想找到露娜——上帝保佑露娜不会出事。他走过那些尸体,几秒后又倒回来,抽出他们仍然紧握在手中的枪。   “对不起了。”他轻声道,“形势所迫。”   他手持武器以战时的警惕状态走过白宫的走廊寻找自己的女儿,在经过图书馆的时候,一阵谈话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总统先生,请和我一起去总统办公室吧。”   “您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   接着是一个男声,皮特罗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个,但是这人的声音真他妈好听——就好像是——泽莫总统一样。   随着这个想法席卷而过一阵凉意,皮特罗感到自己的心紧张的像是被捏成一团。   “你想干什么?”   “白宫被突袭,你的目标只能是我,但你的目的什么。”   “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个,总统阁下。”   接着是一阵什么接通的声音:“别管什么游客和人质!快到图书馆!”   “你还有同伙。”又是泽莫总统的声音,那声音带点颤抖表示他的确是有点慌乱。   “突袭白宫不带同伙?这怎么可能?不得不说白宫可以特别邀请外人参观的放映厅倒是帮了我不少忙——别拿枪指着我了,总统阁下。”嘲讽的语气——“你会开枪吗?”   意识到美国总统陷入极端的险境并且有可能危及国家安全,皮特罗正要冲进去就听见一声利落的枪响。   ——   泽莫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后毫不犹豫的开了那一枪。子弹正入维盖.库尔布的心脏,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瞪着泽莫。   “我会开枪吗?”泽莫走到维盖.库尔布身前,踢走他手上的武器,语气中的慌乱已经消失,“会,当然会。”   在同一时刻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脚步声,他迅速站起身以枪瞄准在阶梯上的男人,银发的男人立刻丢下枪,踢开,同时举起手:“你好,总统阁下,我不是恐怖分子,你看。”他示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特工,“如果不是你先的话,其实我是准备开枪打死他的。”   泽莫上下扫视男人,对方穿着极其普通的西服,丢下的武器对于预备袭击白宫的恐怖分子来说过于简陋,全身上下也没有其余的装备。不太可能是维盖在通讯器里联系的同伙。   “你是谁?”泽莫问。   “第五特种分队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中士,前来参加特勤局面试,”男人双手仍然举过头顶,语气十分真诚,“我在找我的女儿,我带她参观白宫,现在和她失散了,我本来是找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赫尔穆特.泽莫祖先是索科威亚人,来自欧洲。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参加选举,毕竟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美国本就是个移民国家吧。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希望你女儿平安无事。”泽莫道,他奔上台阶。在他到达平地的下一秒皮特罗把他一把拉到了书架后面,在升起反抗意识一秒不到后泽莫放低呼吸频率。   有人来了。   属于军人的步伐,在书架的缝隙中泽莫和皮特罗看见了一个穿着作战服的军人,他骂骂咧咧道:“一个弱鸡也搞不定,还要我们上,还是特勤局特工——”   他哽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个“特工”的尸体正横在密室的地板上,而本来该被挟持的总统不知所踪。   没来得及说话,军人的警惕性让他避开了来自身后的攻击,银发的男人一拳打空之后直接反手又是一拳揍在了敌人没有任何遮挡的脸上,穿着作战服的人发出一声怒吼,他一把将皮特罗推倒在书架上,书架在一声巨响后落地,连带着它后面的十几个书架。   在书和书架落地的巨大噪音中穿着作战服的敌人发现自己的脖子被身后一个人死死的用胳膊缠住,他正要往后仰头砸那个人以脱身,他面前的皮特罗早已捡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一枪进了他的心脏。   泽莫放开敌人,那庞大的身躯立刻落到了地上,皮特罗和他立刻奔向走廊——“现在我们去哪儿?”皮特罗问。   “总统寓所。”泽莫总统立刻道,“总统寓所有武器储备,而且现在他们的重心在办公区,寓所那里暂时安全。”   他们尽量走隐蔽的通道,赫尔穆特.泽莫作为一个住入白宫刚刚一年的总统表现出了对于白宫地形不寻常的熟悉——按理说如此熟悉白宫地形的应该是特工们才对。   “职业病。”泽莫在皮特罗提出疑问后道,“基本上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记住。”   他们进入了总统寓所,泽莫以密码打开了保险箱,里面装满了文件同时还放着几把最先进的机枪。   “把你手上的枪扔了,换这个。”泽莫将机枪扔给皮特罗,动作的熟练程度让皮特罗有种正在和战友战斗的感觉。   “你的动作太利落,我都快以为你和我一样当过特种兵。”皮特罗给枪上膛的同时道,泽莫冰冷而快速的扫了他一眼,接着恢复正常的神色:“在军队服过役,可惜在选特种兵的时候被刷掉了。”   “那教官一定是瞎了眼。”皮特罗笑道,他看见泽莫蹲到办公桌下——“你在干什么?”   “抽屉里有和特勤局的通讯器——总统不能有手机是美国建国以来最荒谬的一条法律,我居然还得遵守——”   “喂,娜塔莎吗?”   泽莫愕然的抬头,有手机的非总统人员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已经拨通了自己大学好友兼现任特工娜塔莎的电话——“不!别挂!听我说!总统现在和我在一起!”   ——   “总统现在安全!”   娜塔莎一接到这个电话,立刻大声的报告长官,现在几乎所有特勤局人员都聚集在了华盛顿的总部,紧紧关注着白宫突袭事件的发展并且时刻准备调动军队,整个政府进入了紧急的状态。   她的长官,特勤局局长尼克.弗瑞正在和副总统视频通话,本来正在与中东兄弟友好谈判的副总统突然就被告知总统音讯不明政府进入应急状态,然后就被护送着上了无比安全的空军一号。   安全个鬼,副总统史蒂夫.罗杰斯上空军一号时心想,真当他不知道一个防隐形导弹定位就能炸掉这东西。   “什么?泽莫现在安全吗?”一听说自己的好友没事,史蒂夫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大了是为美国亿万人民松了一口气,说小了就是因为到时候泽莫有个好歹他当上总统和巴基就不太好相处了,毕竟巴基还想竞选下一届总统呢。   “怎么回事!”尼克.弗瑞立刻起身。   “我的一个朋友,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他在总统身边。”娜塔莎道,她将手机递给长官,尼克.弗瑞拿起手机,迅速道:“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赫尔穆特.泽莫,谢谢。”传出的是总统的声音。   “总统阁下!”尼克.弗瑞激动的声音,“您安全吗?”   “我很好,还是囫囵个儿,现在马上告诉我从总统寓所离开白宫有什么见鬼的密道什么的否则我马上就不好了!”泽莫把声音压低,却并没有压低其中包含的紧急。   尼克.弗瑞看向娜塔莎,因为开了扬声,她也立刻听到了这句话,她调开白宫的地图,一边看一边对泽莫道:“总统先生,在二楼的书房的左部有一个密道......”   “一直走,您就能看见一个通向外部的通道,那里连接的是白宫外的一个用电箱。”   “你能否帮我问问我女儿的下落,她叫露娜……”皮特罗犹豫道,泽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罗曼诺夫特工,迅速帮我查找一个名叫露娜.马克西莫夫的女孩是否逃出了白宫。”他对着手机道。   在泽莫说这句话时皮特罗发现了一个持械的敌人,显然是雇佣兵的对方用鹰隼般的目光扫描整个寓所,皮特罗立刻将泽莫拉到办公桌下。   “是的总统先生……总统先生?”娜塔莎发现通讯被切断。皮特罗刚刚想对泽莫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就发现对方猛地站起身向已经到达办公桌前的雇佣兵开枪,雇佣兵敏捷的躲在了遮蔽物后方,看见他是总统后立刻对通讯器道:“总统在寓......”   没来及说完,皮特罗从后面攻击了他的脑部,但是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反而是怒吼着转身一拳走向皮特罗的脸,接着再是一拳。但是在他攻击皮特罗的同时泽莫拿起展示柜上装饰用的匕首一下刺进了他的侧颈。   血流如柱,那个雇佣兵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皮特罗惊魂未定,他几乎是本能般的站起来,跟着泽莫跑出总统寓所奔向书房的方向。泽莫在到达书房之前和皮特罗同时突然止步。   书房里已经有敌人了,对方穿着一身和之前雇佣兵一样的作战服,四处巡视,但是就是不离开书房。   “还有特勤局的特工在帮助他们。”泽莫说,“否则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密道。”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后退。”皮特罗道,“我们找其他的出路。”   ——   “你们好,特勤局的特工们。”   在特勤局总部大屏幕上出现的男人——自称主导了入侵白宫的人戴着一张传统的狂欢节面具与变声器,坐在总统办公室,看起来优哉游哉。   尼克.弗瑞注视着屏幕上的人:“你想要什么?”   面具人歪了歪头:“不说多的,华盛顿的美国中央银行随时都有四亿美金周转,把那些美金装上卡车,我还要一架配置齐全的飞机——你们只有两个小时,别想和我玩花招。”   “你不可能只想要美金。”尼克.弗瑞的声音极具压迫感。但面具人毫不在意的耸肩:“那是当然,美金是给小朋友们的,你猜怎样?大人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长官!有人在黑军方的网络!他们想发射洲际导弹!”   有人紧张的报告——“我们追查到了白宫的主控室!”   白宫主控室里,电脑密密麻麻的围绕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下横着几具淌血的尸体,而他丝毫没有注意,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屏幕上绿色的进度条跳到了0.1%。   ——   “有雇佣兵在帮助他们。这些美金一定是给雇佣兵的。”娜塔莎道。   没来得及说其他的,电话又响起,这次通话直接转到了公共频道。   “还有其他的密道吗?书房那里有敌人。”泽莫总统的声音传来,娜塔莎立刻划开地图道:“还有——”   一阵枪声传来,泽莫立刻关起手机,他举枪射击,一边反击一边退后到大理石的柱子边作为掩体。   “现在怎么办!”在密集的枪声中皮特罗大声道,“你可是住在这儿的!”   泽莫深吸一口气,很好,对,他可是住在这儿的,而这群雇佣兵再怎么熟悉也就是看了地形图和各种描述——   皮特罗和他在对方换弹的瞬间奔跑,皮特罗用力拉开了下水道的盖子,泽莫立即和他一起跳了下去。   “去车库!”泽莫道,“那里的总统座驾防弹,而且还有火箭炮配备。”   “火箭炮?”皮特罗惊讶,泽莫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保护总统一把小枪就够用了吗?”   “好吧,我太天真了。”年轻的男人举起手,他们现在放慢了速度意图恢复一点体力,虽然下水道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但现在看来也总比硝烟味好点。   泽莫拿出皮特罗的手机接通了娜塔莎的电话:“定位我们,现在告诉我怎么去车库。”   “是。”娜塔莎立刻接通电话,负责的特工定位了皮特罗的手机并且打开了白宫的地图,一个红点清晰的显示在其上,缓慢的移动。   他们加快速度到达了车库,但是刚刚进入车库,他们就听见了车库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泽莫在这时无比庆幸于车库门上升的速度之慢,他狂奔到钥匙箱前迅速的拿起总统座驾的钥匙。   “快点!”   皮特罗一边举枪一边对他喊到,泽莫一言不发,迅速的打开车门,那些雇佣兵已经从车库刚刚打开的门缝内滚了进来。他们只看见了总统座驾以一种平常绝不可能出现的飙车一样的速度朝车库门驶去。   “愣什么!开车!”   雇佣兵头子朗姆洛大声命令,皮特罗和泽莫刚刚驶出车库,正在驾驶的皮特罗大声道:“问他们哪里有出口!”   车库门随即驶出了数辆黑色的轿车,车窗被摇开,总统座驾内的皮特罗和泽莫看见子弹纷纷射向防弹的车窗,巨大的响声和爆破声让皮特罗的一直飙升的肾上腺素到达了最高.潮,他猛然加速转弯,跟随他们的车辆被甩开十几米,泽莫冲着手机吼道:“让他们用坦克推倒正对西部喷泉的栏杆!两分钟之内!”   ——   “总统下令让坦克推倒白宫西部正对喷泉的栏杆!”   尼克.福瑞对驻军在白宫外围的军官命令道,军官立刻对坦克军下令——“推倒栏杆!”   坦克开始启动,但是同时白宫上方的雇佣兵们也发现了驻军的动静,他们架起了重型武器对准坦克。   史蒂夫.罗杰斯副总统在空军一号上紧张的关注着白宫被袭的最新进展,屏幕上站在直升机打开的门边吼的撕心裂肺的记者道:“记者约翰.托里为你报道白宫事件的最新进展!现在我们在白宫上方!现在有三十二个人质被恐怖分子困在白宫中,而泽莫总统下落不明,从这里可以看见……天呐!那不是总统座驾吗!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驶出了车库!——天呐!还有几辆车尾随着它!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总统就在他的座驾中并且正在被恐怖分子追击着——天呐!他们开枪了!他们对着总统座驾开枪了!那群恐怖分子!”   “哦不……”史蒂夫.罗杰斯捂住额头,为这个情景感到绝望。   “副总统阁下,在政府紧急状态下您需要宣誓成为代理总统发布命令,根据美国宪法第……”旁边的女秘书提醒他,他挥手打住她的话,“再等等。”   “我们看见了什么!总统座驾的车窗打开了!一个人——天呐!那是泽莫总统!”   电视上的记者为眼前的景象惊叫——“他举起了火箭筒向敌方射击!”   ——   “我们必须反击!否则撑不到逃出去的时候——”   “我在拿武器!”泽莫吼住了皮特罗,他翻出后座一个暗格内的武器箱。“找到了,配备的火箭筒——皮特罗!打开车窗!”   车窗被打开,泽莫迅速组装起火箭筒,他将身子伸出车窗外以炮筒对准后车的轮胎——   后面的车躲闪不及,被车胎处的爆炸掀翻到了喷泉外侧,自己也跟着爆炸,喷泉上的雕塑被炸成碎片随着水花四处溅落。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皮特罗猛地转弯,避过前方袭来的一发炮弹,但是那强大的气流让车偏离了轨道,同时泽莫迅速缩回车内避开袭来的弹雨,那弹雨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刻,他们摇上了车窗——   坦克已经破开了栏杆,但是白宫天台上的雇佣兵以重型武器开火,坦克在第一次回击后被击中爆炸。   “操!”   泽莫发泄似的道了一句,他坐在侧座大口喘气,正在和后面几辆车在喷泉边玩转圈游戏的皮特罗忽然注意到白宫天台上有人用机枪对准了他们。   他躲开来自后方的攻击的同时机枪射出的子弹将他们面前的挡风玻璃打碎,防弹玻璃碎裂后他们几乎看不见前方的情况,来自上方的攻击还在继续,泽莫忽然自侧车窗看见后方有人用火箭筒对准了正在行驶的总统座驾旁边的一栋建筑——   皮特罗在他之后几秒才注意到,这时泽莫已经打开车门拉着皮特罗一起跳了下去,总统座驾失去控制的撞向那栋建筑,和射向它的火箭炮一起爆炸,冲天的爆炸产生火光掩盖了皮特罗和泽莫掀开一个井盖的身影。   “你们是白痴吗!”爆炸后朗姆洛下车,他歇斯底里的冲着发射火箭炮的雇佣兵吼道,“抓活的总统才有钱拿!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们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他愤怒的几乎想拿枪托砸面前的人,但是一个雇佣兵忽然递过来一个白色的信封,他皱起眉,两张白宫通行证出现在他面前。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露娜.马克西莫夫。”他点点头,“——游客?怪不得这里都没有维盖.库尔布的人了还有人能保护总统。”   他再向废墟看了一眼:“他们没死,给我抓紧看住每个出口!”   紧接着,他再看了眼白宫通行证。   “露娜.马克西莫夫。”   “给我在人质中找到这个女孩!”他把通行证递给一边的雇佣兵,命令道。   ——   “这里居然有条密道!”皮特罗惊讶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刚好在那栋建筑前的一个井盖下就是一条完整的密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肯尼迪是怎么把梦露给偷运进来的?我也是当总统后他们才告诉我居然真的有这东西。”泽莫说这句话时气息有些不稳,皮特罗敏感的察觉到,“你受伤了?”   “密道前部有医药箱,这条密道曾经被考虑过作为逃生通道——我给你说那么多干嘛。”泽莫噤声,但是他的速度没有减慢半点,到达了一个几乎生锈的铁箱前,他拉开铁箱,接着被身后的皮特罗背靠墙壁推到了地上。   “你……”   “你现在最好别动了,否则杀死你的就是失血过多。”皮特罗按住他,看见一块玻璃嵌在泽莫的腹部,血不断的随着腹部的起伏流出。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看了泽莫一眼,泽莫朝他点头——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皮特罗瞬间抽出了他腹部的玻璃片,再浇上酒精消毒。   “我们说点轻松的怎么样?”皮特罗意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女儿露娜——她可是你的铁粉,这次来白宫别提多高兴了。”   皮特罗拆开绷带,愣了片刻:“我忘了参加她的射击比赛,她特别的生气,但是一听可以参观白宫就开心起来了。”   “小孩子们总是健忘。”泽莫笑了笑,皮特罗开始一圈一圈给他缠绷带。   其实泽莫不需要皮特罗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能够忍受这种程度的痛苦,可是他愿意听这个小中士说这些,这的确能让他感觉更好。   “你知道我的儿子,威廉。”他说,“我得说万幸他今天在学校——你知道他的七岁生日礼物要什么吗?”   “什么?”皮特罗抬头看了泽莫一眼,面前的总统脸上带着黑色的灰烬和血迹,脸上的表情却温柔的像是任何一个慈父。   “他说他想要个姐姐或者哥哥。”泽莫勾起嘴角,“就算是对美国总统,这也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啊。”   皮特罗笑起来,泽莫发现面前的人虽然并不算少年了,笑容却还带着股孩子气。   “好了。”皮特罗缠好了绷带,“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泽莫实话实说,他接通电话——“我们现在在玛丽莲密道里,有什么路出去吗?”   ——   ?"我谨庄严宣誓,我一定忠实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竭尽全力,恪守、维护和扞卫合众……"   群龙不可无首,短时间内总统并没有被成功营救,史蒂夫.罗杰斯不得不宣誓成为代理总统,他手按一本便携装,甚至还没他手掌大的小圣经,——毕竟空军一号上的配置可不包括圣经一项,这还是随从人员自带的。   “总统阁下,请下指令。”尼克.福瑞严肃道,政府核心人物都聚集到了屏幕前,史蒂夫觉得有点心累。   “暂缓空袭,”他道,“先搞清楚恐怖分子是否有防空武器。”   通讯再次被接通,“我们现在在玛丽莲密道里,有什么路出去吗?”   娜塔莎立刻查看白宫地图,接着一阵难言的沉默。   “没有,总统阁下,您只能到达总统办公区再上达地面。”   “长官!恐怖分子马上就要突破导弹控制系统的防火墙了!”一个特工猛地站起,泽莫立刻道:“怎么回事?”   “总统阁下,突袭白宫的恐怖分子在白宫的主控室意图黑进导弹控制系统。”娜塔莎回答。   “知道了。”泽莫回答,他深吸一口气——“放映厅最多放进二十个雇佣兵,刚才追我们的有七至十个,我们已经干掉了两个。屋顶上有至少两个雇佣兵。恐怖分子必定会挟持人质,他们有至少一个人看着人质,其余人会四处寻找我们,在白宫办公区的最多六个雇佣兵。”   他搜出全身的武器,在总统寓所与总统座驾上配备的弹药足以供他和皮特罗持有的武器更换两至三次弹夹——这没什么,再坏的情况他都遇到过。   “我们得去办公区了,士兵。”泽莫道。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突然传来脚步声,泽莫被皮特罗拉到一边的隐蔽处,泽莫从身侧拿出一颗在敌人身上搜出的手榴弹示意,皮特罗点点头。   泽莫拉开手环,将手榴弹滑到敌人的方向,接着在爆炸和碎石的飞溅中和皮特罗一起狂奔向前方。   ——   泽莫和皮特罗刚刚到达了出口的下方,他们正要推开铁制的隔板,白宫的广播忽然响起。   “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中士,你好啊。”   这是一个带着威胁和恶毒的笑意的嗓音,因为变音器而显得更加可恶。   皮特罗变了脸色。   “你猜猜哪个小可爱在我这里?”   “给你的爸爸打个招呼,小露娜。”   广播里传来一阵女孩的啜泣声,泽莫看见皮特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看,马克西莫夫中士,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我现在在总统办公室,而我猜你还和我们的总统阁下一起像老鼠一样藏在那条密道里。”   那个声音顿了顿,女孩的啜泣声再度传来。   “五分钟,你有五分钟时间带着总统来见我,否则我恐怕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了。”   广播再没有声音传来,看了眼仍然愣着的皮特罗,泽莫刚试图打开密道的隔板就被皮特罗按到墙边。   “别去。”他艰难的说。   “没人要去送死。”泽莫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注视着他的眼睛,皮特罗疼痛而充满怒气的心为此缓和了一些。   “我去总统办公室,你去主控室阻止那个黑进导弹系统的人,如果他黑进了导弹系统控制了那些武器,千万人都会死亡,明白了吗。”泽莫用自己的额头和皮特罗的相靠,皮特罗凝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   他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点头。皮特罗在内心想。   他们的选择不多,而泽莫主动去总统办公室这接近送死的行为无疑是最糟的一个。但是再一想他仍然选择听从泽莫的话,泽莫必定不是一个普通士兵,他的身手不逊于任何一个特种兵,而他的思路远比皮特罗清晰。   泽莫告诉了皮特罗主控室的地点,他现在已经在去主控室的走廊上,处于地下的主控室他已经可以从铁网中隐隐的看见。   ——   看了眼窗外,泽莫在走廊上走向总统办公室的路上在手机上给特勤局发了条信息。   “除非已经放弃所有人质,别用飞机,他们有防空武器。”   随后他将手机接通,放到玄关的木桌上,接着双手举过头顶,缓缓走向办公室中央,对着坐在办公桌边的面具人道:“放开那个女孩,我在这里。”   屋内有两个雇佣兵,一个正控制着露娜,另一个正在朝他走来。   “你好,总统阁下。”戴着狂欢节面具的人转身,他经过了变声器的声调显得诡异。   雇佣兵搜了泽莫的身,将一把□□丢到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泽莫问,他的腰被雇佣兵拿枪指着,被迫走向办公桌。   “没什么,就是想让您帮忙打开一个小箱子。”面具人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箱,他打开,蓝色的屏幕上要求输入掌纹。   “这是核弹井的控制器。”泽莫的声音沉了下来,甚至带着恐惧——“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打开核弹井,那就是数亿人的死亡,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必定爆发,这让他不可能不恐惧。   “我和维盖.库尔布关系不错,你知道他平常负责拿点什么东西之类的——打开它。”   面具人将电脑递到他面前,拿枪指着泽莫的头部:“动手吧,总统阁下。”   ——   皮特罗放轻脚步,雇佣兵不知为何并没有在主控室安排兵力,只有一个男人坐在电脑间,双手不断的敲打着键盘,从铁网的空隙中皮特罗可以瞥见他神色狂热的脸。   屏幕上的进度条已经到了97%。   察觉到有人来了,男人的手伸向桌子上的□□,在他来得及拿起之前一发子弹打向了桌面。来不及反击,一阵枪声响起后他就从座位上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以刚开始白宫特工和雇佣兵的关系看,猎物和猎人似乎反了。   屏幕上的进程已经到了100%,但是没有接下来的指令,电脑停留在了那个界面,显得呆滞无比。   “程序取消。”   电脑屏幕变成了纯黑色,冰冷的女声让皮特罗松了口气,他搜走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上的武器,迅速的跑上楼,去往总统办公室。   ——   “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泽莫直视面具人漆黑的眼部,“即使你杀了我。”   他迅速扫了眼办公桌,上面有零散的摆着几把枪。   面具人握紧了手中的枪,他放下了枪,语气带着疯狂:“好,当然了,你不会怕死——那如果我这么做呢!”   他快步的走到露娜身边,手中的枪有些不稳的指向露娜的头:“快打开它!”   泽莫知道他会用露娜作为威胁,但是他看向那个黑色的皮箱,那是死亡和战争的开关,数亿人的性命与此相连。   他转头和露娜对视:“对不起,但是数亿人都会死去,你能原谅我吗?”   露娜抽泣着点点头。   也许那疯子真的会开这一枪,他想起皮特罗痛苦的脸庞——但是他绝不可能屈服。   “你这个——”面具人的声音扭曲,“婊.子养的!”   “等等!”露娜旁边的雇佣兵忽然道,他走到面具人的身边:“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拿了美金就走吗!这是怎么回事!”   面具人欺骗了雇佣兵们,泽莫立刻明白了这一点,雇佣兵们只要钱,而面具人有着更深的阴谋。   ——就是现在!   泽莫从办公桌上拿起枪射向面具人,同时他滑过地板一把将露娜搂入怀中,面具人躲闪不及被射中肩部,泽莫立刻拉着露娜伏地,在他们的上方子弹密集的射击,各种木渣碎片落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全完结啦●v● ☆、番外.奥林匹斯的陷落   在雇佣兵换弹夹的刹那泽莫从办公桌下起身迅速射击,他的手还狠狠按着露娜不让他抬头,手中的枪子弹很快耗尽,他又缩回了办公桌下,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他将子弹耗光的那一把丢到暴露出,惹出一连串的射击声,他深吸一口气,换了一把□□。   现在他在二楼,他看向面前的玻璃窗,他可以逃出去,但是这样露娜势必会落入雇佣兵手中并且被气急败坏的敌人杀死。他们的道德可从来没有告诉他们小孩不能杀。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面具人,血液不断的从他肩部流出,可是没有人管他。泽莫的耳朵紧紧关注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他听见雇佣兵的呼吸声,雇佣兵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被他击中负伤,另一个在等待他的出击。   他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枪,正要起身就听见一阵猛烈的枪声,他在安全的位置瞟了一眼,发现那是皮特罗,他拿着枪正在不断的朝雇佣兵射击,雇佣兵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到了泽莫身上,所以他们因躲闪不及而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爸爸!”露娜扑到了皮特罗身上。   泽莫松了口气,他走到面具人身边,踢开面具人刚刚试图拿起的枪,掀开他的面具。   “福克斯,我倒是没想到会是你。”泽莫道,面具下的脸他瞬间就认出来了,福克斯,他曾经的随身保镖。   “你不是主谋,谁在你身后。”泽莫坐到了他身边,“你快死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   “你……不问我为什么背叛你……”福克斯快要死了,他的语调就是将死之人的沙哑。   “你要背叛我能够有千万种理由,”泽莫道,“我只关心是谁让你背叛的。”   福克斯动起来,他的手颤抖着伸入裤兜里,摸出一个老式的传呼机。   “我不知道……”他说,“本来维盖该戴上这个面具,用这个和他联络……但……所以我戴上了面具,我不该站在这里。”   “维盖被我杀了。”泽莫冷酷的说。福克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泽莫看向手中的传呼机,上面有一串数字。   “我见过有人用这个。”   泽莫和皮特罗几乎同时开口。他们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你是他的保镖?”泽莫问,皮特罗点头。   “好吧,”泽莫站起身,他到死去的雇佣兵身边拿起他们的武器——“我们去救那些人质。”   他一边走向门外,顺手拿起放在玄关桌上的手机。   “逮捕众议院议长皮尔斯,”他对着另一头的特勤局道,“立刻逮捕他,别给他和任何人联系的机会。”   几乎所有听见这句话的特工都看向在大厅的另一边指挥的皮尔斯,他也听见了这句话,正诧异的抬头。尼克.福瑞对着话筒道:“阁下,现在应该由代理总统发布命令——”   “逮捕皮尔斯。”视频对面的代理总统立刻接上,“总统命令。”   “是的,总统阁下。”尼克.福瑞道,特工们立刻控制了皮尔斯,皮尔斯大声挣扎道:“你们干什么!”   “这您多半得问总统了,议长阁下。”尼克.福瑞道,他立刻问泽莫:“总统阁下,情况如何?”   “皮特罗和我去营救人质,一旦发出信号,你们马上派特种兵突袭白宫。”泽莫对电话另一边命令。   到了看押人质的大厅,泽莫让露娜躲在一个柜子后,他和皮特罗躲到大理石柱的一边,看守的雇佣兵现在只有一个,站在大厅的边缘,十分靠近泽莫和皮特罗。   泽莫朝皮特罗看了一眼,没等他说什么,皮特罗就发起了攻击,在那个雇佣兵意图用枪托砸向皮特罗的头时泽莫一枪不怎么稳的打中了他的背部。   过了几秒,泽莫看见皮特罗又补了几枪,他环视四周后才对着电话道:“行动。”   白宫外的人已经被疏散,先是坦克突破了精钢制的栏杆,接着特种兵们进来营救出了总统和众多人质。泽莫刚刚出白宫,医护人员就冲上前来,他隔着人群看见皮特罗在看着他,皮特罗身边站着一个红发的女人紧紧抱着露娜,而他直挺挺的站着,目光透过人群和泽莫交汇。   泽莫被送进了医院,皮特罗也在简单的包扎后回到了旺达家。惊魂未定的露娜刚开始还抱着旺达,但十几分钟后就开始兴冲冲的和旺达讲述总统阁下有多么的厉害,勇敢,正义。   他真是个谜不是吗?皮特罗想,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士兵,在战争中曾被俘虏而又被营救,有一个儿子,一个得血癌而死的妻子,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精通使用武器,身手利落到可以和特种兵相比,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哪里受到的训练。   他发现了总统的秘密。皮特罗想,这想法让他感到惊恐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于他来说近乎变态的愉悦。   他发现了总统的秘密。   也许他活不久了?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中士。”一个黑人站在他的面前,旁边还站着他美艳的大学同学娜塔莎,后者正欣慰的微笑着看向他。   “请和我们走一趟。”黑人道。   ——   “总统20岁参军,22岁被敌军俘虏。26岁在一群被强迫做矿工的俘虏中被解救出来。”   尼克.福瑞将皮特罗带进办公室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人们都以为这四年间他都在被强迫做矿工,但是实际上敌人意图给他们洗脑,他装作接受,和同被俘虏并且被选中的的军人们以及敌人挑选的士兵一起受到了敌人严酷的训练,敌人想将他们训练为暗杀政要的特种兵。在训练快结束时总统因为冒犯教官而被送进矿山和其余俘虏一同劳作作为惩罚,接着他被营救了出来。回国成为了一名律师,接着开始参政。和他一起参加训练的人都在战争失败时被敌人杀死了,只有他还幸存。资料里从一开始显示的就是总统在这四年间都作为俘虏在矿山劳作,我曾经是唯一知道这个的人,现在你是第二个。”   尼克.福瑞盯着皮特罗的眼睛,皮特罗被看得浑身不舒服。   “所以……我猜我得死了?”他半开玩笑的问。   “不一定,”尼克.福瑞露出笑容,“总统喜欢你,如果你肯做他的随身特工的话,你可以成为第二个保守秘密的人。”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皮特罗抱歉道,他拿着手机冲出办公室,尼克.福瑞猛地听见了一声激动的大叫。   “露娜!你猜怎么样!你爸爸成了总统的随身特工!”   这家伙真能保护总统吗……得是反过来吧……   “你确定吗?”尼克.福瑞无奈的对着一边电脑视频上出现的总统问,泽莫总统笑了笑,“行了,他可是个前途无限的小伙子。”   “好吧,皮尔斯承认了他是幕后主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尼克.福瑞有些好奇。   “这年头谁还用传呼机这种东西。”泽莫冷笑,“而他在用,福克斯手上传呼机的号码也就刚好是他的,说真的,我知道事实的时候还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   皮特罗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成了总统形影不离的随身特工,还成了他的朋友,偶尔还能单独和他去狩猎——虽然这个单独狩猎也就是只有他和总统狩猎,该站在那儿的特勤一个不少。泽莫特别的喜欢露娜,经常邀请露娜参加白宫的烧烤会。威廉第一次被介绍给露娜时他眨了眨眼睛,朝着泽莫问:“爸爸?”   “嗯,怎么了?”泽莫蹲下身。   “这是我要的姐姐吗?”威廉天真道。   “嗯——对呀,不过你怎么知道呢?”泽莫问。   皮特罗也好奇的微微弯腰。   “我的同学说现在同性可以结婚,他说大家都说你会和皮特罗叔叔结婚,你说露娜姐姐是皮特罗叔叔的女儿,那她就是我要的姐姐了。”小威廉掰着指头一下一下的捋清关系,没注意到他爹惊诧无措的表情。   “谢谢爸爸!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的小威廉开心的扑了上去。   (泽莫:Excuse me?)    ☆、泽莫   其实本来是身为一个高举Hail Stucky大旗的迷妹去看的美队三,从美队一就萌上了这段跨越时间的深厚感情,私心觉得电影里的盾冬就是那种不在一起天理难容的存在。   但是看了之后却发现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盾冬间的互动和表白,而是那个叫赫尔穆特.泽莫的绝望的反派。   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反派,为了所谓的世界和平或者人类的未来而发起自己的计划,他是一个渺小的人类,他的动机比起前面的反派也很渺小。   他的家人无辜的死了,他要报仇。   他甚至不算是个坏人,他杀死了那些冬兵,他不想统治世界或者毁灭国家,他想报仇,报仇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自杀了。   我说过泽莫很戳我,在电影结束后我回想起的第一段是他听着他妻子的录音,第二段就是他和黑豹的对话。   “他说‘爸爸!我可以看见钢铁侠在天上飞!’”   泽莫再也看不见他的儿子和他所有挚爱的家人了。   又想起电影里他所有为了复仇而进行的行动,他在做那些的时候都让人感觉他濒临崩溃,但是他做了下去,他不断的回放妻子的录音让自己不要放弃仇恨,他想复仇,不是为了多么伟大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的家人无辜死去了。   我很爱我的家人,所以我可以从精神层面上理解他的一切行为,有些事情你知道这不对,可是你还是会去做。   黑豹该让他死的,但是黑豹选择让他生不如死的在监狱里活着,我不觉得这是仁慈。   后来我想我该给他一个没有那么绝望的结局。   管他的呢,总之老子会写文,任性╮(╯▽╰)╭   话说接下来一年就不会写文了,谢谢大家三个月的陪伴。   我都那么真诚了,你们就写个评论不要潜水了嘛∩_∩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写泽莫的自杀和回忆的那段时简直是心闷的不得了,自己都想哭,太他娘的惨了。 还好后面轻松了。 我果然还是适合写傻白甜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